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故事征文】终.飞花飞尽
一、因
那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恶梦，每每想起便会觉得痛不欲生。
四年前，那时我才14岁。
幽静的街道上，来往的人几乎没有。时而吹来的风声，似鬼哭狼嚎，让我不由的感觉背后有一丝凉意，像是有鬼，更像是有人。
若是多想，只会更加害怕。我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在心中放了歌声，以此来缓解这寂静。从书包中掏出蓝色的外套，快速的穿在了身上。
今天学校举办文艺活动，每个班都要有人参加，而且是强制的，老师便直接选择了我。在乎学生感受？这种东西在我们学校是没有的，一切只有命令与服从。
花枝招展的表演服，让我心生嫌弃，只能硬着头皮去表演。一切的目的都只是为了给学校招揽名气。
起初这个学校并非这样，可是自从换了校长之后，便已经成了只在乎名气这些虚伪的东西了。
我穿着极短的裙子思考着这一些，便也没了之前那样的害怕。可是我却想起了今天发生的另一个怪事，被我放在书包中的校服突然就这样烂了？
正当我想着这一些，两人的脚步声却离我越来越近，是来往的人，还是什么？是我不单纯还是什么？
我忍不住的想往后瞧一瞧，可是……
这一刻，我好像不能动弹，这一刻我好像除了神智什么都干不了。站在我前面的人一脸的得意与嘲笑。
“司静雨，当初可是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我大哥，现在该是你负罪的时候了。”
这时我才回想起来，这两人就是我们学校中的恶霸，不过他们都是高中部，而我只是初中部的。因为我评选为校花，名气越来越高，他们就试图打上我的注意，可谁不知他们可是无恶不做。当我拒绝或者答应他们的时候就早已注定会有这场结局。可是谁叫他大哥是校长的儿子。
我的眼神中透露着无数个绝望与害怕，可是我越这样便让他们越兴奋。他们就像衣冠禽兽，全然不知道人类中的廉耻怎么写。
“走，把她带到那地方。”两人阴险与恶心的对话，早已让我失了对未来的希望。我什么都不做了，我内心中只剩这个几个字在那儿徘徊。
一座废弃的食品厂，看似外面已经成了那副鬼样子，可是里面却被装修的极好。
从我眼眶中流露出来的泪水，没有人会在意，我就像一只玩偶任人摆布。
“大哥，你就好好享受，我替你去外面把风。”
“嗯。”
等那人走后，男人看向无辜的我，“这是你欠我的，我告诉你，别给我玩什么花样，不然我可不保证你和我一样身败名劣，当然我不在乎，可你……”
男人附在我耳旁说着这些冷漠的话语。
“药效有两个小时，这段时间你就就好好陪我玩吧。”
男人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从头到尾我的泪水便没有停过……可是这终将只是自己无谓的挣扎。
药效过后，男人早已经走了，扔在椅子上完好无损的衣服和地上那被撕碎的衣服，像是在提醒自己是有多么的贱。像是在提醒自己刚才所有的事情。我抱着双腿，哭，是我现在唯一的诉苦方法。
我笑这世间的无情，我笑这世间的残忍。
我看着水果旁边的水果刀，烦恼之心，已被燃烧，我想死。
我的人生终止吧，正当我拿起水果刀想要划走自己的一生时，这时，那个可怕的男人又出现在我的眼前。抢走了我最后的勇气。
“司静雨，你所受的苦，连我的一半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死。我告诉你，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男人的话，像是我听过最有道理的一句。
“可你，凭什么，凭什么这样对我啊。我不过就只是拒绝了你。不，我要让你死，我要让你做大牢。”
“呵呵，司静雨，你醒醒吧，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自愿，你可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况且你都已经满14周岁了。”男人的冷漠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我的眼神中只剩下无尽的恨，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更让我觉得恶心。他走后的背影，是让我记住一生的背影，是我化成灰都能记住的背影。
而他的话也在时时刻刻的提醒我，若是我告他，我将会被所有人耻笑。终将没有翻头之时，而他好像就是抓着这，来捆绑住我。
