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论语

孔子:四十而不惑

2023-08-05  本文已影响0人  无音1802

DAY 161 周六,晴

前文“过度解读”了三十而立,今天看看“不惑”什么。

这十来年,孔子在鲁国政坛上是没有干什么事的,因为他没有出任当官。按照春秋时候的阶层模式,贵族要不就躺平享乐,要不就找个一官半职,没有第三种。孔子显然也不是享乐派,那他做什么了呢?

事情要从追随鲁昭公到齐国说起。孔子三十来岁那会,觉得作为一个“臣子”,必然要追随自己的君主,如果都做不到,那哪里可以谈礼仪?

不过,很快现实就告诉他,时代变了。

我感觉,孔子年轻那会,觉得社会的模样好像有些不妥,但在官场混着还是有些看不清楚,以为只是一个局部磕碰的果子。但是到了鲁昭公这档事情之后,应该算是看清了当时的社会情形和政局(鲁国的以及全天下的)。

事情倒也不复杂,从三个切入点可以看到。鲁昭公、追随鲁昭公的贵族(其实是一起逃难)、齐国的顶层。

鲁昭公继位那阵子还比较年轻,所以被其他对三桓不满的贵族忽悠,然后派兵进攻季平子。本来形势大好,结果因为一群贵族在利益上有分歧,耽误战机,最后完蛋,被迫逃亡。那在孔子心中,或者在他的理想中,国君是这套周礼的重点核心,他应该代表着智慧、儒雅、谋略、尊贵等特质。一时的战败或许没什么(春秋时候已经不缺这种案例),关键是要振作起来,东山再起。

然而,当孔子到齐国之后,可以近距离接触鲁昭公后,他发现,这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毛头小子,那些先祖荣耀已经十不存一。这大概是打破了孔子的幻想,甚至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国君放弃了自己的尊荣,放弃了周朝七百年的这套信仰和礼仪(周朝开国时候的风格是,战事贵族要冲在前,越是尊贵身份的人越要在前面)。

接着是“陪同”鲁昭公到齐国的那群人(也是那群怂恿他和三桓对着干的人),他们理论上来说,也是构成周礼的另一部分。君有患、臣分忧。假设鲁昭公水平有限,那臣子总可以做点什么吧?不过很显然,当时出逃的一帮人也是乌合之众,鸡零狗碎之徒。他们到了齐国之后,依然为各自的利益吵成一团浆糊。这大概是孔子的第二个失望。当然,贵族的心怀鬼胎并不是现在才出现,只不过孔子现在才看到。

周朝初年,各个封地的诸侯其实都是很熟络的,他们有义务也有契约互相扶持。他们的这套关系是周朝七百年的重要基石。那么当鲁昭公逃难到齐国,理论上,齐国国君要安排军队消灭“叛乱”臣子,让鲁昭公复位。然而当时的齐国揸fit人齐景公态度却比较暧昧,毕竟这是个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最后齐景公意思了一下,派军队出去意思意思,然后鲁国揸fit人就送了很多礼品给带队将军,最后这仗打不成(本来也没有想打)。鲁昭公流亡7年之后挂掉。所以孔子也对曾经给予厚望的齐国(或者其他邦国)的助力彻底失望。(君不见周天子只剩下个名字而无实权?)

三个打击之后,他老人家在齐国呆不下去了,最后回到新手村鲁国。虽然那会有另一个揸fit人阳虎(原三桓季家CEO,后来做大了,替代掉季家族长的势力)邀请孔子出来做官,但孔子谢邀,主要是从事教学活动。

要补充一点,在春秋或之前,是没有专门的“老师”这一职业的,要教东西,要不就是父传子,要不就是师传徒。

那为什么孔子不做官是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思想理念呢?

因为“不惑”。

大概有2点。一个就是通过鲁昭公出逃看清了当时的社会环境:周朝那一套已经支离破碎,难以简单光复(或者说不可能)。所以之前他所困惑的:周礼是那么美好,为什么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因为时代变了,人心不古,诸侯、贵族、大夫、士族只会想着自己的好处,不再对制度和等级有敬畏之心(这到了战国之后,基本从精神层面全面瓦解);而曾经掌握权威的周天子变得懦弱无能,一代不如一代(其实和社会生产力、人口、土地等也有很大联系)。

另一个就是入朝做官难免要结党(主动被动),会引来各种利益纷争,甚至杀身之祸。此外,他刚从鲁国国君那边回来,三大家族都不太信任。我要改变这个社会我要怎么做?之前他会认为出任仕途是重要的、唯一的道路(虽然之后都是觉得如此),但是教化民众的这个工作,其比重还是在上升——依然不能从上往下做顶层设计,那就从下往上做点什么?

这两点如果往深了讲,大概是对内从“靠别人”到“靠自己”,从坤卦到乾卦;对外,是觉醒人生终极使命:即便无法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扭转天下的局面(其实不可能或者没想过那么大),但还是要做一些事情,一些关于“人”的事情。

当然,这种对“人”的关注,或许是“仁”的起源?当然,如果换个说法,既然周朝的礼仪法度难以为继,不如看看能不能从中提炼一些东西出来?

由礼看到后面的“人”。

在过去,人的品性依附于它的行为举止,它的仪态服饰。现在,孔子反过来说,虽然这些礼节很重要,但是先要有品格品性。礼节只是这个人品德的外在流露,我们要更多关注个人修养而不是外在金钱巴拉巴拉……(这些应该算是《论语》的内容?)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