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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婚礼(上)

2019-11-10  本文已影响0人  那一只鲸

                                                                    血色婚礼(上)

                                                                一、生命仪式

  死者姓名方媛,十七岁,H城著名艺术中学的学生,其尸体在学校宿舍被室友发现,报案人是同寝的阿月。

    她好像被一进门所看到的满屋鲜红吓慌了心智,颤抖着拨通报警电话之后半天发不出一个音符来,在接警警员的一再开导下才吱吱呜呜的重复着“血,好多血,死人了,死人了……”据阿月交代:今天是返校日,学生们都会按照习惯先到寝室放完东西再去教室报道,自己已经知道方媛提前几天就到了学校,本以为她会像以往一样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拥抱,哪知道屋里迎接自己的却是这样可怕的景象。

      H城是个生活节奏慢得令人向往的三线城市,人们不紧不慢的乘车上班,懒懒散散的回家做饭。没事的时候约三两好友江滨喝茶、南湖垂钓,白杨路上没有白杨,只有透过香樟投射在街道上斑驳的阳光。

    H城向来没有什么杀人大案,无非也就点小偷小摸让刑警队动动筋骨。刑警队的黄sir向来雷厉风行,一听出了人民关天的案子,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跳起来,顿时没了午后的困意。他立刻吩咐下属追踪到报案人电话的具体位置,随后就带着几个队员赶到了现场。本以为报案人没见过血肉模糊,留点血就是要了人命般大呼小叫,在H城无非就是男男女女为了点情感瓜葛小打小闹,哪曾想即将面对的案子疑点重重、匪夷所思。也不怪这报案的小姑娘被吓的灵魂出鞘,就连从警多年的黄sir都被吓了一跳。

    受害人仰躺在吊椅上,四肢呈自然下垂状悬吊在半空中,好似一条没了生气的八爪鱼。受害人脸色惨白,头部偏向吊椅的一边,吊椅旁边有一把带血的水果刀,颈部有很深的伤口,初步确定为致命伤,水果刀为重要作案凶器。令人不解的是,一般凶杀案受害人要么表情狰狞,在生命最后一刻也想要存活;要么面无表情,在毫无恐惧中走向死亡。可本案受害人的面部表情却异于以上情况,脸上居然还维持着迷一样的笑容,让人看着后背发凉脊柱生霜。

    经过法医初步勘探,受害人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日晚上10点到12点之间,致命伤为颈部的锐器伤,伤口深度未及颈动脉,伤口切面平整,初步判断现场发现的水果刀所致,死者生前未受到其他伤害和性侵。不过,还有几点让人琢磨不透。刀具所形成的伤口并未直接割破颈动脉,而是割了一刀之后再补了一刀,从伤口切面来看所用凶器十分锋利,完全可以一刀切开颈动脉。此外,正常人体死亡在1个小时之后便会出现尸僵,按照死亡时间来看,此时尸僵不会消失才对,而受害人的四肢却跟被人抽筋拔骨了一般,肌肉松弛的完全看不出尸僵的存在。

    “死者的致命伤在脖颈处,无论是他杀还是自杀,都抱有必死的决心。抽屉和大门也没有被撬过的迹象,死者手机钱包都在,说明嫌疑人不是为了财色而来。寝室内部没有打斗和拖拉的痕迹,应该为第一案发现场。由死亡微笑、伤口形态来看,自杀的可能性更高,如果不是自杀,不排除女性作案和熟人作案的可能。马上把刀具送回距离检测指纹。阿龙,你带人去调查一下这把刀的来源。并摸清死者的人际关系。”手下急急忙忙记录下黄sir的话,生怕记漏一句回局里被骂,旁边刚从警校毕业的警员龙腾听到吩咐后连忙走出寝室。

    “不可能是自杀!”一道笃定的女声伴随着高跟鞋的踢踏声从门外走来。

    “你回来了?”黄sir刚想反驳,抬头见了人却没有凶起来的。

    “Maeve叶好!”队员们停下勘察工作,向来人敬礼。

    “去干活吧。”Maeve叶走到死者身边“刚下飞机,听说有命案,就过来瞧瞧,小张已经把照片发给我看了。”说着Maeve叶冲正在拍照的小张笑了笑。“你看,死者身上只有一处伤痕,若是割破动脉致命,血液会因为血压呈喷溅状大量射向死者面前的书桌。虽然书桌上有血迹,但明显不是喷溅状血迹。你再看,死者背后和伤口盲区也同样有大量血迹,在加上伤口处的二次切割,基本可以排除自  杀的情况。反正我不大认为自杀的人在给了自己两刀以后还能有精力用自己的血涂鸦。”

    “你的意思是?”

