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十三:我们都是这样被忽视着绑架般的长大
—— 什么时候灵魂变的虚伪不堪?
—— 大概青春期吧。
在青春期的我明白了,大人总是需要小孩让步,来维系他做家长的尊严。
我一直觉得阿Q胜利法很好用,尤其是当伤心的时候。
我也觉得祥林嫂很有必要存在,就像人人都需要一个弱者陪衬,以说服自己并不那么糟。
我是李玩,不停的幻想平衡宇宙的样子。
她喜欢物理,爸爸改报了英语班。
陪伴她的小狗,被弄丢了,找了个差不多的补上。
她讨厌吃狗肉,还是当着众人面“若无其事”等吃了。
然后得到爸爸的夸赞,我的娃真懂事。
其实大人们做的很好,好到外人看来是个幸福美满的家。爷爷奶奶虽然偏爱弟弟,但也无时无刻不关照着李玩,爸爸会操心她的成绩,会想办法奖励她,会担心她的安危。
但很奇怪,李玩并不知足,还为了狗不依不饶,爷爷摔断腿,奶奶差点失踪,俨然一个问题少女。
和表姐的男友“谈恋爱”。
随心所欲的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她是被保护的很好的小女孩啊,至少在弟弟出生前,或者是爸妈离婚后。
其实她要的并不多。
陪伴一直是她所期待的,但一直不可得。
她是被忽视的。
弟弟出生两年,她才被通知。
爸爸总让她出席着生意酒场,但却不肯听喝醉了的她的心事。
爷爷奶奶爸爸阿姨姐姐众口一词的强调调换的狗为“爱因斯坦”。
拿滑冰鞋哄,拿另一只狗骗,大人总是用这些奇怪的方式亡羊补牢,还质问为什么不配合表演。
……
于是李玩学会了表演。
她大概是对这些无所谓的。
丢了爱因斯坦的那一刻,她就一点点丢了自己。
学英语,考好试,保送高中……
青春很长,长到即使再确定重逢的是爱因斯坦,也不会不管不顾救它了。
她不确定,救了它会不会也是害了它。
青春的残酷,也是学会脸上挂着笑,心里滴着泪开始的。
成年人善于伪装,于是固执的认为孩子也需要。
李玩明白了什么时候需要“懂事”。
在何时何地何处场合,她都会懂事了。
她大概也会喃喃自语:
“算了,就这样吧……”
爸爸对于李玩的关于和妈妈怎样认识的话题,在车上哭了。
那也是他回不去的青春,无限美好。
而今的他,觥筹交错,无限风光。
却陷在妻子儿女父母的矛盾中,做着并不喜欢但无能为力的事。
成年人的生活,何谈容易。
甚至在某一刻,他大概也会觉得自己的不合时宜。
大概是在暴打李玩后;
大概是在错过展览后;
大概是在……李玩吃了肉,笑着对他说谢谢之后。
社会如此残酷。
他无力改变社会。
他需要女儿长大。
即使,代价如此巨大。
我们就这样长大。撕裂后的心,缝补成另一个自己。融洽着这个世界。
我们一遍遍提醒自己,这并不重要,而一遍遍,贴上了自己的伪装。
惟愿,平衡宇宙的自己,是开心的如我所愿。
而现实世界,大概就是,
我认为我的世界是个方形,可爸爸非说是圆,那就是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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