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新诂（召南•采蘩）

013召南•采蘩

于以采蘩？于沼于沚。于以用之？公侯之事。
于以采蘩？于涧之中。于以用之？公侯之宫。
被之僮僮，夙夜在公。被之祁祁，薄言还归。

本篇是劳怨诗。由于比喻与叙事相融合，诗文就按顺序解读：

于以采蘩？于沼于沚。
于以采蘩？于涧之中。

蘩，白蒿，可用来编织养蚕用具。《豳风•七月》有“春日迟迟，采蘩祁祁”。
沼，水洼地。涧，山谷中水流。 沚，水中沙洲。《秦风•蒹葭》有“宛在水中沚”。
沼、沚、涧，都是人迹罕至的所在。
这句字面意思是：到哪去采蘩，去沼泽、去沙洲、去山涧。这是比喻收获抵不上付出。白蒿不是罕见的植物，没必要去人迹罕至的地方采集。因此这句是比喻，无疑。旧解认为这句是写实，显然是忽视了后半句。

于以用之？公侯之事。
于以用之？公侯之宫。

这句意思是：采蘩用在哪里呢，那是公侯的差事。

被之僮僮，夙夜在公。 被之祁祁，薄言还归。

被，蒙受。《战国策•齐策》有“寡人不详，被于宗庙之祟”。
僮僮，蒙昧之貌。《国语•晋语》有“僮昏不可使谋”。
祁祁，当为戚戚，忧虑之貌，音近而误。《论语•述而》有“小人常戚戚”。
夙夜，早晚。薄言，语首助词，带有紧迫之义。
这句意思是：我就像个弱智，起早贪黑为公事而忙；这使我忧虑烦恼，我要快点回家。旧解将“被之僮僮”、“被之祁祁”解读为“女子首饰繁多”，明显与上下文脱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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