    “你想,她得流多少血才能让地上、墙上、书桌上都是血呀?我想应该是凶手用针管或其他东西将血液加速抽出,装进某种容器,之后再撒到房间各处。”

    “这么变态?不过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这女孩的身上除了这一个伤口,再没有任何多余的伤口,若是自杀她的身上应该还会有更多的血迹。”

    “咋感觉像是古时候快要被献祭的祭品呐?比起凶杀,他似乎更享受血腥带来的感官刺激,就好像在进行……”

    “在进行一种神圣的仪式。如你所说,现场除了血迹,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如果不是蓄谋已久,必然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

    “这次的对手不简单啊,真是苦了这姑娘,都还没成年,也不知道那个畜生是指定了要她,还是随便选的猎物。”黄sir无奈的摇了摇头,余光却瞥见了坐在角落里低着头的阿月,熟人和女性作案让黄sir第一想到的便是她了。

    “姑娘,你和她是啥时候开始同寝的呀?”

    “高……高一到这个学校就…….就开始了。”阿月颤颤巍巍的回答着黄sir的问题,神情恍惚。

    “她平时生活中性格怎么样啊,有不有啥子仇家?”

    “我…….我不知道,我跟她……跟她不是很熟。”

    “一个寝室就四个人,还说啥子‘大大的拥抱’,这样还不熟?那你打电话报警的时候,怎么哭得那么伤心?我以为你们是好闺蜜呢。”

    “我……我只是被吓到了!换谁…….谁不哭呀!她一向自来熟,给人拥抱多了去了!”阿月显然是被恐惧吓的口吃,在极度恐惧下还被问东问西的确有点让人厌烦。

    “姑娘你别激动,我就是问问。阿荣!”黄sir唤了一声站在门口的队员,“快带姑娘出去喝口水,这地方不适合久待。”

    “怎么?你怀疑刚刚那个姑娘有问题?”Maeve叶问道。

    “可能是我太敏感了,这姑娘可没看上去那么柔弱,我总感觉她有事瞒着我们。如果你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看到自己朝夕相处的室友被杀害,你的第一反应是报警还是跑离这个鬼地方?”

    “不好说,如果这姑娘有这么镇定呢?毕竟她说了,和死者不熟。”

    “镇定的话,就不会在电话里哭哭啼啼了,就算你能想到报警,你会在一个这么血腥的现场一言不发的呆这么久吗?我想,她也许跟这个案子有关,或者知道一些实情。我也不想这个案件又牵扯进一个学生来,可我总觉得刚刚她在演戏,兴许她早就看到过现场也不一定,留在这里,也有可能是为了了解我们的断案进展。”

    “有道理!”Maeve叶一边点头,一边打开死者桌上的电脑,只见电脑锁屏上,三女两男很开心的站在一起,比着掌心朝内,食指与中指并拢,其余手指弯曲的姿势。“黄sir,案件的突破口来了。”

    “哦!”黄sir一下来了兴致,凑到电脑面前,“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手势不寻常啊,”Maeve叶对黄sir做出锁屏上的手势,“你不觉得这像是个暗号吗?或者他们之间的一个约定或习惯?他们五个之间的感情可想而知,我觉的可以从他们之中开始调查。”

    “不,也许是六个,你看,死者照片中裙子的下摆绣着一个Y。阿月出去的时候,我看见她衣服的背面也有一个Y,Y应该是月吧,我觉的这不应该是简单的巧合,或许她俩不熟就是个幌子。”

    “也许她俩反而很熟?甚至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还有,你看,死者站在五个人最中间,这说明她也许是整个团队中最具影响力的人物。”

    “我倒认为,她更有可能是五个人中最需要保护的人,凶手也许就是看重她过于柔弱,才挑中了她。虽然他们的上半身都挨得很近,但脚上的距离不会骗人,死者离他们四个人的脚都有一定的距离,很有可能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得不和他们捆绑在一起,估计这几个人人和心不和。”

    “想了解八卦还不简单?上学校的贴吧还怕查不出他们的关系?”

                                                                二、恋爱日记

    Maeve叶进入学校贴吧,轻车熟路的翻动着贴吧里的帖子,想看看里面会不会有关于死者的爱恨情仇。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千百条帖子中没想到还真找到个ID名为“高冷帅逼酷嫒嫒”,倒是没想到方若媛会有公开自己日志的习惯。

    她眉头轻扬,嘴角泛起笑意,拍了下旁边人的肩膀,指指屏幕示意让他看看。

    黄 sir同Maeve叶一起来到屋外,随意靠在走廊上就开始看其帖子来。此时已有学生在走道上围观,估计过不了多久贴吧里就会铺天盖地的是这次案件的帖子。

    贴吧里面的都是些方若媛生前的日记,从2017年开始,也就是方若媛15岁,才进入这个中学的时候,断断续续直到2019年,也就是她要升进高三的时候。

    日志为啥会在高三的时候断掉,情况不为人知。或许她已经感受到高三一年所将面临的压力,亦或摆脱了靠发帖诉说心声的幼稚,也有可能就是单纯的觉的麻烦不想发了呐,这也只有她自己清楚,而现在随着她离开人世,所有问题的答案最终也就无人知晓了。

