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殁》第八天

我很少这么晚还在外面。以酒为浆，以妄为常，欲竭其精，耗散其真，我知道这样很不好，可是今天是个例外。我走向厕所，把污秽和情绪发泄出去，干净地回家。
现在的人，欲望总是浮在表面，把本能饰演成丑恶，正如我现在看到的，厕所门口的一对男女，在酒精的怂恿下正忘情的相拥扭动亲吻。我有些厌恶，却情不自禁的看了看那女人的脸，我想知道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的人是怎样的女人。
可这一眼在很长一段时间成为了我的噩梦。
我懵在了原地，看着面前的女人，思维被撞得稀烂，失去了思考和行动的能力。
那女的似乎发现有人在愣愣的看着她，有些愤怒的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无聊。是的，是愤怒而不是羞涩。
“是你？你怎么来了？”那女的看到了我，有些吃惊。那男的也听到了，转过身来。
我又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噩梦原来没有结束，正愈演愈烈。
“你。。。你怎么来了？”男人也有些吃惊，女人更吃惊，他没想到我和这个男人认识。
我仍然杵在那里，像没有生命的石头。
沉默，时间在尴尬的沉默中蹑手蹑脚的行走，走得很慢。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我逐渐恢复了思考的能力，想要马上逃离这里，所以是我打破了沉默。
“我只是路过这里。”我讲述实事的感觉就像在撒谎，我没办法冷静下来。
因为我看到的这两个人正是小青和寄居在我家里的他。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有太多的疑惑让我来不及去思考。唯一能想的只是，如果昨天我答应小青，会不会是我？
我又陷入混乱，隐隐约约觉得他们好像在说什么，小青皱着眉头低声交代了几句离开了，临走时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不认识她脸上的表情，好像也有点不认识她了。
他摸出一根烟，塞进我的嘴，点燃。
我狠狠的把烟吸近肺。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女人是愚蠢的。”
“她原本不是这样的人。”
“我说过，女人喜欢拿出行动的男人。”
“你不该这样对她。”
“每个人活在世上都在承受寂寞，很寂寞。”
“你更不该这样对我。”
“女人嘛，玩玩就行了。”
“我真的很喜欢她，以前的她。”
“其实每个人爱的只有自己。”
“你是个混蛋！”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魔鬼。”
我把烟头像他曾经弹出去一样弹到了地上，结束愚蠢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