我不敢转学，不敢告他，也许我就是这样一个懦弱的人吧。从那以后，我每天的日子都像是生不如死。每晚从噩梦这惊醒，每次看到男生便会心惊胆战。
二、果
18岁，成年后的我。也从未将这件事忘记，每一天我都会自我催眠，我想要忘记，忘记这份耻辱。
无尽的压抑，就算是抑郁，也只是别人的笑柄，我永远都记得他所说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在人海之中，我看到了那个背影，那个让我痛不欲生的背影，他是那样的嚣张。
我拾起手中的帽子与口罩，走向了他。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你好，先生，加个微信吗？”
“呵。”他的高傲，装出来的不食人间烟火，让我恶心。
“怎么，先生。就是加个微信而已。”
“司…静雨，怎么，想报仇？”
听着他叫出来的名字，我不免有些怀疑，他怎么知道的，明明我都没露出正脸。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慌慌张张的掩饰，可是要知道是个人就能看出我在演戏。
“你背包上的兔子，刻着你的名字。四年前的一个晚上我也看见过。”男人无耻的笑容让我恶心，他还是他，还是那个让我恶心的他。
我双手紧握着拳头，我想要杀了他。我眼里嗜红的颜色，让人害怕。
“你知道我最喜欢的是什么吗？就是像你这样对我无尽的恨，然后却什么也做不了。”男人眼里有浑浊，有看不透的迷茫。
“说来我们还真是缘分啊，居然考入了同一所大学。”男人不由的怀疑，可是我却不能冷静的怀疑他，为什么猜什么就对什么。
“我早已释怀，你想多了。我就是突然觉得你这脸还真挺好看的，玩一把怎么样？”我附在他耳边小声的说着这些让我恶心的话语。我知道想要报仇就必须付出代价。
“呵呵，好啊。正好很久没找着猎物了，就你了。”
我冷默的一笑，猎物上钩了。更是笑他还是那样的蠢。
酒店房中弥漫着暧昧，床上洒上的玫瑰花瓣，像是一场仪式，我笑尽这世界循环的规则。
他将我摁倒在床上，说道:“你不要后悔。”
一场噩梦似的场景，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这样结束。
我笑着对我旁边的男人说道:“哦，忘你跟你说了，我有艾滋病。”这一刻我笑了，笑他蠢，笑他傻，笑他就这样被我骗了。
我本以为他会很惊慌，可是他却像解脱似的笑了，“这场噩梦终于要结束了。我终于不用再想起母亲曾经被糟践的样子，我终于不用再想起我曾经的无能为力。”
听完他的话，我的心感觉碎了，原来他是因为他的母亲才变成这样，原来我的自以为是反而帮到了他。我真的报仇了吗？我到底是在报恩还是在报仇？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我的一生早已毁了，不仅是毁在他的手上，更是毁在了自己的手上，我拼尽一切想要患上艾滋病，然后传染给他，可最后换来的只是帮助他解脱，如果是这样，让他无穷无尽的痛苦下去，将会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司静雨，你和我一样的悲哀。”
“为什么，为什么？”
“司静雨，你知道？曾经我确实喜欢过你，喜欢过你那双明亮而又清澈的眼睛。可是比起喜欢我更喜欢毁掉，就像曾经他们毁掉我一样。”
“你就是一个疯子。”
“呵呵，疯子，难道你和我不一样吗？司静雨，其实你和我是一样的人，没有什么不同。”
我笑他，他笑我。对啊，我们没什么不同，同样都是自甘堕落，同样都是因为挫折而站不起来的人。
“司静雨，你看我是不是很爱你。死也都愿意和你死在一起。”
“你有秘密瞒着我，而我也有秘密瞒着你。其实，我在房间里放了定时炸弹。时间就是19点19分。”
“砰。”
随着他的话结束，整座酒店都已成了废墟，所有的人都已经成了他的替死鬼。他从来没想过，哪些无辜的人，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自私行为，他的一生都活在痛苦与自我认知的世界之中。
一场重大的爆炸中，逝去的人中他们的亲人早已悲流成河，有的甚至想要随着一起去。整座废墟酒店外都是哭声连连。当检测出炸弹的物质时，众人怒骂连连，他们想要找出那个人，想要把挫骨扬灰。可是，一切的一切都成了永远，真相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我们的最后一刻是笑的，他们的最后一刻是痛苦的。我们之间的因果就像猎人与猎物之间的角斗，可是最终谁都没胜利，换来的是无尽的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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