冬天的鱼
#冬天的雨#
窗外,是灰蒙蒙的,阴沉沉的。像是曙光微露的黎明,又像是日暮完全沉去的黄昏。
滴答滴答,窸窸窣窣,哦,原来是下雨了,在这万物都歇去芳华的冬日,在这凄寒冷冽的北方清晨,此刻,窗外竟然落着一场湿凉的雨。倾斜的雨帘漫过来,胆怯地,迟疑地,声音并不清脆地敲打着玻璃窗。
透明的玻璃上,立时留下了一条条水痕,不,仿佛是谁伤心欲绝的泪痕,看着,让人心生悲悯。在这样凋敝斑驳的冬日里,眼泪,无疑是冷到心底的失望,痛到骨子里的殇,无计可施的留恋或者失去。
这冬日里的雨呵,就这样爬上了我的窗,寂寥地入了我的眼,侵入了我心里的一隅,让我为之震颤,可是,我却不知怎么来描摹它。
院子里的几棵杏树、火炬树,正好生长到三楼我的窗前,一些光秃秃的红褐色枝丫,空荡荡地兀立着,叶几乎是一片都不见的。火炬树的每个枝条,除了顶端一把已燃尽的火把外,再无其他,一只鸟都见不到,连一声藏匿的鸟鸣也听不到。
这些冬天的树,几乎不动,就那么麻木地禁受着这突如其来的雨的淋洗。偶尔,梢头的细枝微微晃动几下,不知是喜是抗议还是瑟缩得发抖。
雨的声息,是忽大忽小的,是忽疾忽徐的。
在我听来,却是岁月传来的,一声声无奈的叹息;或者是谁望着天空望着墙,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敲打着桌角;又似一个惆怅的女子,走过青石街,纤细的徘徊,踟蹰的婉转……
这冬天的雨呵,全然没有春雨萌发新绿的清脆生机,也没有夏雨的热烈绵长,更没有秋雨缠绵的忧伤与依恋。
冬天的雨,是孤独的。
几乎没有人为它的到来侧目、翘盼、雀跃、感动,甚至连惊异都没有,鄙夷都没有。
鸟儿该飞走的,都飞走了。留下来的,也都躲在窝里瞌睡着。
虫儿该眠睡的,都眠睡了。留下来的,也都钻进角落里假寐,谁管它外面下什么了呢。
秋天的花,都赶着一波一波地开了,又落去了。连最宁静的菊,恐怕也收拾好残瓣,零落成泥碾作尘了。有哪一朵肯在寒风里等待,和冬天的雨来一场旷世之约呢?
路上,行走着的人们更是匆匆地赶着路。没来得及带伞的,棉衣的领高高竖起来。有帽子的,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举着伞的,似乎也很沉重,每一把伞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冬天的雨,是哀愁的。
时间的更迭,注定到这里出生,似乎无法摆脱自己的命运,无法预知自己的方向。一出现,就注定可有可无,来去萧条,无所作为,又注定无人喝彩,无人应和,无人知心。连怜悯都很奢侈,连自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