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是我的修行
美是我的修行
文/一笑东方
于我而言,美就是我的修行。
美的事物多种,如胜日的花开,姣好的面容,清晨的鸟鸣与鸡啼,还有汽笛,还有孩子的笑声,还有可口的朴素的菜肴……
我痴于美的人,美的物,美的画面,美的声音,美的文字,美的食物……我久久凝视,认真品味,都能升腾出迥异于尘世的一片美好。
行走街头,偶遇佳人,观而品之,一眼千年。转身不再回头,继续前行,这会让我一天的烦扰就此释然。美丽,自有它的力量。当然,美不是占有,而是欣赏。古代君王说,寡人好 ,然好 而不动枕席之念应属于审美的范畴,不必自责,也不必羞赧。子曰,吾未见好 如好德者,这成了一种取舍,我常常不会取舍,于是好 与好德同在了。
一串念珠,一块石头,一块木头,一件手工作品,或天然或人工,只要恰到好处的都能赏心悦目,我都会久久端详,百看不厌。甚至有时候会亲手进行制作,或是手杖,或是念珠,我都会反复把玩,这种美丽的心情,是其他所不能比拟的。我以前盘念珠是为了修行,以为对念珠有偏爱是释家所谓的分别心,但是我发觉米襄阳也喜欢这般,他玩石成痴,须臾不离。张岱说,人无癖好不可与之交往,我亦深信之。张岱也爱好广泛,有些还是恶趣味,他活得真诚,所以受到青睐。
春来繁花似锦,梅花,海棠,梨花,李花,樱花,桃花,杏花,映山红,菜花,栀子花,茉莉花,夕颜、地黄等各种野花,都能赏心。夏至绿柳成荫,当在湖畔。秋来枫叶吮尽秋霜,当于深山。冬日瑞雪飞降,当在北国。这些景物是自不必说的。或朝阳初升,或绿草如茵,或见空谷幽兰,或柴门旧院,或深山古寺……都在我的审美范畴。
至于声音,我常被远方的汽笛声唤醒,它仿佛在告诉我身在异乡。忙起来的时候,常常忘记身在何方,也许只有这些有灵性的声响能令人瞬间清醒。小时候,我每当听到汽笛声,就想着这辆车从远方而来,也要驶向远方,或者归乡。人生如寄,也许只有在故乡的时候这颗心才能有着落。当然,婴儿的嘤咛声,儿童的无邪的笑声,少女清脆的说话声,唱诗班和谐童声也是令我陶醉的,甚至佛号,令我听到后灵魂像洗过一样,不觉干净的泪珠滚落……还有清晨的雄鸡啼唱,林间的鸟鸣,夏夜的蛙鸣,秋日里蟋蟀的弹琴,一颗石子扑通钻入水里,也一样销魂。笛声,箫声,埙声,二胡,琵琶,陶笛,古琴,古筝,钢琴这些美丽的制造者们我又怎能不喜欢呢。
美的文字更不必说了,浸淫文学多年,也算老泡儿了。如果说什么样的文字是美的。我可以说《诗经》的文字是美的,《楚辞》也美,但是美得令我陌生。魏晋诗,唐诗宋词元曲,明清之小说。莎士比亚,雨果,普希金,屠格涅夫,泰戈尔,普鲁斯特,鲁迅,川端康成,沈从文,张爱玲,卡尔维诺,古龙,苏童,赵鑫珊,贾平凹,简媜,王开林,海子……当然《金刚经》《楞严经》《心经》《旧约全书》《枕草子》《徒然草》也是美的。当美的文字浸润心中,你写作的时候会主动的亲近美,而不是亲近污浊的语言。
至于美食,莼鲈之思,故乡的美食总是最好的。但也不能以土鳖的眼光看世界,毕竟,川菜的回锅肉是我喜欢的,浙菜的梅干菜扣肉是我钟情的,还有重庆的酸菜鱼,湘菜的剁椒鱼头,吃不腻的蕨菜,江南的鲈鱼,赣地用柚子皮腌制的咸菜,酸豆角,云南的松香熏肉,新疆的馕,南昌清晨的拌粉儿、煨汤是我魂牵梦绕的,岐山的臊子面……
记得清少纳言在《枕草子》中提到的喜欢的,不喜欢的,她说春天破晓时最美,夏则深夜,秋天是黄昏,冬天是清晨,千百年后都成了美。而我今天的赘述日后还能不能是美呢?这个我不能知晓,然而美与我而言就是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