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构】牵了手的手（49）
》》衔接上一篇48：碧落涟愉终新婚
193
喜娘带着众人退了出去，余下两个人喝完了酒，脸色泛红，端坐红色锦缎覆盖的圆桌旁，龙凤双烛的火苗随着他们彼此对望的呼吸摇动，晃了碧落的眼睛。烛光里的心淇涟愉，不似平日里的男子气概那般严肃，虽说之前内力排了一些酒，但还是喝下去了，加上合卺酒，一身男装的女子，脸色红过化了浓妆的碧落。
他伸手去拉心淇涟愉放在桌上的手，“愉儿，你真美。”
“美？你不如照镜子看看你，你可是心荷城最美的新娘。”有一些头晕的心淇涟愉迷离着眼睛指着一身女装朱唇一点的碧落，还拿手戳了戳他的脸，“皮肤真好呀。”
“愉儿，你喝醉了。”碧落伸手把心淇涟愉揽到自己怀里，“别乱动。”
“喝酒，碧落，我们还有一壶酒没喝呢，赶紧给我倒酒。”扯开碧落揽着自己的胳膊，心淇涟愉有一些摇晃的站起身，拿起刚才只倒了两杯的葫芦酒壶，满满的倒了两杯，“来，不醉不归。”
“愉儿，这是合卺酒，喝多了不好，别喝了。”从那个已经喝得开始说胡话的女子手中拿过来那一杯酒放在桌上，摇了摇头，“乖。”
“你说你爱我，都不愿陪我喝酒。”心淇涟愉少有的小女儿情状，撅起了嘴。自顾自晃到了另外的凳子上，往桌子上一趴，开始往嘴里送酒，“好酒！”
“好，我陪你一起喝，我们换一些酒来喝好不？”试着引诱心淇涟愉不要喝葫芦里的放了合欢散的酒。
“不要。”
194
“你，到时候你可不要怪我。”碧落咬了咬牙，灌下了已经倒得漫出来的酒。葫芦里的酒，越来越少，心淇涟愉不再嚷着喝酒，只抓着碧落的喜服喊着热，碧落的眼睛暗了暗，锦袍一挥，只留下了圆桌上的龙凤烛，抱着已经挂在自己身上的心淇涟愉转身走向红色的床。
帐幔缓缓垂下，屋外静谧无人，只有夜里的蛙声，似是在为他们唱着歌，庆祝他们终成眷属。帐幔内，被翻红浪，夹杂着心淇涟愉的呢喃，“干杯。”还有碧落无奈的声音，“愉儿乖，别乱动。”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碧落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合欢散还是有些用处的，总算完成了他所期待的洞房花烛夜。
红烛燃夜半，绿叶鸟轻依。
假凤虚凰恋，真心哪有虚？
各国的使者相继离开，流水宴席还在热闹，为了大婚，城主接手了心荷城的政务，让少城主专心度过自己的“休沐”。心千重和妻子就等着抱孙子了，听说，女儿昨晚喝了一壶放了合欢散的酒，可怜的碧落，叹了一声，心千重去了书房，手下的人都来回了最近的事务，布置一下下个月心荷城的城防，整顿一下商户，安顿城里的乞丐，考核书院的学子，千头万绪。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城主府，心淇涟愉药效散去，对碧落严防死守，不许近身，碧落委屈，“愉儿，真的不怪我，我提醒过你的。”
“你欺负我，”心淇涟愉早就喝断片了，认定是碧落欺负自己，“罚你三个月不许碰我。”
“要不要这样？”已经一身女装的碧落此时看起来我见犹怜，那一声指控很多人听见，下人远远看着新婚第二天就被少城主欺负的少城主夫人，心里默默掬一把同情泪。
195
半年之后，心淇涟愉被诊断出有了身孕，碧落带着她去了自己的老宅，对外只说少城主夫人回娘家探亲，再次回来的时候，他们带回来了一对粉妆玉琢的孩子，“心若水”，心淇涟愉看着小女儿再一次抓自己的头发，控诉，“松开。”无奈小娃娃听不懂，继续把玩。
碧玉转过头看了看被“父亲”呵斥的妹妹，没发现异常之后就又闭上眼睛养神了。
他们两岁了。在碧落的老宅子住了一段日子，回到父母当初相识的山崖底下，重新体验了一把山野的感觉，心淇涟愉很高兴。
心千重带着夫人直接跑到了城门口去接，自己的两个小孙子小孙女看着多么讨人喜啊，偏偏自己女儿非要在外面呆了两年多才回来，真是可气。不过还是赶紧迎了回家，一家人团聚，其乐融融。城中人只是听说少城主和少夫人探亲回来了，带着孩子。
总是被心淇涟愉欺负的俩孩子一下子就被爷爷奶奶的爱融化了，整天缠着心千重夫妻俩，要抱抱，捉迷藏。日子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碧玉和心若水一天一天的长大，心淇涟愉却容颜如故。碧落说自己医术好，给愉儿调理的不错，不过心里却知道一定是有原因的，因为自己好像也是。
他在等，等愉儿对自己说。
196
这一年，心淇涟愉二十五，容颜依旧如二八少女，不过，碧落因为白莲国的一次刺杀身受重伤，一下子，似乎老了许多，发丝斑白，不复当初，心淇涟愉在给碧落的药汤里加入了自己的血，被碧落一下尝了出来，捋了她的袖子，“愉儿，你还不告诉我么？”
“落，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只是事情有些匪夷所思，我一直不敢对你讲，或许，你会觉得我是怪物。”心淇涟愉看了看碧落的眼睛，又垂下了自己的眼睑。
“只要你说，我就相信。”伸手握住她的手。
“二十六年前，母亲刚有身孕，白莲国国师莫愁塘主拜访，对父亲说，此女是上天派来，等待命定的那个人的使者，不老不死，父亲当时吓坏了，不敢对母亲言明。”
“不老不死？”
“对，长到十八岁，就会停止衰老，一直如此，不过国师也说，我会在十八岁，遇上所爱之人，相守白头。这是前几天父亲才告诉我的。所以我落下山崖，他们不曾去找，带你回来，他们直接让我们成婚，我以为，我们成为夫妻之后，你也会和我一样，可是，这次的刺杀，锋刃淬毒，我没有办法，心语剑法加上我的血，才可以救你。”
“伤害你的办法？”碧落一脸不赞同。
“国师也说过，我终此一生，只能遇见你一个人，相伴，你，忍心我孤独余下来的生生世世？那个命定之人，或许千百世，都不会出现……”
“别说了，愉儿，我怎么忍心让你一直一个人？不过你给我喂完血，要好好休息，我给你开一些补血的药膳，你按时吃。不然，我宁愿，来生再来找你。”
“好。”心淇涟愉笑了，眼眶都是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