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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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63期“故”专题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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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有人找你。”八岁的小孙子突然跑回来对彭爷爷喊道。

“谁找我，在哪呢？”正坐在家门口闭目养神的彭爷爷立即睁开眼睛抬头看向门外，却没有发现任何熟悉的身影。

“不知道，我不认识的，好像不是村里人。”小孙子挠挠头，将彭爷爷拉起身走到门外，“他一定要找你，说是你的朋友，我就把他带回家了，现在正在门口呢。”

彭爷爷走到门口一看，一名衣着朴素整洁、头发花白、身形有些佝偻的老爷爷正在门前眼巴巴地朝屋里望，面容有些熟悉。

“你……你是……”彭爷爷似乎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却因为时隔久远、相互变得太大而迟迟不敢确认身份。

“彭坚，老彭，我是张进忠啊，你不认得我了吗？”来人看到走出来的彭爷爷，上下打量了彭爷爷许久，最后成功认出了这就是自己的旧友，激动地喊出了彭爷爷的名字并自爆姓名。

“老张！真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彭爷爷心潮澎湃地大步走到张爷爷身边，用力握住他的手，“你怎么这么老了，我都不敢认你了。”

“生活贫苦、工作劳累，自然就老得快，不像你呀，六十几岁的人了，看着就像五十出头的，看来你日子过得不错呀哈哈哈。”张爷爷的哈哈笑了几声，握住彭爷爷的双手上满是生活苦楚的痕迹。

“还行，主要是儿女孝顺没让我太费心，心情舒爽了，老得就慢了。”彭爷爷笑着回复道，边说话边将张爷爷往屋里拉，“走走走，进屋聊去。”

“乖孙，去跟你妈妈说声，中午杀只鸡，再买瓶白酒回来，我要跟你张爷爷聚一聚，边吃边聊。”彭爷爷高声朝小孙子喊道，叮嘱他去叫儿媳妇中午加餐。

“我知道了。”小孙子也高声回复，没一会儿便跑没了影，找他妈妈去了。

“这些年过得怎么样，还好吗？”两位老爷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各摆着一杯温水，开始追忆从前，“当初咱们班十个人，退伍之后还是常有来往，这些年我和班长他们还时常聚会，就你这小子，一退伍就跟大家断了联系，想找你都找不到。”

“唉，当初退伍的时候我爸得了严重心脑血管疾病，我急着陪他去首都医院治疗，没来得及给大家留联系方式就匆匆离开了部队。后来我爸没救回来，家里的钱却花光了，之后我便一直在钱财奔劳，也没时间再去找回战友们的联系方式，所以这一断联就断了几十年。”张爷爷解释道。

“原来如此。”彭爷爷了然地摸摸下巴，又好奇地问他，“那你今天怎么突然找到我这里来了？”

“我孙子有出息，长大后自主创业开了个小公司，这两年赚了点钱，我就不用像从前那样拼命赚钱了，日子也轻松了一些，我就总想着战友们，想跟大家重新联系上。我千方百计打听了半年多，才找到这里来的。”张爷爷重重地握了握彭爷爷的手，“老彭啊，为了见你这一面，我可受了不少累啊。”

“辛苦你了！”彭爷爷也十分感慨地回握张爷爷，“可惜这些年跟你断联了，没能在你有困难的时候帮上你的忙，待会可要多吃点，让我好好招待你。”

“那你等下可别嫌我吃得多啊哈哈哈哈。”张爷爷朗笑道。

“我还不知道你的饭量吗，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别人吃三碗饭就能饱，你要吃五碗才行。今天你就敞开吃吧。”彭爷爷也眉开眼笑，“今日咱们故人重相逢，可要好好地吃喝一顿，说一说今日事当年情。”

两名老人坐在沙发上谈话，时而欣喜时而感慨，并肩而坐的样子又恢复了退伍前的亲密，仿佛中间这几十年的断联与隔阂不曾错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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