    读完日志后,方若媛真正的性格形象才呈现在大家面前。她会细心记下生活中令人感动的小事,会对滴水之恩心怀感激,会对着黑暗奋起抵抗,会微笑着对每一个人奉献仁慈。谁都不会想象这样一个阳光开朗的女孩会有什么仇家,而就这样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在她记录的时光里,生活并没有太大起伏,相册里的照片都永远洋溢着阳光温暖热情。里面有一张她刚上高一时在学校门口的留影,浅蓝色上衣和白色短裙搭配出夏天的颜色,嘴角挂上腼腆的笑,就像一个小朋友满心欢喜的得到了自己钟意已久的糖果。Maeve叶扭头看了看现场,那个眉目清秀、身着一袭黑色长裙的小姑娘,就这样静静仰躺在吊椅上,从此再也不可能拥有笑容。

    “现在看来,帖子并没什么卵用,或许我们更需要她上高三之后的日记,可惜显然在贴吧里面是找不到了。”黄sir表情严肃,向来只关心案件突破点在哪里。狗男人就是这样,一工作起来就不会对他人有半点怜悯,直男!Maeve叶想着想着不自觉的翻了个白眼。

    此时运尸体的车载着啼鸣驶向宿舍楼,好久没动刀子的法医总想着赶快在这来自不易的机会中大显身手。

    “问题不大,像她这样爱好记录生活的人,不会轻易改掉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所以她这一年一定只是换了个地方吐露心声。大家仔细找一找她这里有不有装饰精美或者带锁的笔记本。”

    习惯这个东西就是这样,总会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来,却很难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走。王尔德先生曾经有这样一句话:“起初是我们养成习惯,后来是习惯造就我们。”习惯就像水一样,喝的时候毫无感觉,渴的时候又难受的要死。养成一种习惯,也许要20天,但放弃一种习惯,兴许要一辈子。所以Maeve叶有足够的信心肯定自己的猜测,这个女孩绝对会记录下高三的点点滴滴。

    果然没一会儿,Maeve叶便在死者的枕头下找到了一个天蓝色皮质笔记本,笔记本边夹有一只粉红色百乐按动签字笔,笔记本封面贴着一只绝美的鲸。

    Maeve叶带上橡胶手套,不知是期许还是惧怕的缓慢打开了笔记本,如同自己正在打开真相的大门,即将窥见真相耀眼的光亮。她的眼神就这样,带着寻求真相和怜悯悲伤,在这个笔记本中肆意翱翔。

      看着看着,黄sir开始慢慢念了起来。

    “10月4日,他今天穿了件新的蓝色衬衣,阳光照到他身上的时候,我仿佛看见了大海中的波光粼粼。我在接水的地方和他偶遇,他向我浅浅的笑,俘获了我整个芳心,我永远也无法忘记他身上淡淡的薰衣草的香气。我好喜欢他!

      11月12日,我向上天发誓,我再也不会在亲戚来的时候吃雪糕了,现在感觉整个肚子都不是我的。他们大概就是因为我的钱才跟我一起玩的吧,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根本就没人注意到我没下楼吃饭。装了一下午的坚强,本来想在晚饭没人的时候好好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儿,没想到他也没去吃饭。就这样,他看我难受的趴着,就默默的把自己的面包放到了我桌上,那一刻好暖,我发现我爱上他了。不过他会不会对每个女生都这样好呀,多希望我是他生命中那个唯一的特别存在。

      12月5日,今天他穿了一身黑色风衣,再配上修身牛仔裤和黑色长筒靴,让他的大长腿暴露无遗。他真的好帅啊,我甚至怀疑这个178的男孩子是从韩国来的。她会不会喜欢上我呀?如果不喜欢为啥每次碰见了会对我微笑呐?

      1月8日,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可我总是静不下来心,望着隔壁班的窗户发呆。我幻想着有一天能看到他安静上课认真专注的样子,我幻想着有一天能看到雨滴落到窗台他站起关窗的样子。怎么办,越来越喜欢他了,他真的是我的无可替代。

      3月16日,为什么呢,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我究竟为什么要这样活着啊,他是不是也这样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Maeve叶再往后翻,中间全是空白页,就如同生命茁壮生长时的戛然而止。最后一篇日记在这个日记本中的最后一页,如同生命中戛然而止后的最终喘息。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一篇竟然隔了5个月之久,时间是8月30日。

      “这半年,我没有遇见一件好事,我跌到人生最低谷,那个地方漆黑、阴冷、肮脏,我怎么踮起脚尖都无法窥见阳光。很多事情,带着肮脏和污垢在我的生命中挥之不去,如同记忆中永永远远的残缺或裂痕。我不想把这些记录在这里,不想污染了这份洁净,就让我独自承受着灵魂深处传来的绞痛,痛而自知。我总有一天会承受不住命运的玩弄,我想,那时候我一定要告诉他我的满心欢喜,让这个世界于我而言再无眷念。我最喜欢的,干净、英俊、纯洁的男孩,你为什么要走进我的世界呐?”

