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看见……
文/寇恩
太阳很好,不热不烈,我看见院子里放着一盆香樟树皮,满是清香。我拿起一片来端详,外面饱经风霜,斑驳乌黑,全是一览无余的磨难留痕,内里却是光滑的乳黄色。想起一句话,所谓的岁月静好,都是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对着香樟树皮而言,每一寸内里的明亮平整都是因为有外层遮风挡雨啊。这清香是纪念,是犒赏,它从千辛万苦磨练中来,我却白白地轻易便闻见了。
2021年4月5日 摄于家中小路尽头的竹子越窜越高,原来大伯种它只是为了遮夏日夕照的炎炎太阳。可是它们被种下后就认认真真地生长起来了。我看到好几株今年新冒出来的笋,逃过了沦为餐桌佳肴的宿命,它们在清晨的阳光里呼吸,直挺挺地,回应着天空的召唤,努力拔节。
20210405 摄活动场是家里孩子小时经常去的地方。孩子已经长大,活动场也几经变样了。在这个清晨,穿过竹林,走近了去看看。好几株枇杷树,在场地的中央,大小不一。有一株,长得不高,却果实累累,原来树也不可貌相。最惊喜的是,场地边那户人家的阿婆,居然用枸杞种成了一矮排的行道篱笆,蜿蜒曲折。这是她用了多年时间铺展成功的,现在嫩绿嫩绿的。结枸杞的时候,星星点点的红,该有多好看啊。
20210405 摄小区里各家的门前都种着花树果菜,花的种类最多,牡丹、月季、玫瑰、胭脂红、铃兰,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小花;树,最多的是柿子树、橘树、梨树、石榴树、无花果树,纯粹景观类的白杨树、盆景移植来的无名树并不多见;菜呢,几乎都差不多,跟着季节在轮动,每一片菜畦,不论大小,都是四季的报信者。
街心花园整修过,两个凉亭重新油漆过后,亮丽如新。只是,曾经在里面玩闹的孩子们不见了,现在是老人们闲话家常或者打牌下棋的地方了。紫藤走廊经过近20年的历练,已经很见风韵,浓郁的紫藤花香,老远就扑面而来。缕缕紫色,或垂挂或铺展在白色的廊柱上,是一幅春天的画,栩栩如生。走廊旁的樱花,开得绚烂,仰望,和松树的枝丫一同伸展在天空的湛蓝中,忍不住感慨,花儿都那么投入地在天空的画布上镌刻着生命的锦绣,她是最懂春光的!不满足于天空的画布,她在车窗玻璃上照样能秀舞风姿,惜春爱美如她,明知春难驻,尽情美丽。
2021年4月5日 摄于小区花园喜欢在这样的清晨,在小区里为花花草草而留恋。家家户户的花草里写着对生活的期待,照料花草的心思里装着经营生活的用情用心。
回到家门口,看到一树忍冬已经高过我头,她用一个冬日的忍耐准备着又一年的馨香满园。
2021年4月6日 完稿
于延安图书馆
2021年4月5日 摄于小区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