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有小雪

20230209

清晨小雪，看看灰蒙蒙的天和落了一层薄雪的地面，还是决定骑自行车去地铁口。毕竟已经立春了，地上应该不会积很厚的雪。

单位的一个同事刚刚办了退休手续，她从大学毕业就到了这里，把三十年的职业生涯都扔到了这里。在本周的例会上，副总编主持会议的时候，先宣布这个消息，然后就请同事说几句感言，她事先未做准备，开口说了两句话，就哽咽了。把三十年的岁月浓缩到几分钟之内，肯定是有冲击力的。

和她同龄的另一位同事在她说完之后，说了一句：非常有同感。另一位年轻的85后的女孩，被这种情绪所感染，也动情地补充了一个相处中的美好瞬间。我严肃地紧闭着嘴，我不想说那些老套的临别赠言，制造廉价而肤浅的煽情场面，但这几天却在心里默默地构思了很多发自肺腑的话。当然，这些话或许不会说出来，因为不一定有与肺腑之言相配的心情和氛围。

平庸之辈的人生，多在平庸的环境中度过，仅存那挂在嘴边的可怜又可笑的使命感和责任感，每每说起来时，连自己都被感动了。去年听一位北大的人说起，现在责任感和历史感已经像内衣，只能贴身穿着而不能外露，初听令人吃惊，但细想却不无道理。

我将我的多半的职业生涯投入到这样一个自以为是又自欺欺人的既得利益群体，我批判它、厌恶它、却又依靠它，想挣脱它又被它提供的舒适重重包围。

这多像人生啊，充满悖论和荒诞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