      日记本的扉页中还夹着一张拍立得拍出来的照片,是方媛和另外一个男孩子的合影,而照片里的那个人不用猜也知道正是她日记中的主人公。

      Maeve叶感到喉咙有些干涩,感到胸口有块大石压把呼吸压的沉重。缓了好一会而她才轻轻开口,手指在照片上“把照片上这个人带来吧,有些事,我想,我需要问问他了。”

                                                              三、失足少女

    男孩抱着篮球,嘴巴微张,胳膊上青筋外露如同里面包裹着奔腾的河,汗水从刘海里淌出顺着脸颊而下,满满滋润那张精致的脸,散发着诱人的荷尔蒙。两位警官在宿舍管理员的办公室里见到了照片中的年轻人。

      “你认识方媛吗?”

    男孩皱了一下眉,浅浅的谈了一口气,缓缓地说:“认识是认识,但是我们好久不联系了。”

    “你们什么关系?”

    “朋友。”

    “男女朋友?”

    “不,不是。虽然我知道她喜欢我,但我从来都是把她当妹妹。以前我们关系还算比较亲密吧,总在一起玩,但后来经过某些事情之后我们也慢慢少了联系。”

      听到这句话,黄sir和Maeve叶瞬间就提起了兴趣,仿佛少年的一句话便是他们期待已久的秘密。

    “可以说来听一听吗?”

    “我寒假的时候为了赚点外快,于是就去一个酒吧里面当驻唱。有一天在唱歌的时候,无意间看见她画了很成熟的妆,被一个看着很有钱很社会的男的搂着走进了包厢。后来我一直留意着那个包厢,只看见一箱一箱酒被提进去,一个又一个满是纹身的社会人进进出出,到11点下班的时候也没见她出来。我知道她进来的第一眼就认出了我,而且和我对视了一眼,但是后来找她她就不回我消息,朋友圈也把我屏蔽了。我一向不算是个仁慈的人,既然她对我爱理不理,那我也可以对她视若空气。”

      “那是哪一家酒吧?”

      “时代广场的酒皇后。”

    “你还记得那是哪一天吗?”

    “差不多是寒假要开学的前一周吧,好像是2月17号,刚好前一天我还去看了场电影,所以有点影像。”

      Maeve叶向黄sir使了个眼色,果然是在警界出了名的夫妻搭档。黄sir起身走出房间,立刻找来警员开始带队调查“酒皇后”酒吧和那群来路不明的社会人士。

    “还记得这张照片是啥时候拍的吗?”Maeve叶把照片递给男孩。

    “是暑假我们集训完之后去烧烤的时候拍的。当时我们本来是要对着镜头开枪,若媛总说这样看起来特别非主流,于是我们就换了霸气的姿势,一起比了个这个。”男孩做了跟照片上一样的手势。

    “哦。那给你们拍照的是谁?”Maeve叶总感觉事情不是这么简单,阿月很可能也知道点什么。果然在接下来男孩的回答中,她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一个叫阿月的妹子。她好像是方媛的室友。我不太熟,是方媛带她一起来的。”

    “那阿月和方媛关系应该不错吧?”

    “应该还不错吧。我之前经常看到他们吃饭和逛街都在一起。”

    “我想你在来的路上也已经知道大致情况了,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犯罪嫌疑人是谁,在接下来的调查过程中可能还有需要你帮助的地方,所以还请你这几天呆在学校,谢谢配合。”

      说完没等男孩回答,Maeve叶便离开了房间,抓紧时间投入到接下来的侦察工作中。本以为发生在学校的凶杀案会很快破解,可现在又牵扯进社会人士,事情变的难搞哦。

      另外一边黄sir让他先把手头的工作给其他人,然后带着警员龙腾驱车来到了位于时代广场的“酒皇后”酒吧。从外面咋一看这个酒吧也只是像一个简简单单的西餐厅,可他俩都知道一到晚上这里就会觥筹交错、把酒言欢,或许这就是咋一看的原因,咋一看龙腾长得还有点像郭富城。黄sir直接找到老板娘,只见老板娘一身酒红色旗袍包裹住完美的身躯,目测年龄大约30岁左右,正是身体曲线最诱人的黄金年代,傲人的双峰如同怀藏两只小白兔,随着她缓缓的脚步上下窜动,将酒红色旗袍撑的饱满。她并未化妆,可总让人感觉比擦脂抹粉的姑娘更加诱人。那双黑色高跟鞋配上纤细长腿,裙摆长度敲到好处,露出一半吸引眼球的玫瑰纹身,让人忍不住遐想起那诱人的神秘地带。单身狗龙腾被此番场景深深吸引,嘴角泛起幸福(也许是猥琐)的笑容。

      可是,黄sir对此并不感兴趣。他做了简单的介绍之后就掏出死者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

      老板娘将手环抱在双峰之前,只傲慢的撇了一眼。

      “我这里的姑娘这么多,你觉的我记得下来吗?”

      “能看看你们的监控吗?”

