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忍是一种智慧,并非对恶的纵容或妥协
有人对胡适倡导的“容忍比自由更重要”(胡适引用的史学大师布尔先生观点)很不感冒,其中一位朋友反驳老航赞赏此观点的《为什么容忍比自由还更重要?》一文道:“没有底线的宽容就是绥靖!缺乏自省的思想是宽容的大敌!割肉饲鹰的是圣人或非人!鼓吹割肉饲鹰的是大魔!适之先生幼稚的可爱!”
对此,“文诗”先生的回答我认为很到位,“胡适对政界人士和社会各种信仰思想的宽容是值得借鉴的,不过他不会对暴力和专横跋扈权利容忍,这就是他最宝贵的一面,他不参政而言政就说明了这一点。”
又有“就是我”先生说,“正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可概而论之。胡适先生以‘张革命之旗’自居,若百事皆容忍,那又如何张得革命之旗?‘容忍’是种为人处世的态度,又由个人性格、道德、文化休养所决定。属于‘君子不计小人过’那种,或叫:不与你‘一般见识’。但是,‘放任’难道不是一种罪过吗?对待邪恶不该抨击,不予遣责不加制止吗?容忍二字要看用在什么地方,还要有一定尺度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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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先生说,“宽容一定有底线。对邪恶不能宽容,更不能纵容。这几天看丹诺的传记,仁慈宽容也是他终生的追求,但从书中可见自由又是宽容的前提。”
“行者”先生简单地点题,“此‘容忍’,非‘犬儒’。”
是这样的。容忍不是没有底线,实际上很有底线,必须坚守做人的基本原则。容忍是指对一般事件的宽容,对亲友、同胞、同道许多事情上最大限度的谅解与忍让。胡适当年对鲁迅对他的谩骂,对陈独秀对他的不相让,对其他很多人对他的胡乱攻击,均十分容忍,但对孙中山、蒋介石及党派的主张,却提出严厉的批评,甚至还曾公开顶撞蒋介石,令其当场下不了台。全面抗战前,他主张不轻易对日开战。战争既已开始,他就坚定地成为抗日分子,一点也不含糊,并对中国抗日战争做出重要历史贡献。在学术上,胡适参加过多次争论,那也没有相让之意。尤其是对自由精神的坚持,他却寸步不让。
什么可以容忍?什么不可以有半点退让,实际是可以明了的。那就是正邪、是非的基本界限,是在文明与野蛮之间的红线。你来骂我这个人,种种污蔑与攻击,再恶毒,我也可以一笑置之。但是,你要用枪指着我的脑袋,对不起,哪我怎可有半分忍让?容忍,不是要你做割肉饲鹰的虚伪圣人。你要搞极端,想侵犯他人的人权与自由获取个人权力,或者明显出现反人类、反文明的恶行,那我怎么能对你无限宽容和纵容呢?并且,我因此无法与你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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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忍之所以比自由更重要,是由于我们很多事,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可就由于对现实的基本判断,实现的路径和方式方法,时间点的安排等问题,大家变得互不相让,乃至为了一些小事就要以武力来解决,不服,打得你服。有些人看问题,动不动就是非黑即白,绝对主义,不给他人回旋的空间,只管自己快意恩仇。如此,大家在一起,定然什么事也干不成。有了容忍,才有真正的自由。因为容忍意味着是对他人的尊重,尤其是尊重他人的自由。你给了别人自由,别人才给你自由。
自由又是容忍的必要前提。如果你被逼迫成为奴隶,那对奴隶主就一定无法容忍。有了自由,就给容忍足够的选择。你的宽宏大量让你在琐碎的事和不那么重要的事上不去计较,那就产生强大的人格力量,可以让你得到更多的尊重,从而享有更多的自由。自由,固然是天赋的权利,但在社会活动中,一方面是从社会的(他人的)尊重得来的,一方面是自己给予自己的。自由常常需要自己争取,但自由也常常是自己的付出。因为,我们的自由要有一个不侵犯他人为原则。另方面,我们看见别人自由受侵犯,也得感同身受,替他们争取。有人侵犯他的自由,也可能变成侵犯你的自由,最终变成侵犯我的自由。伟大的丹诺律师一生为他人争自由,同样也是为自己,为整个美国的所有公民和美国的未来争自由。
一些人习惯了什么事都要争,不懂得容忍,也无法理解容忍,误以为容忍就会变成纵容,变成投降,所以“一个都不宽恕”才叫爽。可这样的刺猬人生,往往容易坏事。有些事,你就无法与别人商量着办。你可以变成圣斗士,横冲直闯,却很难解决实际问题。当年,义和团对洋人一万个不容忍,结果呢?知道容忍,才会获得更高的自由精神,才会对自己的人生和社会大事,有更高的智慧发现,看到事物的根本,从而打蛇打七寸,让你在许多事上一击而中。胡适就由于境界高,对自己人生和社会发展趋势的预判比较准确(包括重要学术之争在内),让真正了解他的人,不得不佩服他的非凡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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