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山更远是曾经（31)——警察

清晨，三个闹铃接连把我叫醒，预约的粥已经好了。我给自己盛了一碗凉着。接着就给还在睡梦中的儿子穿衣服，洗脸。儿子揉了揉还不想睁开的眼睛，含含糊糊地问：“今天还要去幼儿园吗？”

“对啊。今天星期四。”

“今天幼儿园还会发上次那个饼干吗？很好吃的那种？”

“也许会吧，妈妈也不知道呢！”

“要是发的话，我再给你拿一块回来吃。上次我没保护好，拿回来都碎了。这次我好好放。”

我心下一暖，在儿子额头轻轻吻了一下。“谢谢宝宝。”

我随口喝了几口粥，就赶紧用自行车载儿子去了幼儿园，紧接着，就骑车拐过一个街角，来到一家小橱柜店。打开门，打开电脑。开始了我一天的工作。

自从那次在妹妹那里住了几天回来后，我不理会家人的意见，毅然决然地把孩子送进了幼儿园，又给自己找了一份工作，这样的生活已经一转眼过了一年。

这一天，我像往常一样，拿出抹布，擦着展柜上的浮灰。店铺外面突然噪杂起来。我听到一个男人一直在骂骂咧咧地说店员偷了他东西什么的。让我忍不住走出了店门，想一看究竟。

只见隔壁窗帘店的门口，一个中年男子在那里怒不可遏。旁边两个警察一边彼此低声细语，一边听着男人的牢骚。其中一个警察随意转了个身。彼此目光交汇时，我们彼此都愣了一下，是他？而让我意外的是，他居然也还记得我。

“你在这里工作啊，”他一边说一边向我走了过来，“正好，我们了解下情况。隔壁窗帘店看店的小姑娘，你认识吗？”

我点点头，“算认识吧。大家都是看店的，不忙的时候，就站在门口聊聊天。”

“她昨天偷了店里的打印机走了。你注意到了吗？”

我看了一眼站在隔壁店门口那男人，心想这估计就是店主了。收回目光，我肯定地回答：“不是她偷的。”

“你怎么知道？”

“昨天中午的时候，她在店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打印机就没了。她一个月工钱还不够赔这个打印机的，所以她就直接关门走了。想来也不打算再来了。”

“她和你说的？”

“这事儿不只我知道，附近几家店都知道。你们可以去问问。”

警察听后，回头冲那个还在骂骂咧咧的男人喊了一句：“看来不是那小姑娘偷了你的打印机，先省省力气吧，别骂了。”

那男人嘴上还是不饶人，只是声音小了许多，另一个警察把他带进屋里去应付。之后，和我问话的警察才缓步走进了我店里。

“在这儿干多久了？”他问。

“快一年了吧。”

“干得还成？”

“挺好。是家夫妻店。老板做设计，老板娘管帐，夫唱妇随的，人都随和好相处。”

他点了点头。四处看了看。没有再说话。我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你哥他——？”。

“他啊，还是老样子啊。”他无奈地苦笑了一上。“我们兄弟仨，原本爸妈说了，一定得大哥先结婚，我们做弟弟的才能结婚。不过看样子，我们两个弟弟要等不起了。”

我也跟着勉强笑了笑，“是啊。你哥年龄也不小了。该找了。”

“随缘吧。”他随手抽了张便签纸，写了个电话。“我叫谷志强，这是我手机。万一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联系我。”

“那怎么好意思。已经麻烦你好几次了。”

“唉。你是我哥的朋友嘛。再说了，回头我要订厨柜，给我打个折呗。”

“那必须的。”

我笑着接过了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