      老板娘不耐烦的让工作人员打开监控系统,值得庆幸的是在几年前为了更好的管理这些娱乐场所,公安部门强行要求所有娱乐场所的监控视频要保存一年,所以黄sir并不担心找不到方媛和男孩偶遇那一天的监控视频。

      果然,黄sir很快找到了那天的监控视频。视频画面定格在晚上10点左右,摄像头刚好在驻唱歌手台的头顶。正如男孩所说,方媛确实看了他一眼,摄像头也抓拍到了她的正脸。视频中的方媛跟照片中的方媛判若两人,没有马尾辫、没有天蓝色校服、没有开心的微笑,有的是闪耀的耳环、有的是貂皮低胸装、有的是浓妆艳抹的面容,这个女生不简单呀!

    黄sir指着画面中搂着方媛的那位花臂中年男子,“您认识这位男士吗?”

      “你觉的我这个店这么多客人,我会认识每一个客人吗?”随即老板娘给了黄sir大大的白眼,翻的那叫一个圆,请自行脑补一下汤圆镶入眼眶的画面。

      “这样啊。”黄sir流利的将视频倒回方媛一行人进入酒吧的时候,“我看某人见到这位哥,开心的像条见到主人的狗啊!”

      视频中只见老板娘热情的点头哈腰迎接来人,直接亲自带着这群“爸爸”去到了酒吧包厢。

      黄sir走到老板娘身边,轻轻拍了一下老板娘的肩膀,“你这家店呀,我可以分分让你迫不得已关掉门,你看是要现在配合调查呐?还是等着缉毒队过来搜查一番再配合呐?”

      说完,黄sir便拽过龙腾慢慢朝大门走去。

      老板娘听到这句话,顿时脸色大变,开始不自在起来。还没等到黄sir走到门口,便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抖了出来。古人曾言:“社会,便是人与人关系的总和。”不过呀,再好的关系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都会脆弱不堪。

      警员龙腾很好奇,问道:“黄队,你咋知道这个店不老实呀?”

      黄sir一边系好安全带一边笑着的瞥一瞥这个年轻的小伙子。

      “小伙子,你还太年轻了。以后办案呀,要经得起诱惑,别老盯着美女看,不然你是不会发现收银台下面垃圾桶里那些沾有白色粉末的锡箔纸的。还好我们来的比较突然,不然,难搞哦!”

      “走吧,老大,让我们去会一会那个所谓的‘鳄鱼坤哥’吧!”

      “难搞哦!”此时的黄sir跟Maeve叶一样,已经预感到这个案子并不简单,谁都不会想到一个高中生的谋杀案居然跟社会人士搞在一起,难搞哦!

      由于案情发生在学校内,且正值开学期间,舆论传播不出预料的快。如今案件发展又同社会势力产生联系,经过警局领导讨论决定上报上级部门。市公安局听取案件情况之后很快就下达了批示,要求区公安局成立“9.1校园割喉案”专案组,从速保质侦破此案,铲除同本案相关联的一切黑恶势力及保护伞,不惜一切代价,绝不姑息。

                                                            四、死里逃生

      黄sir两人来到国泰路某个小巷子里,找了半天没找到老板娘口中的那座靠河的二层小楼。

      “黄队,你说我们找了大半天也没找到那家伙的窝,会不会是老板娘骗我们的呀,好让那只鳄鱼抓紧时间跑咯。”龙腾又回头瞅一瞅那古老的梯坎,“这也不像个黑帮老大住的地方啊!”

      “那不是嘛!”黄sir指着对面河岸那个高楼大厦中屹立不倒的二层老式居民楼。“风景不错,先拍个照留恋一下这钢筋水泥中屹立不倒的‘古董’。”随后便拿出手机在江风中留下一声咔嚓。

      据老板娘交代,鳄鱼坤哥常年在此地开设地下赌场,甚至一度垄断了地下赌场这个高新行业。哪个地下赌场不会干点出老千、黑吃黑的事,他只是有点钱养了些打手涨了点势力,没人敢来找麻烦。好多不干净的娱乐场所总是需要人罩着,免得哪个醉汉喝多了没事干找乐子,没人出来解决解决。后来生意越做越大,买通了某个小官,搞到了一栋小楼,便搞成了十里八乡赌徒的游乐场。

      黄sir和阿龙来到那栋小楼不远处的一个巷子口,在那里可以直接看到小楼门前那只流着口水的大狼狗。阿龙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么有钱的人,连狗都喂不饱。”然后不出意料的收获了黄sir突如其来的嫌弃。

      “阿龙,你卡里有多少存款?”

      “加上大学时做的兼职工资,不多不少也就刚过10万吧。黄队,你该不会想去赌一把吧?不能啊,这可是我省吃俭用留着买房买车的钱,你拿去风流倜傥了,我后半生怎么活啊!”

      “少大惊小怪的,男人嘛,要及时行乐。你知道赌场看到你第一次来,肯定会让你尝一尝甜头,我们到时候见好就收,这可是个赚钱的大好机会。”

      “这么好的机会,为啥你不去呀?”

