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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山,那片杏林…

2022-07-21  本文已影响0人  薄荷的午后休闲时光

昨日晚间与母亲聊天,说姨家的平哥刚走,问说有啥事,她说送杏来了,还说这茬过了,就算是收尾了,今年杏季过了。

一年一年过得真快,又有一季果过季了。

听母亲提起,突然发现很多年没回去了,甚至想不起,上一次去山里摘杏是什么时候的事。

有那么一刻,心中涌上许多感怀。

那个走很远才能去了的山沟沟里,路窄的和啥似的,勉强就能通过一半个人,说是杏林,名不确切,实际上就是山上有些杏树,分布不均匀,往往是这个梁梁上有几棵,那个凹凹里也有几棵,再往前面坡坡上面积好大一片,这样一棵两棵十来八棵的,一年一年积少成多,慢慢就成了杏林。

那时年轻,心气儿足,也曾徜徉过那座山,还有那片杏树,春季时,漫山遍野粉白的杏花,花前树下,过足了浪漫且壮观的瘾。

而真说起姨家的杏,不免又想多嗑点事。

比如姨家的杏,是散养状态,品种也未曾优选什么的,个头不算大,口感也不算佳,放到早先,市场不流通时,勉强下了树后,挑到集市上,卖一点,人们也没有比较,嘴里过过杏儿的瘾,稍微能补贴点家用。

到后来,有别的地方,改良品种,宣传到位,优化销售链,渐渐的象姨家这种土品种无人问津,根本销不出去。

常常每到季时,姨夫会差了哥哥们,摘了杏装尿素袋子,家里亲戚朋友都送点,虽然没有换成钱变现,却以别的方式回赠了。

有时,家里也能收到,那会我胃不好,想吃,总被大人们桃养人,杏伤人的话吓住,母亲也会抽空招呼我们姐妹几个,挑个好天气,将杏儿洗干净,晒干,再一个个挤开,将杏干晾在台子上,做成杏干,当零嘴吃。

杏核也会收罗在一起,攒多了可以卖钱,也能拿小锤一个个敲了,扒出杏仁来,这样卖得话价更高一些,留下少许,可以拌菜或者煮粥喝,微苦却清火。

后来长大了,离开了家,关于那座山,还有那片杏林的消息,没有印象了。

也问过母亲说,后来去过山上摘杏没?

母亲说,有几年有人到了季,就去收去,几毛钱的价就收走了,而且厂家是带工人去收得,估计要求品相什么的更到位。

每年给亲威家送得,都是姨夫让哥拎了筐子一个个摘得,要不就是厂家收完后,留在树上的,最后老黄了,绵软的那种,让哥哥们送来。

今年,姨夫生病了,全家人忙里忙外,医院地里几头跑,厂里今年没来收,自家人也顾不上,杏落了一地,几场雨下过后,地上的杏全烂了,很可惜。

母亲说这些时,情绪很低落,我在这头似乎也受了感染,心情也不好。

我知道,母亲不仅是心疼那地杏儿,是感慨人生无常,岁月无情,一起长大的姐妹们因为生老病,彼此之间渐行渐远着。

而我自己也在感慨,时间过得太快,儿时曾经的欢娱快乐,离自己越来越远,久到可以被忽视,被忘记。

那晚经历了七月的又一次无眠,脑子里恍恍惚惚,还是儿时爬山上树,上窜下跳的时光,可是又忽然之间被抹去,心里着急,却怎么也抓不住。

于是在半梦半醒间,那座山,还有那片杏林就在若隐若现中,来了又走了,这时,天渐渐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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