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复仇以外,死刑没有任何意义 --《最后的绞刑师》

2018-07-05  本文已影响0人  大抵浮生如梦

片名:《The Last Hangman》(《最后的绞刑师》)年代:2005年 国家:英国 导演:Adrian Shergold(亚德里安·谢尔高德) 主演:Timothy Spall(蒂莫西·斯波);Juliet Stevenson(茱丽叶特·斯蒂文森); Eddie Marsan(埃迪·马森)

Albert Pierrepoint的父亲和叔叔都是行刑师,他自己子承父业也成为一名行刑师,与父亲和叔叔不一样的是,他显得更为擅长和专业。Albert能够凭借从猫眼的窥视,就能目测出犯人大概的身高体重,快速精准计算出所需绳索长度。行刑用的绳索需要根据犯人的体重提前一晚悬挂适量重物,以保证行刑时绳子的最佳状态。等到行刑,Albert开门走进行刑室,把还处在迷茫状态喃喃自语的犯人转过身反手缚住,说一句“请跟我来”,犯人茫然跟随来到绞刑架前。Albert从上衣西装口袋迅速掏出白色头套给犯人带上,快步走到一侧推下机械杠杆。犯人脚下的活动挡板打开掉落下去,脖子上的绳索让死刑犯的第三节脊椎断裂瞬间死亡,整个处置过程一气呵成,每一个环节都精确到完美的,囚犯甚至来不及反应、挣扎或呐喊。  

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Albert创下了7秒半完成行刑的纪录,他骄傲的对助手说:“其他人再也没有机会了”。当被问及如何能够做得这么好,Albert如此回答:“每当我走入死囚室,我就将Albert这个人留在了外面”。他很骄傲自己从事的职业,但是在他的眼里生活和职业是分开的,留在行刑室的自己是一个完美的工具,两者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因为行刑的高效,Albert被派去德国绞死纳粹战犯,这一看上去的正义行为对于他来说也只是另一份工作。每一次行刑时,助手照例告知即将要被绞死战犯的罪行时,Albert冷静的说,“他们做过什么事,和我们无关”,在他眼里他只负责把他们送上绞刑架,这些人是谁或者这些人犯了什么罪,对于他来说并无意义。由于被处死的纳粹战犯太多,Albert被要求一天里绞死13个战犯,为了提高效率,他甚至还天才般设计了一个同时可以绞死两个人的绞刑架,一如既往把自己的工作做到完美和极致。

工作时像是一个完美工具的Albert,有时也表现出极具人性的一面,每一个被他处死的人,他都精心帮助擦洗身体、更换衣服如同一个神父面对正常死去的人。在对战犯执行死刑后,当得知少了一口棺材,其中一个战犯只能用布裹着,一向很少表露情感的他甚至在房间里愤怒的大吼:“这个人已经用死亡洗清了自己的罪,理应获得尊重!”

从德国回来后的Albert受到媒体的大肆宣扬变成了一名公众人物,载誉而归的他让妻子为他从事的职业也感到无比自豪,他自己在开心的同时,身份的曝光也让他隐隐觉得不安。他虽然引以为傲自己从事的职业,但是却认为作为绞刑师的他与正常生活的他应该毫无关联,现在这两者却开始重叠。Albert开始萌生退意,用他作为绞刑师赚来的钱开了一个酒吧,希望能够借此摆脱去做绞刑师来赚钱。借着绞死纳粹战犯的英雄身份,酒吧的开业就有很多慕名而来的人来棒场。

但是风云变化莫测,战后反死刑运动声势浩大,原来的英雄身份此刻却饱受非议,每一次执行死刑之后,监狱外抗议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Albert的心理压力也在日益增大,而且造物弄人,Albert一天走进绞刑室,猛然发现要被绞死的刑犯正是自己的好友。

从这个职业受到质疑时所饱受的压力终于在处死好友时,成为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曾经一起喝酒玩乐,他们曾经一起放声高歌,他们曾经分享很多的快乐和痛苦,结果他亲手把绳索套到朋友的头上。

在带着沉重的心理压力下把绞刑执行完成后,走出行刑室的Albert没有摆脱作为工具的自己,回到家中终于崩溃,泪流满面瘫倒在妻子面前,想要妻子分担难以诉说的痛苦,妻子同样歇斯底里,不愿触及这样的话题。原本干着一件自己引以为傲的工作,今天突然觉得它无比肮脏。曾经为自己骄傲的妻子,原来也不能面对死刑的残忍。

这个职业让他骄傲过,现在却是痛苦,朋友的死让他开始反思死刑。他辞去了一度让他引以为傲的工作,并写下“死刑在我看来,除了复仇,没有任何意义。”作为一名职业的绞刑师,这个绞死过608个人的绞刑师背负了太多不属于他的罪恶

1965年起英国不再执行死刑,英国进入了一个更加文明的时代,英国人不再认可死刑的合理性。至2003年,英国法律已经完全取消死刑。死刑已经作为历史名词消失在英伦三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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