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乙己”
我并不认识他,只是一面之缘罢了,而他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为什么社会上还有这样的人?
我本是迎着霞光踏上了自己的行程,在小镇的短暂停留却让我不知所措,我想下午离开小镇,但就是这样的小镇却没有自己的安身之所。
那家老牌胡辣汤店已经早早营业,我在门口买些包子。人很多,一直都很多。我在人群中等待,这似乎是一个漫长到没有希望的等待,我如果一直不往人群里挤,没有人会理我,不过正合我意,我似乎正在发愁,这时间如何度过,而不是怎样的争分夺秒。
我就大概是这样的人,对这个世界忽冷忽热,我想过原因,这个世界也总是向我展示忽冷忽热的一面。
我饿着肚子走开了,我去那个曾经熟悉的小街巷转悠,那也不过是曾经熟悉罢了,没有原因,只是不愿,我又回头了。对于那些把时间当做折磨的人,有几个安安静静坐在一个地方接受折磨的,事实证明,越是这样却越是容不下自己。
我在自己的心里嘀咕,回去吧,那里至少是以顾客的身份“光荣的”等待,其实那里破的也只差老鼠的光临了。
我可以明确的说,我不是孔乙己,我还没有接受那么多的社会考验,还没有成为那样的人。
就是在回那个小店的路上,我遇见了他。
小镇的街道是很混乱的,人来人往,在这种看似混乱中,其实有条不紊,也正是在这样的地方,才更容易遇见那些最真实的人,哪怕他们有些人把自己的自私自利等性格表现的很明显,至少没有披着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外衣。
我看见前面一个人在后空翻,活生生躺在脏兮兮的地上,双脚在空中一登,头向前一仰,唰一下子就起来了。我真想给他鼓个掌,就是这个活泼的老头。他很轻松的,站着路边笑笑嘻嘻的,老头笑得这么灿烂,很少见的。
反倒是路边站的那些穿得整整齐齐的人不愿意了,一个人面对他的笑,简直是要气死了,大声喊着:
瞅瞅你多大的人了,这是弄得啥,唱哪一出?别丢人了。
老头真是听了他的话,不笑了,嘴里立马含起一支烟,耳根后面夹着另一只,穿着棉袄,在这深秋的小镇闯荡。情不自禁把自己目光放在了老头身上,没有鞋子的,那双脚黑黢黢的。
这不过是个“神经病”吧!我曾这样以为,可那只是曾经。
老头弯着腰,走着鸭子步,真是形象极了,拉开身边的车门,我还以为是他的呢!拿起车里的纸巾就溜了,他这个小偷真是像极了,恐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偷东西的,把那胶盒子揣在衣服里。
人们都呆了,小胡辣汤店里人看见了,那个大个的车,赶紧叫他出来看看。大个出来了,可能有一米九的个子,去自己车边望了一眼就回来了。
老板,再拿五块钱包子。
拿你的啥?
一盒子纸巾。不理他。
老头似乎很热情,满大街给人发纸巾。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过来一个三轮车,在街道上慢慢的开着,老头就在后面追着,拿起车上的包裹就扔在了路边,寻思着里面有什么东西,三轮车司机应该是听见路人喊了,停下车子,就奔过来了。老头没找到东西,笑嘻嘻把包裹送给司机了,摆出一副很阔气的感觉,又要给司机点支烟,没人理他,走了。
满大街都在注视他,但又似乎是看多了,很快就各奔各的了,而我好久没反应过来,边走边回头,看着老头黑黢黢的身影。
时间不能这样度过,我决定提前离开,小镇是故乡,却有言不完的情怀。
公交车上,看见老头在服装店门口讨好打扫卫生的服务员,给那些姑娘递烟,认真极了。
姑娘们笑了笑,我却面无表情。
如今社会,他会以这样的姿态去向何处,难道真的像“孔乙己”那样吗?
老头有很多,这样的老头其实不多,我只是苦苦思考,他们是被生活抛弃了,还是他们抛弃了生活。
一面之缘罢了,我不过是位过客,在时间面前也曾手足无措,面对这样的现实,大概也只有这短短的叹惋。
看万事,听众声,不必语,自有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