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1日记

2020-06-11  本文已影响0人  rongping容平

焦虑。对面的同行来找我了,想联合我等去找新开业的(外地)同行扯皮,低价卖了,很低很低。开始我还坐着,被她说得站了起来,但尽量不挺胸凸点,因为她说得太专注,我怕我的着装分散她的注意力,一个人若是特别专注地做一件事不管是啥我都非常尊重,看着听着都是现世中的一种享受。她的小女儿穿着汉服裙只看糖果,嘴角都是渣渣,得到了我的赞美。

我一下午没干啥事,就看抖音吃播了(只有一个是好看的,就算假吃抠吐),我很奇怪为什么有的人非要看电影和书而不看活生生的小姐姐吃鳗鱼、肥肠、羊脑呢。一个流油的嘴角儿里什么都有。好小的嘴巴啊。对,吃播的嘴巴确乎得小点儿,小而吞大多好看呢。还得21岁,才能天天吞噬而保持身体不变形。我说的其实是她咀嚼时发出的声音。太多肉和油,就加了洋葱和大蒜,是生的。生的大洋葱,圆圆的,紫溜溜的,咬一口后的那个咀嚼的声音很好听呀。

一个小男孩进来了,八九岁的那种,是被她妈妈派来给妹妹取用品的。我连忙迎接。很瘦的一个,脸上有淡淡的因为缺乏锌元素而生的白斑。我问他怎么来的。他的家离得远不远。他意气风发地说不远,走着来的。我觉得他说的不远不可信。如果他一路上招猫逗狗、游花逛景当然不觉得远了,离他妈妈说他来时已经过去个把小时了。走时候给他一颗棒棒糖。很惊讶地闪身,给谁的?像他的今天遇见了奇人奇事。给你的,路上吃。

我很想录点啥随便啥发发抖音,又懒得动,抖音主们大众,也专注。我不行,我不露脸,录脸还得整漂亮点,还得学美妆。其次我不录做饭,做饭就真得做,还得筹备一套大大小小漂亮精致上镜的餐具。想把金哥的猫拿来一只录着玩,洗澡铲屎又太麻烦。而潜意识里我觉得自己只要能有大众那种天天录抖音的劲头的话上面下面的结节、包块就都不会往更大了发展,以及多喝水。

现在喝绿茶,喝前搜绿茶怎么泡最好,看了几个帖并没有按照他们说的那么去泡,麻烦,我得买个漂亮玻璃杯子而不是从旮旯里抠出来的蓝花瓷,从而能从杯子外面看见绿茶叶片由蜷缩态向不缩态又快又慢地变化发展。

美容做陈列非常认真,不怕出汗。一旦我手到的地方永远比她做过的要漂亮。原来我手边一颗大痣不是要我写字作画什么的而是干活吃饭,过去我可能领会错了。于是发抖音的时候我加了一句话-维特根斯坦告诉我们绝大多数人说-要做实事。他认为他可以不做,并且只吃饼干几种单调的食物就够了,结果还是和薇依差不多,营养不良了。

我的眼睛是略肿的,夜里W气我,我现在很怕生气尤其还不是生气而是被气到心情低落。有时真恨她,我们三观压根就不一样。为了证明情侣相爱一段时间就不再爱了我特地录制发到抖音,她能看见。结果她说萨古鲁的坏话,问我-他的公众号被封了你知道吗。这有关系吗,所以我的确是翻墙看的,虽然头两年刚看他时的热度已经过了,也不至于反那么彻底。但我坚决反W,感到处处受到约束,而我根本就什么都没干。我的错是明明自己啥也没干却总说要啥都干,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跟她无关。把她气得要死。

一个人连酒店都不敢住还不找人嫁吗。我只得开着视频陪伴。说的是不管你结不结婚这一生但凡一个人住酒店感到害怕的时候都可以找我视频陪睡,云陪。当然很多时候是我先睡着了。睡着后的我更不知道了,什么时候她才能克服恐惧。

金哥问到我的病,我很不以为然,讳疾忌医如我。我看看右手手纹,生命线上有两道很深的斜纹插着,像注定的两把刀。W说我要做手术她就来照顾病床上的我。她说得我更不想做了。

618到了,商人们很容易自high,有些上帝问我啥是618。high完618上帝们又没钱了咋办,这次大半是真没钱了,不是假没,像他们只是假上帝似的。平儿说她就是今年特别难,两个孩子读大学,房子贷款要还,手机还是32G的,抖音都不能玩了。平儿说她不会被淘汰的,全民K歌上还有粉丝找她买奶粉,明天换手机养直播的号。我心想她要继续玩的话就又多了一个人给我点赞。

并告诉我同行在直播的事,我问她怎么发现的。说同城搜附近的人。我搜附近的人,真看见那个秀儿了,她只是站在奶粉前面直播她自己,并不卖奶粉,也就是说她什么真货都不提供只假唱和笑笑,你就可以给她刷礼物了,说实话吧,我早就发现她好看了,另一个不好看的也不直播,这个秀儿好看,美颜更好看,说话又好听。有真货也不用卖了,露露脸就行了,但要连露四个小时,不然粉丝会掉。

无端端心情烦躁,是更年期的那种,不是年轻人的那种。妈妈说她57才绝经,妈妈也说了爸爸早衰,现在的我随谁是好呢。我总想随自己,这个自己不是命中注定的吗。

小女孩说-我不再喜欢粉色的裤子了,自从我喜欢上彩虹色。我看了看她的彩虹裤子,竟然真是彩虹的颜色,肥搭搭地裹着。

618什么时候能过去,是618吗,我群里说上帝们都来吧,618之前我都不走。家也不回,妈爸也不看。

为了不做手术我到处搜卵巢囊肿自行消退的真人真事。有的人才那么一点小就叽叽歪歪真是没见过世面。

录维生素D乳钙服用方法的时候我故意说-诶呀,刚才哄苍蝇去了。确实有一只嗡嗡,影响了我吃美容中午做的剩菜。

我那么真实,偶尔矫情一点点,好的丑的都发了也没人关注我,怎么都比不过美容和平儿和付,比不过大众。我自己分析可能是名字太差,大雨baby是啥玩意,还不如大头宝宝呢,或者我还能用多年前的那个小雨吗。

怡说我的病如何如何严重,癌变的几率如何如何大,让我发报告。我假装没找到。问我是不是三甲医院看的。三甲四年前就告诉我要手术了。谁知道我家对面还是个三乙。三乙是怡告诉我的。她网上查的。她让我回去做手术,她伺候我,于是又多了一个这么说的人。让我感到害怕。

刚才W故意气我,她的火锅没端上来之前就不让我挂。而我的心早不知云里雾里去了。而且我激素紊乱,烦躁被控制得很好,我不想做“有时候没控制住的人”。

喝水比喝酒难多了,有时候喝到想吐,喝酒吐的话,在吐之前起码还是痛快的。

老杨来了,他下那辆小面包和下宝马时的样子不太一样,面包车旁边的他胡子拉碴。我没认出来,直到走近我才看清蓄意留起来的胡子,才多大呀留胡子了。我收了收背心下面的腹,想到刚才午睡起来还忘了梳头。他一走我就拉开抽屉拿出镜子照自己。

昨晚没睡好,两三点被吵醒的。不知道是谁,感觉有声音。我一点不害怕。真的有。不是虚的,是活物,像一只椋鸟飞错了窗口,我无动于衷,除了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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