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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煞第三十五章-更大战事·筹划

2020-09-06  本文已影响0人  西边儿小旅店

更大战事-筹划

  那木恪派往蒙真的人,竟然没能回来。

  言道听到这个消息时,也煞是疑惑。这月兰狄就算恨随克与刺幽结盟,不齿随克左右摇摆以至于身死,也断不会如此莽撞地杀了木恪派去的使者。

  “回将军,他们死在刺幽。是被贡赫的一队人马遇见了,说他们忘恩负义,直接给砍了。”那来回的士兵说道。言道挥手叫他下去。贡赫竟如此鲁莽?这木恪也不能和随克算一路人,如此一来,岂非挑衅了?

  “报将军,那木恪朝刺幽杀去了!”又有兵卒来报,言道连忙出帐,吩咐一队快马速速探明。

  此时又有人马回报:“将军,我们从随克的营帐中回来,也曾向北探过,木恪确实不堪此辱,向西杀下去了,带的马和士兵都是精壮的,好像弓弩等等也都带着。”

  “这岂非以卵击石。”言道眉头蹙了起来。

  “倒像是木恪的性格,他有时听得进去话,有时就如此急躁。”黄浪也出来帐外,侧立在言道身边说道。

  “你们可知道他身边的谋士秦征文现在何处?”

  “回将军,逮到两个千济的兵。”又有人来报。

  “快些带上来。”言道命人将绑住的兵卒带进大帐,亲自审问。

  “你们的军师呢?”言道盯着二人说道。

  那二人都瘫坐在地,对言道爱搭不理。“有些骨气,不愧是你们将领的手下。”言道笑道。“只是我们大燕的招数,比你们可多,不知道你们试没试过生不如死的滋味。到时候山神草原神都不认得你们,你们死了,他们可也不收!”大燕的将军眼神变得狠厉,定定地看着他们。

  那一个兵还是不说话,另一个闷哼哼地说了句:“死了!”

  言道心下疑惑,一抬眼问道:“你们军师死了?”

  “快了!就要被我们将军杀了。”这人气呼呼地说,好似在为秦征文抱不平。“军师也是一片好意,说不能去,木大王去就算了,怎么还骂他呢!”

  旁边的兵没忍住,也“哼”了一声。

  “军师绝不可能是你们派来的探子,他为我们千济做了好些事情呢!”那兵气哼哼地说道。

  木恪这话着实严重,恐怕说得厉害了时,他质问秦征文是不是燕朝派过去的人。这话实在伤人,秦征文没有愤而离去,已经是忍耐了。

  这两个兵把头别了过去,不再说话。

  言道叫人把他们抬下去,好吃好喝地待他们。若真是如此,现在的千济北部,对于他来说,即是唾手可得。可是,这其中是不是有诈?

  “你怎么看?”言道问站在他身侧的黄浪。“木恪的性格的确不堪受辱,千济对他来说,比命还重要,但是秦征文也是诡计满腹,所以现在还不好判断能否一举拿下千济。”

  “报将军,前面的兵看见,远处草原上,好似有黑烟冲天!”这一天还没过去,消息就又来了。那草原上火光冲天,又烧起来了。

  言道的心跳开始加速。若真如此,这恐怕是难得的好机会。他们若能拿下千济北部作为军营,将是大好优势。秦征文这人军事本领并没听说过,且他们意见如此不和,确实给他们留了进攻的好缝隙。

  “我过去下,”楚阔面无表情地冲那守在言道营帐外的士兵说道。“有要事要说,就一句话。”这人眉目上乌云开始聚集,言道看得清楚,虽没表情,但是阴狠指不定什么时候爆发呢。

  “叫他来,伍长你们不认得吗?来吧楚阔。”言道招了招手说道。

  楚阔来至言道和黄浪旁边,俯身拱手道:“依我见,不能攻。”

  黄浪上下打量这人,眼中露出不经意间的敌意。

  “大燕灭了他们的王,不是更能激怒木恪吗?为何当时都没有冲过来报仇,如今却执意要为那几个被刺幽而杀的信使讨伐刺幽?秦征文狡猾,内里计谋难知,还请将军三思。”楚阔一连串说了一大堆话,自己都不怎么习惯。

  一小队的伍长与主将叨贫半日,其实有些越级,但是言道眼中一直有难掩的温柔和耐心,这一切也被黄浪看在眼里。

  “你先回去,我和将军自有安排。”没等言道说话,黄浪就先下了命令。

  楚阔坚定地看了言道一眼,转身离开了。

  回了帐,言道说:“他说得有理,不知道其中虚实,最好不出兵。这个秦征文我们不知底,万一中计,损失不小。”

  “赵将军不出兵,是因为怕中计,还是另有打算?”黄浪冷笑一声。

  言道惊疑地看着他:“什么?”

