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淮安的老人说淮安的老故事

今天下午我乘公交去淮安，中途上来一位长者，他上车就先在我邻座坐了下来，接着他想把钱递给司机师傅，我坐在中间就顺手帮他把钱投进去。于是他道谢后接着说：“昨晚下一夜雨，今天天这么好，这雨下的好啊，不大也不小，庄稼需要啊！我们的南边和北边都发生水灾了，我们这里却不旱也不涝…”“嗯，我们这里是风水宝地呢！”我搭腔。老爷子说：“知道吗？我们这里自54年发过一场洪水就再没发生过险情，54年那场大水你们年轻人没经识过。”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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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年那场洪水啊，安徽山东都受灾，我们的灌溉渠堆是53年建成的，54年发水，于是又没日没夜的加高加固灌溉渠南堆，你现在看，灌溉渠南堆比北堆高三米（当时我心里想事，车上也吵，老爷子讲话我好像不是句句懂，不知道是一米还三米）因为渠南那边人口多，渠北人口少，如果冲垮一直到东海人口都不多。”

“那时灾情很严重，中央决定炸洪泽湖大坝，当时第一次决定炸大坝的时候周总理问了水位线让再等等，第二次再准备炸时水位线已经下降一点点，总理没批准，第三次依然没批准，慢慢的灾情就得到缓解，淮安人总是埋怨总理没帮淮安人办事，他们哪里知道没有总理54年炸开洪泽湖大坝，整个淮安城镇淮楼都在水下一米了，洪泽湖湖底比镇淮楼还高一米呢！哪还有我们淮安人呢？”老人接着说：“总理曾经拨给淮安一台大型联合收割机，可当时每家每户田很小，肯本用不上，只有在白马湖农场可以用，当时那台机器停在朱桥供销社整整三年，都没用起来，后来卖到别的农场了，开始清江拖拉机厂也是派给淮安的，淮安说不会，仪征化纤厂也是安排在淮安的，淮安说没有人，如果当时都留下来，得安排多少工人啊！老百姓都不知道而已。”老人感慨不已！

“朱桥供销社王主任曾经带她八岁的妹妹去北京看望周总理，在家里教妹妹背当时的工业生产总值，农业生产总值，怕总理问起来妹子不知道，可是总理一句也没问她，小姑娘回来告诉我们，说和总理吃饭‘吃规矩’不敢夹菜，都是总理夹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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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继续道：“周总理当总理时淮安人都不知道他是淮安人，那时淮安县供销社里面贴着七张伟人照片，有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朱徳…毛刘周朱陈林邓（老人说完名字还这样概括一下）有一次周总理的八妈进来买东西，看见总理照片说：‘这不我家恩来吗？’供销社工作人员说，你这人好大的脸，这怎么是你家恩来？（幼年的总理母亲嗣母相继去世后，就是跟着八婶长大的，淮安人又称八婶为八妈）总理的八妈就跟他们娓娓道来，把总理十二岁出去前后的事详细介绍，工作人员听了很像那回事就报告省里，省里调查确实是淮安县人，当时的总理家因为成份是地主已经被抄家，你知道谁抄的总理家吗？”老人问我，我摇头。老人说：“就是县供销社抄了他的家，当然都原物归还，后来我到县里学习，学校就开在周总理的家，本来总理的侄儿也住在里面，后来政府在驸马巷旁边的那条巷子给他们建处房子让他们迁出，位于驸马巷的总理住宅就变成公家的，后来修建对外开放，我听总理八妈几次和我们说过总理的事，八妈人很好，她也肯说这些事。”老人问我有没有去过总理故居，我点头，他说八妈房间被子是当时蓝布用石灰染白的花布，他指着我身上今天恰好穿的的蓝印花布裙子说，就像你这种蓝布，但现在已经没有那种染布工艺了，我点头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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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妈去过北京，回来后跟我们讲，她还见到毛主席和朱徳元帅。还说总理不让她早晚烧香，毛主席知道跟总理说，她是个佛教徒，你怎么能不让她烧香呢，并给她间禅房。总理的八妈死时总理在外国，当时是连着四国访问，淮安县卫生院院长穿重孝帮八妈办后事，总理回国把钱寄回，并写信批评卫生局长，说她只是平常百姓，你不应该给她重孝，总理真是无私，一点不搞特殊化。”老人在说话的过程中多次赞扬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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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还说：“总理曾经寄钱回来让八妈把祖坟深埋，就在东门，有总理的祖父祖母，还有他母亲的坟。”我问老人坟还在吗？他说谁敢动，那里有个亭子，还有一个湖，当时在城外，现在已经属于城里。（可我记得去周总理故居时看到有文字说总理曾经写信给淮安政府让把他家祖坟平掉的事）这些事的时间顺序我是理不清的。

老人先我下车我和他道别并叮嘱他下车慢点！老人开朗的答应并说年纪大了就怕跌跟头。中间我还问过他高寿他让我猜，我听他谈话内容就知道他大概年龄，猜他80，他愉快地说83了，我和他开玩笑您这精气神，还有50年好活，老人开心的笑！

对了，交待一下，老人是车桥镇的供销社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