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
坐在体育馆台阶上,想起小说里的情节来,花了很长时间才回忆起男女主人公的名字,黄蕾,陆一江,还是有点不敢确定。
珍宝那个叫做黄蕾的女子坐在体育馆又宽又长的台阶上,用玻璃割开了自己的手腕,血腥的场景。
珍宝体育馆还是老样子,围墙根的铸铁栏杆上,开出几朵瘦弱的喇叭花,看上去是缺乏了营养,冬天了,这是最后一拔喇叭花了吧?纤细的老藤和以前的枯藤相互纠缠着,不肯放手。
珍宝铁树主茎表面,苔藓借着些许的水份,顽强地活命,棕榈树结果了,一颗颗在阳光下有着黄金的色泽。
珍宝很多年前的事了,我总喜欢坐在体育馆正门台阶的顶端,看颜市璀璨的灯火,故事里的陆一江最后回到了丽水的山沟沟里,我记不清具体的情节了,事实上,我从来就没真正地写完过一篇小说。
我不相信结果,颜市上午的迷雾散去,太阳出来了,可还是像隔了层什么东西,混沌不清,海虞北路上,行人稀疏。
珍宝早上坐206到支塘食品城站,换202到窑石路站,步行跨过颜市与太仓界到直塘虹桥村站,坐太仓123路到城西车站,再换乘115路到朝阳站,坐太仓到嘉定终点站下,然后乘上海地铁11号线,再转地铁10号线到五角场,然后,然后步行离目的地也不远啦。
活着的幸福中,可以有大把的闲辰光浪费算是种极致吧?如果还有更幸福的事,那就是任性地故意着浪费时间,给自己设计一条线路,辗转,在路上。
和朋友说,傍晚到,他说,好的,我等你。
然后有了方向,在轮子上跋涉,悠闲地看一眼车窗外的风景,在车站上耐心地等待,一部车的到来。
等待一部123路,百花→太仓,我错过了7点50那班,坐的是9点20的班头,太仓边缘地带的班次有点稀,没关系,我可不急。
我在浪费这大把的时光,我在享受曲折的路途,阳光暖暖地落在一只旅行包上,真好。
珍宝关于那位问这是三黄鸡还是口水鸡的朋友,我另发一张特写,反问了一句,上海有什么鸡?百度一下嘛,就明白了。
大吉大利,晚上吃鸡,好友告诉我,不能上饭店,晚上弄酒糟鸡如何?这段日子,他喜欢上了制作糟货,糟糟糟,我的口水在期待。
也不知如何糟法?比如颜市做的糟鱼糟虾,如果我没理解错,糟指酒糟,颜市人自做米酒,所余残渣谓之糟,以糟煮菜,有别样风味。
这一路走来,一大半,为了口腹之欲,那么,途中的种种,无非是口水的另一种诠释而已。
魔都小憩,我喜欢的不是繁华与高楼,而是时光沉淀下的,小巷。
珍宝延吉,是吉林的地盘。
我想起开挂车的日子来,一个人一部车,往东北,那个叫夏阿二的家伙现在哪里呢?我还记得唯一一次和你一部车,在沈大高速上,用烟台苹果做下酒菜,对着正通小烧(东北的一种白酒,忘了多少度了,应该四五十度吧?)绿色的酒瓶子吹喇叭的模样,还记得挂空档,一手扶方向盘,打开车门,在高速公路上站着踏板撒尿的样子。
时光转换,二十多年了,现在给一百个胆给我也不敢喝吹喇叭喝白酒边开车,也不敢挂空档在高速公路上边滑行边撒尿,一些景像,烙在记忆里,成了传说。
延吉路图们路附近,都是东北的名,我去过长春,但多半没抵达延吉。
那里,靠长白山了吧?!听说有东北三宝,野山参是其中之一。
须弥间,皆好好珍惜。
我在魔都,一些日光在高楼间穿梭,落在街边的法国梧桐树上,法国捂桐树叶上,有许多手掌般大小的枯叶落在地上,清洁工人在扫地,声音细碎柔和,顽固地清晰入耳。
珍宝我想起两个词来,匠心,玩家,来,看看一位小老头的手工,我给他99分,余一分,怕他骄傲。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手工艺品,木质材料,抚摸出了玉石般的质感。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还是皂片,整块端砚石,寿山石雕倒流香,间以寿山石佛像,恍若仙镜。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来一壶烹茶,普洱生茶隔空煮之,香气四逸,这一方小天地,众神沉默。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见识过你一柜的各色工具,想象着你入神琢磨的样子,每一颗珠子,每块石头象牙和木块里,都浸淫着你无尽的欢喜。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 珍宝清晨,魔都,雾。
计划着的那条线路,昨夜迟疑许久,终究下不了决心,早上退房,步行至地铁八号线某站口,现在决定,到上海南站下,中午11:41的那班车,还赶得上,十八个小时后的清晨,我就可以到达更南方的另外一座小城。
然而,在地铁站入口处,翻开订票页面,显示当日票已售磐,只有明天的硬座票。
我竟然松了口气。
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放弃这条计划中的行程,说,不巧,没票了。
于是,八号线转三号线,然后转十一号线,方向太仓,车站内,人流汹涌来去,他们在地底下,匆匆穿梭。
珍宝繁华都市里的小巷,一株爬山虎攀附在被时光侵蚀的水泥墙上,伸长脖颈,看玻璃壶里的一杯水,冒着密集紧致的小气泡。
蒸熟了悬空的生茶,水,染上了清澈澄亮的红。
用崖柏制作一柱 倒流香,弥漫满,视觉与嗅觉,以及凭空臆造的意境。
填满斗,袅袅,浓汤佐烈酒,人生若不慎堕入狭窄的空间,记得腾挪,如一缕烟,来去自如。
来去匆匆,暗夜里,一句后会有期,浸润了干涸的念想。
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