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调查组》长篇连载同写0001|漂泊的打工族

2023-02-15  本文已影响0人  琴雪_山人

列车在漂浮的夜雾中穿行,远方的山水城乡都漂泊在雾里,若有若无。不可捉摸的世间声响,迷离恍惚。

列车内的旅客有很多也在打工途中,与我一样奔走在漂泊的旅途。

我身在新闻调查组职场,出于职业习惯,我与几个漂泊的打工人聚集在车厢喝着啤酒在海聊。

来自安徽合肥的陈军,毕业后留在北京做耗材生意,年收入10万元左右,他曾在唐家岭住过4年,唐家岭拆迁后搬到昌平区史各庄,这里刺鼻的臭气,随处可见的垃圾,横在街边的三轮车,与村外现代化的购物广场形成了巨大反差。陈军住在史各庄一栋“规格较高”的违建出租楼里,楼门进出要刷卡,他的家是一个10平方米左右的房间,一个双人床,打印机和各种打印耗材把物资填得满满当当。陈军2009年结婚,之前一年,他本想在北京买房。

他对到上海打工的刘光华说:“那时候有了点儿积蓄,想在北京安个家,踏踏实实过日子。2008年,北京燕郊的房价每平方米不到7000元,我犹豫了三个月,没想到一下就涨到了1.1万元。买不起了,现在干脆就不想这事儿了”

陈军又苦笑道:“结婚以后,在老家买了房,老婆和孩子也都留在了那里,想他们的时候,就打个电话,或者上网视频。我现在高不成低不就,如果回去还要重新建立人脉关系,而且再过几年缴纳社保的年限就够了,到时北京的退休工资肯定要比合肥高。我还想再这样坚持几年,看生意能不能有点起色,”

其实,在很多同样漂泊在大城市的年轻人来看,陈军并不宽裕的生活对刘光华来说已经是一种奢望。

上海南方新村小区内,一间77平方米的公寓,住了14个人,全是附近一家房产中介的业务员,人均面积只有 5.5 平方米,1993 年出生的刘光华,辍学后,便在同学建议下,跑到上海做起了房产中介。

“坐了17个小时候的火车,到上海片刻未歇就直接跑盘。”刘光华说,“每天早出晚归,回来只要睡觉,倒也习惯了。平常,除了客户和工作的同事,基本很少跟其他人有交集,有心事的时候也不知道该和谁说。有时候看着这座灯火通明的城市,总感觉自己不属于这里。本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在上海安个家,但是动辄几百万元的房价让我感觉挺绝望的。”

我与刘光华他们沉默了。我想:目前这个游走在特大城市边缘的群体,根据学历层次,大体可以划分为大学毕业生群体和大专以下学历的青年务工人员,后者多属于新生代农民工,他们大多来自农村或偏远城镇,特大城市集聚的各种优质资源,加上比较公平的发展环境,吸引越来越多这样的年轻人怀揣梦想,离开故乡,但特大城市高企的房价和户籍制度的门槛,又让这些年轻人感到很难在这落脚。

今年30岁的小王在惠州工作,他和妻子几年前从湖北来到广东,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并在事业上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作为家里的独子,他非常牵挂老家的父母。

他放下酒杯说:“因为老婆也是独女,婚后就一直想着把双方父母接到惠州到一起生活,但因种种原因却一真推迟,现在儿子快两岁了,工作生活的压力越来越大,可是老人的年龄也越来越大,一方面是养老的精神压力,一方面是养儿的现实生活窘况,上下两代的压力让我疲惫不堪。”

刘光华也很感慨起来,喝了一杯酒说:“和你一样样,如今在中国的许多大城市里,独生子女们将不得不面对父母的养老问题,你不仅有养不起小孩的忧虑,还要直面养不起父母的危机。”

旁边今年27岁仍在读研究生的小刘也坦言,他的择偶标准只有一条,就是非独生子女,他说:“我家中经济情况就不是很好,自己又一路读书,如找一个独女做伴侣,那势必要面临养4个老人的沉重压力,如今社会压力又如此大,只有两人承担这一切缺失不易,除了经济来为外,小刘还透露,若4个老人一起生活,那相互之间的关系也较难调和,恐纷争不断。据媒体报道说,1979年中国有602万个家庭领取了“独生子女证”。如今,30多年过去第一代独生子女的父母正迈入老年人行列,中国正全面迎来“421家庭”时代,夫妻两个要承担起赡养4个老人和抚养至少1个孩子的家庭压力。”

