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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最美的花朵

2018-11-28  本文已影响51人  杏话微语

鲁迅先生的《祝福》、《孔乙己》,萧红的《呼兰河传》,在那里,是冷漠,是麻木,是自私,是愚昧,是人性之恶,是挥之不去的绝望与苍凉。

而杨绛先生的《老王》,在那里,是善良,是淳朴,是温情,是人性之美,是人间温暖的光辉。

电影《芳华》中说:“当善良遇见善良,就会开出最美的花朵。”

老王是善良的,哪怕在荆棘中穿行,也心怀善意。哪怕穷老贫病,也心怀美好。哪怕再苦再累,也要自尊自立。

世间最美的花朵

他在泥泞中微笑,他在生活里拼命。他是一个不幸的三轮车夫,无依无靠,孤苦伶仃,陪伴他的只有一辆破旧的三轮车。

他热情,不因穷困而贪占小便宜。他给杨绛家送冰块,车费减半。他送钱先生看病,不要钱,拿了钱还不大放心。身为一个病人,还担心人家看病钱不够。哪怕身处不幸,仍心系他人!

“他送的冰比他前任送的大一倍,冰价相等。胡同口蹬三轮的我们大多熟识,老王是其中最老实的。他从没看透我们是好欺负的主顾,他大概压根儿没想到这点。”善良的人是最能识别善良的。萧红在《呼兰河传》中写道:“人若老实了,不但异类要来欺侮,就是同类也不同情。”但在这里,没有欺侮,只有善良与同情。

他知恩图报,不因自己是弱者而对他人的帮助视为理所应当。他接受了人家的好处,总也不忘,总觉得欠了人情。去世前一天,还硬撑着拿了香油、鸡蛋上门感谢。

杨绛是不幸的。漫漫文革,苦不堪言。她与钱先生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被视作牛鬼蛇神。他们被发配到五七干校接受劳改,被批斗,剃阴阳头,扫厕所,贴大字报……受尽刁难与折磨。

杨绛是善良的。哪怕世界吻之以痛,她却报之以歌。给黑暗的世界增添一抹亮色,给更为不幸的老王带去温暖与关怀。

世间最美的花朵

她不嫌弃老王年迈体弱,不因他瞎了一只眼,不因他有夜盲症而拒绝坐他破旧的三轮车。而是特意去照顾他的生意,还和女儿给他送去大瓶的鱼肝油。

她满怀愧疚地写:“我回屋才感到抱歉,没请他坐坐喝口茶水。可是我害怕得糊涂了。那直僵僵的身体好像不能坐,稍一弯曲就会散成一堆骨头。我不能想象他是怎么回家的。”她说,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她的内心是柔软的,那是一位有良知的知识分子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济世情怀,何其有幸!

她自己的苦难与委屈都被她轻描淡写,“‘文化大革命’开始,默存不知怎么的一条腿走不得路了。”寥寥数语,一笔带过。

她用简洁平和、质朴自然的文字记录着那些苦难的岁月。笔调平淡,哀而不伤,怨而不怒。

哪怕遍体鳞伤,也初心不改,依旧笑对苦难与不公。哪怕深陷泥潭,也要仰望星辰。她说,她和谁都不争,和谁争都不屑。她双手烤着火,向着生命之火取暖。她是最贤的妻,最才的女,她拥有人生最曼妙的风景,那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

读《呼兰河传》,我感叹:“岁月沉重如铁链,人间不值得……”

读杨绛先生的文字后,我想说:“山川河流,天地光阴,人间灯火,有真意,暖人心,人间,值得!”

忽忆起,去年春天,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正午,乍暖还寒。蛰伏一冬的我,想着该去户外活动活动筋骨了。换上灰色的板鞋,戴上灰白的贝雷帽,穿一件豆蔻绿大衣,骑着我天蓝色的“宝马”,穿过滨江未来城,顺着沿江路,一直骑行到乡间村野,阡陌小道。

在一棵桃树下,小路边,隔着一条抽水沟,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在田间弓腰锄地。我停下,刹住,跳过水沟,奔向老奶奶:“这位奶奶,我来帮你锄地吧。”老奶奶一笑,满脸黄花,答应着:“那好啊,你帮我锄,我正好可以歇歇呢。”说着,递过锄头,抚着腰,在旁边不远处坐下,笑眯眯地看我锄地。老人家对我笑道:“姑娘啊,你锄地的样子真好看呢。”得到老奶奶的夸赞,我更卖力了,更加有力地挥动着锄头。那一天,阳光温暖,照耀大地,我和老奶奶在春天里,彼此陪伴,闲聊虚度好时光。我想,那一天,那一刻,我和老奶奶的心都是暖和的,心情也都是美丽的。

罗素在《我为什么而活着》中说,活着的理由有三:一、追求爱情;二、渴求知识;三、富有同情心,做善良之人。

善良让人快乐,快乐让人善良。

愿善良之花常开不败。

愿世间凉薄不再,深情可依。

生命短促,只有美德能将它流传到遥远的后世。

生而为人,请务必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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