  “将军也看见了诸多痕迹,那草原上都已经烧起了火,还疑有计?莫不是因为是楚阔说的,心理偏向,自然要听他的!”黄浪上下打量着言道,讽刺地说。

  言道一时愣住了,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怀疑我不顾我军之胜利与否,只是为了讨一个人的欢心,就乱做决策?!”

  黄浪也丝毫不退让:“将军,并非我怀疑。”他低低地说。“这事情要传到上面去,皇上也是不准的。”

  “任谁说的,只要有道理便都该听!他是楚阔又如何,是李阔王阔又如何!”言道觉得实在荒谬。

  “只要上面一怀疑,将军,我,楚阔,楚阁等人,恐怕都不知要去向何处了。”黄浪的眼神变得恳切,定定地看着言道。

  言道忽然沉默了。的确,若是赵靖怀疑他们之间有些奇怪,那保不住他会做什么。

  “来人,传令各伍长,整肃军容,时刻准备出发。”言道下令。“探马再报,刺幽那里有任何消息都及时报来!”

  “是!”众兵士都齐声答应。

  楚阔一回去,刚又拿起自己的书,听到此令,不由眉头紧蹙,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且说这里的探兵频繁来报远处的消息,那南方的兵卒都去搜百姓的家底儿和铺子了。

  本朝官民向来无大事,各地的兵也都比较收敛,然而皇上一句“紧急关头,百姓怎可不听命”的话,可让这些憋着的兵有了表现机会,个个儿都抢着上前,拿刀一横,大牙一呲道:“ 你们家的衣服和布,都交上来!”也不管这家里有几户几口,要穿几件几匹布,各人都以自己找来得多为荣,一齐争先,分外恐后。

  黎明成紧赶慢赶,终于及时到了盛安。作为大燕朝临战而举的将领,赵靖在长盛宫为其准备了接风和送别仪式。这仪式并不过于盛大,却庄重。赵靖命人在承极殿里摆了筵席,请朝廷众臣相陪,连几乎从不出来的五皇子赵溯都坐在席间,只是看上去好像喝醉了般。

  “皇上厚爱,战事要紧,臣不敢饮酒。”赵靖端起酒杯,黎明成慌忙起身,拱手答道。

  “表弟比我出息,等在战场立了功再喝!到时候跟父皇要珠宝美女,也是有的。我替明成表弟干了!”

  黎明成皱眉,看向旁边,果然,自己的那位皇家表兄正吊儿郎当地坐着,只顾灌酒。

  赵靖没有理赵溯,而是示意小太监将黎明成的酒换成茶。

  “明成此次出征,有何打算?”“回皇上,北方如今气候多变,臣想制敌以速,和四皇子互为掎角之势,速战速决,否则锱铢之费,衣裘之用,恐怕对于我邦是个负担。”

  赵溯依旧拿酒杯掩着面,但是喝的速度慢了许多。

  “的确,只是游牧之族狡猾多窟,还是小心为上,我大燕积累如此之久,军费还能出。”赵靖说道。

  “是,有皇上及大燕之国力在后,臣也有底气。”黎明成端起茶杯,起身仰头干了。赵溯在旁放了酒杯,笑道:“将军有本事,那真是父皇的福气。父皇,叫些歌舞吧?这光喝酒,竟有些腻烦了。”黎明成一眼看过去,心想自己这位表哥竟然如此放荡不堪,大胆无礼。但是皇帝却又置之不理,仿佛习以为常。

  挥舞着衣袖的歌女舞女上前,(琵琶声)起,乃是《兰陵王破阵曲》。黎明成看着这盛世之舞,心却已经飞到了那日益寒冷的北方。

  待筵席结束,赵溯回到自己殿里,把侍女太监都赶了出去:“本王要睡觉了,你们都下去服侍。”他并没睡着,脸瞪着屋顶,看了好久。

  翻来覆去半日之后,赵溯起身下床,踮着脚拿了纸笔,飞快地回到床上。只见他拉上帘子,写完一封字后,折成一个小巧的形状。

  小时候,就在这皇宫里面,赵瀛哥哥经常拿着小破浪鼓同他一起玩儿。赵姝和自己年龄相仿,自然也凑在一处。那时候赵瀛哥哥很是劳累的样子,一有时间就闷在书房里,不然是读书,不然就是写字。难得休息时,就同他逗弄一会儿,给他讲讲故事。赵瀛曾经摸着赵溯的脸蛋儿说,自己最喜欢这个弟弟了。

  后来,他刚刚完成了那本书后,就莫名其妙地死去了。然后,赵靖成了名正言顺的皇帝。再然后,自己成了五皇子。可能大家都以为小时候的他记不得什么事情,但是不巧,他懂事极早,什么都记得。那喜欢素色衣服的哥哥,浑身带着墨香,指节苍劲有力,身材颀长,虽不极善骑射,但是也不至于突然地病死。

  想到这儿,赵溯的手不自觉地攥拳,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

  有些人,把“不战而屈人之兵”可算是用到出神入化了。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胜负仍未定,谁也不必高兴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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