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的冬季
文/丘墨豸
喜凤一句话反问过来,更加激起了老得儿火气,他眼睛一瞪,开始结巴起来:我听你这……这话是有……有怨气啊?
没有,我哪敢有。
告……告诉你吧,有也得给我忍……忍着,我再看你玩的话,看我不……不就把你的爪……爪子给剁下来!
随你,把我休了都行!
俩人正吵的时候,门开了,两个孩子跑了进来。老得儿气立马煞到了孩子身上:就特么知……知道跑风,不好……好在家里写……写作业啊?回……回考试在后面打……打狼……老得儿一个“打”字就像机关枪的子弹干出了好几十个。
儿子站在门口没吱声,女儿小颖竟然笑了起来,说老爸:你快别说了,又挂不上挡了!
老得儿一向跟女儿狠不起来,一听小颖怼他,一咧嘴憋不住笑了:还敢戏弄你……你老子,都特么让……让你妈给……给惯的!
喜凤在旁边一听不干了:咋啥事都赖我呢?说我惯的她,那她敢跟我蹬鼻子上脸吗?
就这样,一场争端被小颖的出现给平息了。
一转眼,开始秋收了,老得儿天天装车,地里的活都甩给了喜凤。老得儿只是没装车的时候去过地里几趟,割了两个下午的玉米。要说喜凤也不简单,十多亩地连割带扒,大多都是一人收拾的。家里没车,只好雇人往家里拉,老得倒是跟着装了几回车。
收拾完了地,老得儿和喜凤上山弄了几天柴禾,一冬的取暖有了保证。到了十一月中,下了两场大雪封了山,林场的车停止了运输木材,老得也没活了,两口子都闲了下来开始猫冬了。
要说人就怕闲,忙的时候嫌累,闲的时候又觉得闹心。老得儿每天除了劈劈柴,就无所事事了,便出去溜达串门子,一来二去的就和人家打起了扑克,不是泡妖就是穿火箭。其实他一直没少玩,装完车的时候,几个人就掐一会。只不过是没耽误干活。
喜凤自然也待不住了,去小卖部看热闹。一开始挺有记性,可是架不住别人圈拢,一来二去的又坐上了牌垫,两口子都耍了起来。
这回老得儿没话说了,怎么说?自己不也玩上了吗?好在每天两顿饭,白天打个八圈绰绰有余,不会影响到做晚饭。吃完晚饭下午四点多钟,到睡觉还有好几个钟头呢,看电视还早,于是各自出发,奔向自己的牌场。就这样一个漫长的冬季里,两口子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牌打麻将了。
一直玩到来年开春化了冻,林场车队又开工了,老得才住了手。此时还没到农忙季节,喜凤还在牌场上鏖战,照玩不误。
一冬天,俩人都玩没事,可是一个人天天干活,一个天天打麻将,那肯定不行了,于是矛盾再一次出现了不说,这回还升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