      “小伙子,你还太年轻了,等你结婚后就知道为啥我不去了。再说,你觉的虽然我们俩穿的便装,可看现在这个形式,手里没点东西你觉的门口那几个膀大腰粗的汉子会放我们进去吗?”

      “老大,那你悠着点,这可是我的身家性命啊!”阿龙一脸可怜的掏出银行卡,颤颤巍巍的递给黄sir。本以为阿龙接受了这残酷的现实,没想到在这关头还抓着自己的银行卡死死不放,无奈,最后黄sir只好一个猛拽,从他手上夺下卡来。

      地下赌场有个规矩,不接受刷卡和转账,第一是为了防止电子作弊导致财务纠纷,另外一个就是怕万一被查给冻结了账户。鳄鱼坤哥的赌场也是这样,不过他不会像其他赌场一样换成筹码等价值替代品,不求在警察突然拜访之时好有个堂而皇之的说辞。在他的赌场必须用纸币,相传是为了看清赌徒的真实实力,同样也为了更好的体验刺激。他俩没人会赌博,不懂啥子江湖规矩,今天估计是去当个“快递员”。

      不出黄sir所料,门口的大汉看了一眼阿龙袋子里厚厚的钞票就放行了。你会问,为啥钱会放在阿龙身上?你仔细想一下,见过老大亲自提钱去赌博的吗?没错,黄sir扮演的是老板,而阿龙扮演的是他的手下。

      别看黄sir之前没玩过这种金钱上的刺激,不过等他每个桌走上两圈,也差不多会了个一二。于是一沓沓接过阿龙怀里的钞票就往池子里仍,看的阿龙那叫一个心如刀割、欲哭无泪。不过你还别说,赌博的一般规律还真被黄sir给猜对了,几轮下来还真是不亏反赚。阿龙脸上也慢慢笑开了花,一看这个比起早贪黑来的快,便忍不住亲自上手,像疯了一样往前压。

      “小兄弟,既然见识了世面,现在是不是可以收手了?”黄sir拉了拉阿龙的胳膊。

      可正上头的阿龙早以丧失了理智,正要起身去捞那刚刚才属于自己的财富。“着什么急,再玩一会再……”

      “黄队啊,既然来了就不要着急走嘛,而且赢了就跑也不符合江湖道义呀。”阿龙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这劲道浑厚的话语打断,仿佛晴空的一声闷雷,吓得阿龙顿时失去了笑容,伸向钞票的手也就这样僵硬的停在空中。

黄sir心里咯噔一下,不用猜也知道是惊动了这里的大当家。也不难怪,女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自己早该想到这样一个酒吧老板娘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左右逢源的社会生存法则。黄sir在心里暗暗叫苦,这下可真的难搞了!

      “这该死的女人,老子平时那么罩着她,她店里的啥破事不是我去解决的,结果就这样轻易的出卖了老子。黄队,您还真是天真啊,您不会真的以为在坐的各位都是那些见钱眼开的傻逼玩意儿吧?那可真不好意思,他们都是我今天为你准备的招待。既然踏进这个门,放了你吧断了我的财路,不放你吧我又背上两条人命,你说我选哪一个好呐?”此时阿龙已经被人按在台桌上,黄sir也已经被人围了起来。

      鳄鱼坤哥从楼上下来,跟在他身后的不仅是一众保镖,还有一个极为眼熟的女人。黄sir想了好久才想起来,她正是电视台的一个女主持。女主持一改往日荧屏上的国民女神形象,内穿一套豹纹比基尼,外套一席轻薄透明蚕丝外套,那叫一个好不诱人。不过,黄sir对这个并不感兴趣。现在看来,方媛也只是她的一个玩物而已。

      黄sir环顾了一下四周,一楼的窗户都装上了防盗网,大门已经被人关上,现在唯一的出路就只能冲上二楼然后跳出窗外。可视范围内一共有30余名不知实力的青年混混,鳄鱼在房间最前面的沙发里玩弄女主持,阿龙离自己大概3米的距离被按在赌博桌上,楼梯口在自己10点钟方向10米左右。如果要冲到楼梯口,以最快的速度必须跟5个混混交交手,时间一旦拖长,那就必须跟在座的各位都交交手,难搞哦!

      没办法,谁让当时失了算,就这样深入龙潭虎穴,现在也只能靠自己了。只见黄sir跳起来一个侧踢,一脚踢翻了按着阿龙的非主流混混,那混混直接飞到了鳄鱼脚下,就这样被鳄鱼踩着头不敢起来。哎,可惜了他今天刚做的飞机头发型。混混些见状全都向他俩围了过来,看样子黄sir是要跟在座的各位切磋切磋了。只见黄sir一记重拳直中一光头鼻梁,瞬间光头那圆润的罗马鼻血如泉涌,为那小光头增添一抹炫丽的色彩。说是迟那是快,阿龙直踹“金毛狮王”的小腹,侧身又一脚踢向全身黑的“老嫖客”。黄sir再来一套组合拳打得“斜刘海”眼冒金星,又一记上勾拳打得“刀疤男”唾沫横飞。照现在看来,鳄鱼养的都是群傻×,明明只有两个人,非要一个一个上。

      眼看就这样快10号人马倒下了,鳄鱼一声令下:“亮家伙吧!”,混混们纷纷拿出砍刀、匕首、钢管等那亮闪闪的家伙。黄sir忍不住直接爆粗口,还不忘幽默的加上一句“这谁顶得住啊”。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要是寸寸长就成了强中强,手无寸铁必然难敌狗急跳墙。没有一会功夫,在刀光剑影中两人便纷纷挂彩。黄sir突然感觉现在的这个方位,莫名的统揽全局,果然一回头便看到了楼梯口,二话不说便拉着阿龙奔向梦寐以求的二楼。

      “黄队,我的身家性命还在桌上呐!”

