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鞭炮

画我的肖像
可以画一些鞭炮
大的小的长的短的粗的细的
挂在身上
喜欢它们的颜色
它们的声音
包括点燃芯子后滋滋的快感及
小规模的烟雾
我通常是用手拿着它放
等芯子燃到很短才扔出去
一年的话就这么少
一年的欢乐就卷成这一根筒

这是我能制造的最大的声音
一遍一遍温习
爆炸的样子
把自己假象成爆破手
许多年过去
鞭炮依旧只是鞭炮
火柴依然是火柴
我依然是我
五十岁之后
终于告别了鞭炮
我把储存的火柴一根一根擦燃
看着那些短暂的光
在漫长的黑夜里消失
不引出半点声响

（2018年2月于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