“现在的结婚成本和几十年前能比吗?”去年刚结婚的小马抱怨,父母当年几床被子,几个暖水瓶就结婚了。我结个婚,算上房子,装修和其他杂七杂八的婚礼支出,花将近两百万,几乎耗尽了父母一辈子的积蓄。继《挤公交》之后,南京本土音乐人韦伟的又一首新歌《老子不想结婚》在网上火了,唱出了晚婚族的无奈:“拜金女看不上现实!”“要买车子、要养房子,还要准备几克拉的钻石戒指”……众多无房无车无老婆的“三无男人”称这歌曲唱出了他们的心声。”

钟生入职东莞公务员多年了,深有感触地说:“我不用漂泊了,过去买了房,可我感觉生活压力好大啊,比你们也没有多少幸福感。2011年2月,在家人的支持下买了房,单价7800元,还算便宣,房子总价90万元,父母出了55万,姐姐掏了10万,加上自己4年全部积篇5万,最后还贷了20万。房贷需还5年,现在已还了2年半,每月要还4000多元。妻子现在没有工作,全家都靠我,压力真不小。可有房不漂泊也很难。”

大龄未婚青年王源说:“饱汉不知饿汉饥,我们想找对象结婚,可很难。30岁上下的未婚青年在职场上比比皆是。上海单身男女都已突破百万。单身人群数量的激增,原因之一是有的人对婚姻抱有质疑甚至批判的态度;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交友空间过于有限。在大城市里,社区是陌生人社区,平时接触的人似乎很多,但是真正关系比较密切的人并不多。现代职业的工作性质也使人与外界交流的方式发生了改变,人们更习惯、更青睐数字化的沟通方式:而婚恋是必须与现实空间联系在一起的。所以,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大龄青年未婚的比例逐年上升,“交际范围太窄”是我们这些大龄未婚至今单身的主要原因。”

旁边的一教授模样的老者和蔼地看着他们,插入聊天说:“我知道现在很多人在探讨说现在年轻人不容易等等,我非常理解,全社会应该关爱你。可有哪一代的青春是容易的呢?现在的年轻人因为拥有互联网,已经可以使自己所有的压力和委屈展现在世人的面前,让大家听到你们的委屈……我们那一代,再往上更高的一代,我们哪一代的青春敢拿出来说一说呢?有很多人说,现在的蚁族很难,漂泊在北京上海,实在不行就回老家等等。我们那一代人连成为蚁族的条件都不具备,因为我们解决不了户口,没有粮票,必须遣返原籍,工作都是定向的,人不拥有自由,连痛苦的权利都没有,你们现在起码还有痛苦的权利。然而有人说,哎呦,我们现在买不起房子,房价太高了,我们太痛苦了,我们那一代人就没有想过买房子的事,因为这不可能,另外还有一点,谁说二十七八岁的人就可以买得起房子了,谁能在全世界找着二十几岁就可以买得起房子的国家……”

另一位老者也回忆附和说:“我觉得人的一生就是毕业了,住宿舍,然后找个小窝,租房子,两口子慢慢住廉租房,经济适用房,最后有了自己的大房子。很多发达国家的人一般是四十来岁才可能拥有自己的比较稳定的住房,或者用贷款要交一辈子,我们就非常性急,但是我们又做不到,因为我们的人口更多,本人是在租了八年的房子之后,才拥有了自己的第一套房子,那时我都32岁了,按理说,我还算是条件不错的。是呀,季羡林老先生他们年轻的时候去德国,二战发生了,十年回不了家,母亲再也见不着.....那你说,哪一代人的青春容易?没有一代人的青春是容易的!”

大家听了两老者的话,振奋了些。他们举杯敬老者说:“敬我们不容易的青年,敬我们还在居无定所的漂泊打工人。”

列车还在迷雾里穿行,可雾变淡了些,列车车灯劈开夜里的迷雾,继续陪伴着这些漂泊异乡的打工的人们,行走在不容易的人世间的漂泊打工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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