      “狗命都快没了,还狗屁个身家性命!”

      只听“哐当”一声脆响之后,两人天花乱坠的摔在院子里的花坛中。本以为谢天谢地逃过一劫,哪曾想一抬头便看见那只“饿”犬虎视眈眈,仿佛看见了两坨近在咫尺的烤乳猪。估计那时候两人对这只恶犬又爱又恨,唯恐稍有不合犬意便让人感受无法承受的生命之痛。此时,鳄鱼也带着一群乌合之众追了出来。

      “黄队啊!您就安安心心做我的刀下鬼吧,我给你留个全尸。”

      这样的局面,想不死还真是有点难,真希望上辈子积了四大神兽、八大祖宗的德,能换回本人一介草命。实不相瞒,那一刻黄sir还真是想着,今天估计就要丧命于此了。恶犬从50米开外向两人猛扑过来,黄sir看看手表估计着这个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闭上了双眼,耳边却一直听着阿龙哭哭啼啼的念叨着他的钱。不禁心里咒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peng”

      一声枪响止住了阿龙的哭声,换做那只恶犬的哀号。恶犬借着惯性摔在两人的面前,开始慢慢淌出红色的血。黄sir睁开双眼,一眼就看见特警中的Maeve叶,开心的吼着:“我的姑奶奶,你再不来我们就要阴阳相隔了!”Maeve叶没有回答,只是眼含泪花冲过来抱住那个命悬一线、心心念念的人。

      鳄鱼见状情况不妙,转身就往屋里跑。Maeve叶抬手又是一枪,打中了鳄鱼的屁股,鳄鱼就这样带着他那绝美的花臂重重的砸向地面。不过,令Maeve叶不解的是,阿龙拼命的往屋里跑干啥。

                                                                五、初夜交易

      在回警局的路上,阿龙前脚一个救命恩人后脚一个菩萨在世的放着五香麻辣螺旋彩虹屁感激着Maeve叶,换回的只不过是Maeve叶炮火连珠般的嘲笑。阿龙也不敢说啥,谁还没在幼儿园学过“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的人生哲理呐。

      “大姐大,我就好奇了,你是咋知道我们到赌场里刺激去了,还找到这里啊?”阿龙突然从惊喜和兴奋中回过神来,总感觉这死里逃生来的不是突如其来的偶然。

      Maeve叶一边故作生气一边揪着黄sir的耳朵,“是啊!你们玩的挺刺激的,这赌博都快堵上命了。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姑奶奶饶命,我再也不敢了。”Maeve叶待黄sir开始求饶方才松开手,“阿龙啊,以后你办案多走点心,你还真觉的我河边拍的照是为了做个留念?”

      阿龙恍然大悟,在心中滋生出对黄sir由衷的敬佩,不愧是刑警队的一把手。

      出于对嫌犯也是这次行动中唯一悲催的重伤患者“鳄鱼坤哥”的人道主义考虑,他当天并没按照惯例去警局审讯室一日游,而是被一帮警察直接拉去了医院。在医院里,Maeve叶同黄sir一起对这条屁股疼的嗷嗷叫的鳄鱼做了简单的审讯。审讯由黄sir提问,M爱大米叶负责记录。

      “知道自己犯了啥事不?”

      “不就开个赌场嘛,我后面有的是关系,你把我弄进去,我分分钟能出来。信不信今天你请我吃瓜子,我明天就能请你去喝茶!”

      “哎呦,我好怕怕哦!实不相瞒,今天还真不是为了专门弄你才来找你的。至于你那些啥子关系,我也实不相瞒,可能过不了几天就会被铲除干净了。”黄sir掏出死者的照片。“你认识这个女生吗?”

      “鳄鱼坤哥”傲慢的撇了一眼照片,不加思考的便回答道:“不认识。”

      “给你点提示,你之前带她去过酒皇后。”旋即黄sir又拿出他们在酒皇后找到的视频截图。

      “嗨,不就是那啥子学校的学生妹嘛,我还当谁呐,化了妆还真是两个人。我玩过的女人千千万,只要肯花钱别说今天那小主持,就是大明星也能拿下。所以记不住脸很正常。不过,我依稀记得她好像还是个雏。你可别说,还真要比一般的老女人要紧的多嘞。她要的是钱,我要的是爽,各取所需不犯法吧。”这条死鱼露出一脸猥琐样,还不知廉耻的笑了起来。

      Maeve叶一听这话顿时就来气,忍不住上前抬手就是一耳光,正准备一拳砸向那条死鱼小弟弟的时候,被黄sir一把给拉了回来。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她朋友带她来的,她朋也也是在我这里卖了第一次,5000可是比市场价都高好多呐。她说她家现在差钱,我就想着做做善事嘛,于是就多给了点。”

      “你说的她那个朋友叫啥?”

