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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不。我不想哭。但是天啊我的身体不听我的。我没法停下来没法

  你执意要吻我吗亲爱的？她看不清玛丽的脸了因为她靠得太近。那层笼罩她蜂蜜般鬈发的月光在凯尔西眼里化成数千个蒲公英聚拢起来的朦胧、纯净又使人窒息的幻境。是的玛丽但我看不见你的嘴唇了。凯尔西坠入那幻境就像她时隔一整个春冬后在六月底的某个夜晚让灌满消毒剂的水没过脖子下巴鼻子眼睛头顶，于是看见池底蓝绿色的光装饰有分割线的地砖以及那陷入沉默的波纹。一片死水不能带走什么它仅仅只是埋葬她想。她又浮出水面而不会知道多年以后小劳伦斯也用同样的姿势起身说玛丽帮帮忙好吗不过她会再沉下去而小劳伦斯不会。她就是没法停下来没法停止下沉没法阻止水流灌进她的口鼻她就是没法

  她于是又吻了玛丽这次是在河里而不是遮阳伞下。是玛丽拨开水流拥住她而不是她向她索求。凯尔西心想这会儿我不想潜下去了我们就在这里。玛丽叫她别哭别哭我会永远爱你。玛丽是上帝派来的圣徒为的是拯救她这个必死无疑的人但她最后会失败的。

  停止哭泣停止抽泣停止一切是这样困难吗？她知道河水无法停止流动除非它枯竭了那么她也得这么干吗她也得枯竭才能停下吗？经由通风口搅拌的月光再组不成一个幻境了也失去了蒲公英的质感可一切还是如此令人窒息像河流一样能够扼死她。

  凯尔西知道那一天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