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梦

女孩大约十来岁，静静立在房间一处角落。地上放着一块木板，有人抬过来一个男人放在木板上。抬的人和躺在木板上的人，女孩都看不清他们的脸。

木板上的人两脚分开，伸出木板边。有人另外找来木板拼在木板的两侧。

女孩心里想：“原来棺材是这样做的，要等人躺进来再钉好。”

棺材的两侧木板已钉好，上下窄的两块木板采用了瓦楞板，有些许镂空。

这是不是偷工减料？女孩心里想，虽然女孩只有十几岁的模样，可是她已经活了数十年了，阅人无数，看得分明。

躺在棺材里的男人姿势歪七八扭，有人低低地说：“转身。”

棺材里的男人缓缓侧身，女孩注意到男人的两条腿不一样，一条腿瘦得像麻杆，呈三角形状弓着。

有人招呼女孩抬男人的腿摆正。

女孩很恐惧，不敢上前。

一个浓眉大眼温和的男人过来拉着女孩，蹲下来说：“你爸爸哭红了眼，不肯走，你和爸爸说说话吧！”

女孩颤抖声说：“我怕！”

“别怕，爸爸怕什么。”

女孩抬起头，看到眼前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红着眼睛。

女孩哇地哭了。

“爸爸，你别生气，你走后，妈妈到处找你，都疯了。”

女孩不停抽泣，边哭边说，这么多年妈妈一直在找爸爸。

椅子上的男人终于闭上了眼。

女人一下子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