      “警官,你这就为难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记不住我睡过的婊子的脸。”

      “我给你看张照片”,说完黄sir吩咐阿龙去搞到阿月的照片。阿龙这小子还算有效率,一只烟的工夫就从校方手里拿到了阿月的证件照。毕竟一个靠学生家长存活的高校,一发生这种影响恶劣的事情,校方也想快点破案拯救一下现在不堪入目的声誉。

      “鳄鱼坤哥”看到照片后微微皱了皱眉头,“好像就是她,虽然她不是很漂亮,但‘人丑B不丑,闭着眼睛当干狗’,我照样收了。”说着便恢复了那一脸猥琐的笑,如同牛粪堆上镶嵌进的烂香蕉。

      Maeve叶实在忍无可忍,趁着黄sir一个不留神,跳起来就给这条臭鱼一个大耳瓜子。

“你个禽兽,你个垃圾,你个珠穆拉玛峰上的一坨xiang,xiang上的一根蛆,蛆拉的一堆baba!!!”

      黄sir见状不妙,这死鱼惹怒了自家的母老虎,估计再这样下去要丧命于这重症监护室了。就这样,Maeve叶边骂边被黄sir拉出了病房

,而那条死鱼依旧保持着猥琐至极的笑容。

      经过两次如出一辙的教训后,黄sir深刻明白女人有时候可以救人性命,同样有时候可以耽误正事,像这种需要头脑和智慧的时候,女人就应该乖乖在旁边看着。于是,阿龙顺其自然的接替了大姐大记录员的工作,开始有机会领略到什么样的猥琐跟屎一样让人作呕。

      黄sir拿出死者现场照片,指着照片一脸严肃的问这条死鱼,“这个女孩子在9月1日晚遇害,初步判定为他杀。请问在9月1日晚你在哪里?”

      “鳄鱼坤哥”一脸无所谓,“我带着我的小主持去澳门翻云覆雨了,你以为我会干嘛,看书学习吗?”这条死鱼突然从傲娇中回过神来,无所谓的脸换上崭新的不可置信,瞪起他那双小眼睛,“我说警官,你这也太不靠谱了吧,就因为我睡了她一晚就认为是我干的?”

      “我没说是你干的,这只是调查凶手的必要过程,谁让你偏偏在别人死之前睡了别个小姑娘呐。再说,要真是你干的,那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案件没调查出来之前,你就乖乖的待在这里吧,现在打黑打的严,估计即使杀人案没你啥子事,你也要去‘鸡圈’走一趟喽。不过你放心,会有你那些官场上的‘好兄弟’来陪你的。”

      “这可跟我那些小打小闹不一样,要是真的杀了人,怕是连‘鸡圈’都进不了,脑袋直接要搬家啊。”

      “既然不想脑袋搬家,那就说说你跟这个小姑娘到底咋回事吧?”黄sir给阿龙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做好详细记录。

      “刚刚不就说了吗,她朋友介绍她过来卖初夜,听她朋友说她最近挺缺钱,我看人又长的不错,就给了5000。然后第二天她朋友就送她到了赌场,我让人给她收拾打扮了一下晚上就带着一帮兄弟去酒皇后玩去了。第二天下午她就拿钱回了学校,我们之后也再没见过面。”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伤自尊的事情没?比如,当着众人的面让她脱衣服,言语或行动上的侮辱,轮奸等。”

      “这个还真没有,我只是拿别人的初夜,又不是为了取乐,我想要睡的人手下也没资格饱眼福。况且这些都是事先说好的,她就是为了钱才做了这个选择,我也没理由拿别人的性命。”

      “行,我们知道了,我们会尽快破案的。这之后还有很多需要你协助的地方,还请多多配合。”没等这条死鱼做任何回答,黄sir就起身带着阿龙走出了病房。一出病房,黄sir就看见Maeve叶一手拿着死者和朋友的那张合照一手拿着手机翻找,似乎手机里公示着这件案子的所有答案,正如当年考警校时仔细修订着试卷上的分析题,最终答案总有几分让人难以琢磨。

      “我们的大姐大在手机中找到破案的线索了?”黄sir调侃着走向他的心上人。

      “说不定还真的找到了!我一直觉的这照片上的手势有着某种特别的含义,于是就想着问一问度娘,没想到还真找到点好玩的东西。”

      黄sir听闻此番话语,顿时收起笑意严肃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的来到Maeve叶的身边,同她一起翻看着手机里度娘提供的信息。

(点击主页可观看《血色婚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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