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王pk王天一

2019-06-01  本文已影响0人  绝岭之巅负手笑

能与天下第一高手同台竞技,是张天王毕生之志,他做梦都在盼着这一时刻的到来!

当他得知一要与王天一对弈的那一刹那,他兴奋的直撮手,内心之激动,委实难以言喻,几乎要纵酒狂舞、弹剑高歌!

决战前的三天,他将珍藏的五百本棋谱翻了个遍,飞相局、仙人指路、起马局、士角炮、过宫炮、屏风马、单提马、反宫马……所有布局,六万七千八百八十八种变化,尽皆融汇贯通,几乎达到潜龙治水、气贯阳阴的地步,他信心满满,从未觉得棋艺如此高过。

决战前夕,夕阳如血,风起云涌,菊花残败,他独倚高台,屹立西风,衣袂在风中烈烈做响,他志得意满,仿佛身处世界之巅,意兴湍飞,心胸激荡,忍不住仰天大笑:成王败寇,但在明日!

那一晚,他找到陈部长,从他那讨得一种叫“良辰美景”的药物,那是一种神奇的精油,无色无味,吸入鼻孔,身心舒太,如中醇酒,如尝初恋,就算有通天的算计,也必被玩弄于鼓掌,唯有巧克力方能解救,陈部长赠药时提醒道:”两滴即可,切忌过量!”

张天王唯恐两滴精油效力不济,连续往“天龙立醒”风油精中滴了三滴,摇了两摇,但见精油纯清,毫无浑浊之像,又望了望那块精巧的德芙巧克力,眼中现出满意的笑容。

决战那天一早,他就被闹钟声叫醒,时间刚过七点。

他洗涮稍倾,侍者就送来早餐,吃过两根油条,喝过一杯豆浆,他将天龙立醒及巧克力揣进衣兜。他对着镜子整束形象,镜中之人脸孔清癯,剑眉入鬓,凤眼生威,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幅金丝眼睛,镜片下是一对春水般的眸子,闪着胜利的曙光,他轻弹响指,浅浅一笑,现出一弯迷人的酒窝,扯了扯黑色西装领口,身形愈发挺拨,他不由地痴了。

每当决战前,他定要对镜整妆,以增信心,今天这身妆容,他十分满意。

来到赛场,已然七点过半,空旷的赛场上,五十八张桌子整齐划一地罗列开来,参赛棋手大半就坐,许银川、郑维桐、汪洋、孟晨等弈林高手坐在前面台次,如山如岳,不动如松,张天王纷纷与他们打过招呼后,来到1号台次,缓缓坐下,静侯王天一到来。

七点五十左右,王天一珊珊而来,此时旭日东升,王天一背向日光而来,身形面貌一团漆黑,愈发显得高大伟岸,宛若天神,直到走到对面,才依稀见到一张凌角分明的国字脸。

那一刹,张天王仿佛见到一座平地而起的高山,紧张的手足无措,直到王天一主动伸过手来,他才猛然回过神来,急忙伸手握住,随即哈哈大笑:“得与天下第一高手竞技,此生无憾!”王天一淡然一笑:“客气了,还望多多指教!”张天王连连摇头,说:“不敢,不敢!”寒喧片刻,随着一声钟响,比赛正式开始。

本次比赛以猜拳定先后手,三次出拳,张天王胜出两场,他心头狂喜,照预定计划,挺起七兵,走出仙人指路的变化。

王天一嗤地一声吸了下鼻子,随手平了步炮,欲以卒底炮迎击。

张天王应以右中炮。接下来王天一飞右象,张天王上左士,王天一进左马……

前八回合上,双方按谱行棋,步子四平八稳,第九回合上,张天王突然走了一手车一进二。周边若是有观棋者,见着这一手棋,定会大跌眼镜,因为这是一手闲着,更是一手笨棋,放是常人,要么是兵九进一大出车,要么是车一平二兑车简化。

然而做为天下第一高手的王天一见状却大吃一惊,暗忖:“好个张天,这着棋都走出来啦!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呀!”

王天一以手支颐,沉思有倾,走了手车2进5,骑河抓兵欺马。张天王不假思索地飞起左边相,守兵亮车。

王天当即卒3进1,准备强渡卒,这是凶猛之着,红若拱掉,马失车口,若然进马蹬卒,交换之后欠着一手棋,势必落入后手。

张天王掏出巧克力,剥了开来,塞进口中缓缓嚼着,双手拇指轻揉太阳穴,眉头紧锁,陷入棋局的深算之中。

约莫五分钟后,张天王马三进四,走出双马盘河的阵势,王天一心想:“这是什么棋?下一步要纵马过河蹬车蹬炮?我车进一步,他蹬炮,我就拱马,我不白渡一卒嘛?难道他要双马谋卒,抑或马六进四?”刹那间,王天一想出十七八种可能,但都被他一一否定,他决定还是按第一种可能行棋,他毅然挺卒欺马。

张天王马四进六,踩车蹬炮,王天一心想:“嘿,果然这样走了!”他想也不想,立即车2进1塞住相腰,准备以炮换马,次一招卒3平1,拱掉红马。

但见对面的张天王面色凝重,双手拇指不住地揉着太阳穴,迟迟未能应招,仿佛面临人生重大决择,突然张天王双眉一轩,走了手马六进四,准备兑马。

王天一心想:“哇,真是一手金蝉脱壳的好棋,不简单,不简单!”这手棋狡猾异常,明为兑马,实为弃马蹬炮,白赚一象,使得王天一之前的所有计划全盘落空。

这下轮到王天一长考了,他双手把玩钢笔,反复抽拉,发出嗒嗒轻响,蓦地里,感觉眼皮沉重,头昏脑沉,如中醇酒,又感到浑身燥热,胸口郁闷,难受之极。

愰惚中,王天一进了手7卒。

张天王眼中露中阴险的笑意,直接跃马踩象,先弃一马,再蹬一炮,正好白赚一象。王天一心头一震,哎呀一声叫了出来,心头懊丧不已:“我是肿么了?咋走出这么笨的棋,起先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嘛,怎么明知故犯?”

到此地步,只有接受对方弃马,依着对方的步子行棋,不多会已然吃紧,局面渐渐恶化。

随着局面的恶化,王天一心中愈发烦恶,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忍不住便要高声大叫。

张天王见到王天一气息急促,脸色忽而绯红,几欲滴血,忽而惨碧,骇怖瘆人,张天王暗暗心惊:“看来是剂量加多了。”

王天一捧起杯子,猛喝了一阵子水,脸色虽没多大变化,气息却是平稳不少,他再次回归棋局,约莫两分钟,他走了着棋。这一手棋,让张天王一惊:“难道药效过了?”他凝视王天一的脸,仍是红绿交替,但双眼中却是精光湛然,身形峭拔如山,那股雄霸天下的强大气场再次在他身上呈现。

蓦然间,张天王觉得自己是在逆天而行,满腔热血与壮志雄心,瞬间消失了。他摊了摊手,长叹一声:“天下第一高手,高然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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