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和猫

邸怡璇

老人和猫

“快！病人心脏病发作！”

“医生！是那只猫报的警！”

  走廊里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群白大褂的医生匆匆进入手术室。

  手术台上，一个银发如雪的老人戴着氧气罩，双眼合闭，看起来是那么安详。

  “病人生命体征怎么样？”

  “正在减弱！”

  “心脏复苏！”

  紧闭的手术门一条缝隙都没有，一只长着异色眸子的白猫不住地挠门，发出“呲啦呲啦”尖锐的声音。

  “喵！喵！”白猫哽咽的叫声吸引了旁人的好奇，只见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旁人恍人大悟，原来是在等主人的一只猫。

  “快点让这只猫走！吵死了！你们医院怎么放猫进来？”有病人对护士大声说道。

  护士满脸通红，连连道歉。她走到白猫旁，小心翼翼地抱起猫，猫却嘶叫一声，从护士怀里挣脱，依旧拼命挠门。那一下一下扣人心弦的“呲啦”声在门上留下一道道鲜红的血迹。

  “小猫咪，你跟姐姐走好不好？”护士心疼地看着那爪子上的血迹。

  “里面的可能是它主人，你要不带它进去吧！”有人劝道，“这样它也不会挠门吵到大家了。”

  “可是……”护士面露迟疑。

  手术室内，冰冷的仪器发出嘀嘀嘀的声音，几个持刀医生满头大汗。

  “医生，她的心跳在持续下降！”

  “呲啦，呲啦，呲啦——”白猫挠得更加使劲，它一边发抖一边疯了似的挠门。

  “好吧。我带你进去！”护士抱起猫，推门走入手术室。白猫瞬间蹿出她的怀抱，冲到里间，仰着头呜呜直叫。

  “天哪！你疯了吗？放只猫进手术室！“

  护士小心迈过连接仪器的线，一边试图抓住乱跑的猫。

  “喵！喵！喵！“白猫聪慧，踩到椅子上，刚要蹦到奄奄一息的老人身边，却被护士一把抱住。“喵——”

  “医生！她的心跳在上升！”

  “快快，心脏复苏！”

  护士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白猫依旧叫个不停。猫叫声和仪器声混杂在一起，像是催人心弦的曲子，急速响奏。

  ……

  湿漉漉的舔舐带着源源不断的温热，稀疏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缓缓睁开一双混浊的老眼。

  “喵！喵！”白猫不停的舔舐老人布满皱纹的脸，那异色的眸子神采奕奕。

  “别闹……”老人被它舔得咯咯直笑。

  “喵！”

  ……

  护士推门进入房间，被眼前其乐融融的景象逗得莞尔一笑——白猫趴在老人的身边，茸茸的小爪紧紧扣在老人的手上。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