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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从这里入海(五)

2023-01-31  本文已影响0人  舒雪洁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我很欣赏这句话。

我的曾祖父在东北大车店内做的美梦后来果真成为了事实。

曾祖父的美梦是怎么成的真,我所知甚少。

记的小时候常听我奶奶说,恁老爷爷当年闯关东在长白山挖参,挖了棵千年老山参。至于曾祖父弟兄三个到底是怎样发现的这棵宝参,其间经历了什么,她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那时奶奶已经瘫痪在炕上好几年了,说话零零碎碎的,全是碎片化记忆,没有连贯性,更别提逻辑性了。我曾试图凭自己的想象力把曾祖父们的经历还原出来,发现这是个很难的事情。一个是东北我从未去过,对那里的风土人情河流山川一无所知,想象力也是要有一定生活基础的。最主要的是我的想象力实在太贫乏了,这也是我不会写小说的主要原因。虽然我读职高时我的语文老师教过我们怎样充分发挥想象力,但我还是不得要领,实在令他老人家失望。

听村里老辈人说,当初我曾祖父弟兄三个闯关东回来时,背了一袋子钱,多大的袋子,都是啥钱,已无从考证。因为老人们也是从上辈人那里听来的。

反正他们回来后就买田置地,买骡子买马,先后盖了三进四合院,两个兄弟也先后娶妻生子,分家另过。

祖上的辉煌阶段我也从奶奶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了不少细节。奶奶说,我刚过门儿那年,咱家里还有个老长工,就住在东厢房里,过了两年,老长工老了干不动了,他儿子又过来了,比恁爷爷小三岁,长得壮实,干活卖力……奶奶和我说起这位长工爷爷时,滔滔不绝,两眼放光。

这有点象《白鹿原》中白嘉轩以及他家的长工鹿三黑娃父子的情节,这点绝不是我的想象,祖母八十年代初才去世,那时我已上小学五年级,祖母讲的故事我印象很深刻。

我曾祖父弟兄三人在屋子里挪壁子的故事,也在我们村里一直口口相传。

我还记的我小时候,村里辈分最高的老人,我叫他老爷爷,其实前面应该再加个老字,因为我父亲那辈也叫他老爷爷,他每次见到我就用拐棍儿笃笃地杵着地说,我活这么大年纪,我谁都不服,我就服恁老爷爷哥仨儿,想当年囫囵个壁子哥仨硬生生给挪走了。

壁子,是胶东乡下盖房屋内部装修的一个术语,房子建好后,顶着梁头用土坯彻起的一面土墙,谓之粘(jian, 三声)壁子,用以隔开各个房间,用现在的话叫隔断。

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曾祖父弟兄三个为什么要把壁子挪到另一边,问那位本家老爷爷,他也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不过,当时要想挪动那一堵两米多高四米多宽厚约二十多公分的壁子,并且还要保持完整不破裂,这确实是个难题。曾祖父弟兄三个到底是用什么方法移的,到现在还是个迷。

当然,用现在的技术,不仅可以挪一面壁子,就是整栋楼都可以移走。可过去那个条件,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我甚至怀疑是不是以讹传讹,曾祖们的高智商咋就没遗传给我呢?

后来我也曾问过村里的老人,老人们大都没文化,大字不识一个,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曾祖回来后,曾祖母向他诉说了他走后婆媳二人出去要饭时的种种经历。

那一年,我到一个大户人家要饭,看门儿的二流子馋我的身子,说要我跟他睡一觉,给我两个饽饽。

你答应了?

彪样儿,我是那种人吗?(青岛方言,傻瓜的意思)

杏儿,苦了你了。

…………

这一夜,我的曾祖父和我的曾祖母一夜没怎么睡,哭哭说说,说说哭哭。天放亮时,俩口子才相拥着昏昏睡去。

…………

在这里,我无意给祖上的女姓们涂脂抹粉,树立她们光辉伟大的形象。在那些苦难的岁月里,祖上的女人们,不,推而广之,全天下的女人们,比男人们更能吃苦耐劳,更能隐忍,在最残酷的岁月中,她们能将母性的光辉发挥到极致。

赞美他人,尤其是赞美女性,不是我擅长的,我笨拙的笔尖,常常穷尽词汇,捉襟见肘。

常年旅居海外,逢年过节不能给先人们上香斟酒,只能在心中,燃上一缕心香,向他们叩首再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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