耘爷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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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耘先生是我北京的一个朋友,近日突然去世。由于有很多朋友短时间内与他在一些聚会中有互动,故尔他的去世对大家造成了很大的震动。有近一周时间内,只要提起他,就会泪水直流,甚至泣不成声。直到数天后告别仪式结束,心中的痛苦才逐渐减少,身体上也感觉松散了许多。
李耘是北京人,大家习惯叫他耘爷。认识耘爷,是因为铁骑兄。我和铁骑兄都是北师大哲学院博士班学员,由于常在一起听课学习,互动之中欣赏对方,时久交深结下友谊。耘爷是铁哥原单位同事,也是铁哥儿们,彼此有数十年的交情。多次到北京去听课,铁哥特意安排饭局,参加的朋友中会有耘爷出现,其他的还有志波兄、建华兄等。
耘爷是个有品位的文化人,多年从事某刊物主编工作,他的硬笔书法有独步书林的境界。他是个具有思考习惯的人,手中不离香烟,也许在丝丝青烟的盈绕之中才能让他思想得更深刻。他谈吐幽雅,但属于总结型的三句半中的那半句,虽然他的言语很精彩,但语落之后,紧跟着的必是一声自嘲式的“嗨!"他善于管理文字,自己的微信朋友圈发表或转发的文章,对于大家的评论他都很珍惜,必须都要进行标注;他评论别人的朋友圈,决不敷衍,他会很用心,被评的朋友会认为受到了他的尊重,并把他记在心中。
耗爷对铁哥组织的游学活动积极参加。第一次到平顶山来,耘爷专门送给我两瓶二锅头酒。他告诉我:“老蔡!这两瓶酒,你得自己喝,不能送了别人。这不是一般的酒。"以耘爷的用心,这肯定不是一般的酒。我说:"耘爷放心,我一定亲自喝。"但肯定也得跟朋友共享,因为我的酒量喝不了一斤。当然,这是耘爷的幽默。
第二次,耘爷跟铁哥一起到洛阳栾川。同行的有李强老师,明伟兄,献文兄,我和李松锦老师。我们在山里住了两天。临分别时,耘爷送给我一快纪念手表。他告诉我:“老蔡!这是限量版,也是绝版。记住那个时代吧!"
现在想来,我们每次见面,耘爷总是要送东西。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想以一种特殊的方式,以一件特有的物品,留下对那段相聚时光的回忆。
弘毅乐学书院成立之后半年,在北京昌平举行了一次线下活动。耘爷也参加了。我们俩住一个标间。耘爷抽烟,但没让我感到房间内有烟味。这就是他的品位,他用自己的方法表达了对别人的尊重。
在这次线下活动会场,让我真正体会到耘爷的硬笔书法水平。无论是隶书,或者是行书,工整规范之外,当场挥笔书写之时书法家身上透出的那种端庄俊雅洒脱之气,才是真正具有的折服人的魅力。
离开昌平的那天早上,临分别时,耘爷又送给了我,明伟兄,献文兄,每人一快绝版纪念手表。
又一次书院北京的线下活动,其中有参观游历白云观,感受道教文化。耘爷去得晚。那天很冷,耘爷却没穿绵衣。我用手触摸了一下他的胳膊,当时就心中一沉,马上想起自己的一个朋友(也是同事)曾经受寒促发心脏病差一点离世的情景。我告诉他,天冷要注意加衣保暖,你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他的确很冷,说话直打颤。他说自己从医院直接过来,没想到天会这么冷。
第二天上午,耘爷告诉我,近日特忙。老妈在医院住院,自己晚上要陪护,睡不了觉。母亲患口腔癌,吃饭,说话,都不方便。别人伺候不了,自己耗得有些受不住,总觉得胸闷,希望给个建议。我建议他首先不能太熬夜,注意休息,必要时请保姆。同时请他看医生,做个检查,并让他取一种叫“苏合香丸"的药,具有开胸理气的作用,会对他有帮助。耘爷后来取了叫“丹参片"的药,并开始规划,等母亲出院之后,就开始治病休息。
可就在耘爷母亲准备办理出院的头天晚上,自己却在母亲的病榻前,悄无声息地先母亲而去了。
噩耗由于有了网络迅速传开。大家接受不了。我也受不了。我马上跟铁哥连上视频,却看到了一个憔悴的老人。这让我吓一跳。我和他说一声话,便放声大哭。我知道自己失态了,铁哥一声不吭。我当时在办公室里,就反锁了门。我不能再跟铁哥添堵,赶快断了视频。
晚上,学院中心组召开线上视频会。会上一个主题:"追思耘爷!"
其实,会议虽然时间不短,但由于大家一说话就哭得一塌糊涂,是无法追思的。铁哥思维还是清晰,定力也够,安排布置大家,准备整理一些有关耘爷的资料,化悲痛为力量,在继续办好书院工作的同时去缅怀耘爷。会议上,我决定去北京参加耘爷的告别仪式,并征得了铁哥的同意。
事实证明,我这个人定力不足。耘爷的去世,对我打击太大。论交情,也没有几年,况且是不同城市的短暂交往,怎么会让我觉得就好象自己空掉了一样?也许,耘爷是我前世的兄弟吧!
告别仪式上,我瞻观了耘爷的遗体。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就象睡着了。
我代表河南三兄弟和春雨师姐对耘爷的夫人表达了慰问。她很平静地表示感谢!
强公,李强老师,孙兰师姐,丽霞和白燕还有忠忠,都参加了告别仪式。仪式结束之后,我顿觉轻松。
铁哥非常关注我,不停地给我发信息劝导我。我内心非常感谢。我认为,一个人牵住另一个人的心,都是有机缘的;耘爷和我们大家,如今机缘已了,一个没有耘爷的生活已经开始了。我们真的必须要象铁哥说的那样,要化悲痛为力量,去做好我们当下乃至未来要做的事。
时不我待,光阴荏苒。冬日的阳光虽然缺乏温暖,但还是会给我们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