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故我在
《后来的我们》上映时我没去看。
两年前的这时候往后推四个月,我去看了《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看到整个城市为陈末和幺鸡爱情亮起的灯,看到走在大街小巷人们使用电器时就能听见:“荔枝,我爱你”,看到猪头只要上镜就没有半句离开过燕子。
看到这里,不掉眼泪的都是混蛋。
我掉了眼泪,还是个混蛋。
因为我们都明白,用力喜欢过一个人,不管结局皆大欢喜还是分手快乐,在释怀以后,都是一个或悲悯或温情的故事。
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
是我们住在一个城市,就算你在城市最南,我离你有十万八千里。可若要提起,我只管往大了说地名,说到这个城市,说到一个国家,大陆,地球,银河跟宇宙,我们总会在一起。
是你在,故我在。
朋友鲲给我发过一张聊天截图,聊天对象是她偷偷喜欢的男人,就两句话。
她说,我也在。
他回复,你也在?
我不清楚他们在哪里,只是觉得遇见就已是不得了的运气。
就像《西雅图未眠夜》里那个仅听了一段情感节目就就认定山姆是她余生相伴之人的安妮一样。
“无数件小事情,若加起来,那表示我们是前生注定的。我从第一次触到她就知道这一点。那感觉就像回到了家一样,我当时只是拖着她的手,扶她从车里出来。那一切就像……”
“魔力。”声音笃定,异口同声。
或许这些巧合就是爱情美好的模样。
鲲像《从你的全世界路过》里的幺鸡等待陈末一样每天算着时间等着他的录音,喜欢在等待的途中开成花海,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我估计她像极了小孩,满心窃喜,乱蹦乱跳。
真正喜欢上一个人,也许是楼道口的一个遇见就绽开紧绷的笑脸,看到喜欢的人眼里盛着想恋爱的光,他一开口就沉沦,因为声音实在太好听。
这样的喜欢谁都会羡慕的。一个人,如果有被人喜欢,而且那个人喜欢得干干净净,怎么都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鲲会为他做很多以前都不敢做的事情。
她去游乐园玩时会时刻给他发动态,告诉他自己在做什么,一有开心事她会立马想到他,有糖她会分他一半,想吃同一个冰淇淋,你一口我一口,咬开来全是少女的小心思。
即便他的回答是隔了三个小时的哦,以及在哪,语气平淡。她也会替他找借口,甚至安慰自己,太阳洒在她身上,洒在等他的时间里。
我很清楚等待的过程有多难熬,远远没有鲲说的那般容易。看着秒针一点一点停顿,有种注视着生命从身体里缓慢流逝的即视感。把时间随意丢掷,又捡回来,一寸寸敲碎,再嵌回进时钟的刻度槽里。
煎熬过后呢?不是所有的等待都有结果的,更何况是在一场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的暗恋里,这样的等待几乎注定无果。
我经历过这人间的烟火和瘟疫,我曾欢喜,雀跃,我曾迷惘,悲伤。到所有情绪冷静,大悲大喜后的大彻大悟,让我明白任何情绪不应放大,人要懂得知足。
知足会使等待不像看起来那么悲怆,期望值降低,受到的伤害也会随之降低。
我和喜欢的人去过游乐园,我不用时刻和她报备信息,因为我的眼里始终都住着她,她的睫毛眨起来像微笑的森林,眼睛是流落人间的星辰。
我和她有过许多开心的过往,也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悲伤。我们曾如胶似漆,也曾形同陌路。
后来我习惯了等待,习惯了微信秒回消息,想着等到她且能陪她走下去。
爱情说白了就是不计时间的等待和陪伴。对于年轻时候的少男少女,喜欢正如张嘉佳所说的:
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如山间清爽的风,如古城温暖的光,从清晨第到夜晚,由山野到书房,只要最后是你就好。
是啊,只要最后是你就好。
不论你在哪里,我都希望你问我时我能回答一句:好巧啊,我也在。倘若人不在那里,我的心也在你身上,我想让你明白:除你以外,哪里都是客死他乡。
你在,故我在。
我是大白长情的陪伴,我是死掉灵魂变成鱼的鲲,我是三叶摔倒时手上写着的“すきだ”,我是凌晨全城打着双闪的灯光,我是大漠荒川,我是日月星河。
我可以是除你之外的一切,然后你拥有我。
我们将同时拥有世间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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