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mirer in Vacancy CHAPTER 1
Part 1 二〇一七年,夏
“等暑气退了再回去吧”,这句话在夏季受副热高压带掌控的上海市指的应该是纪录片里打工仔的生活了,那时已是高枕无忧和好睡的人儿入梦之时了。仕民陈,陈仕民,无论怎么提,这名字总有讲不清楚的蹩脚之处,那还是姑且称为C君吧。C君说下这话的时候,眼神空郁地瞥向图书馆的窗外,自己也明白,是等不到那个时候的,一小时三分以后,巡逻的保安会经过阅读室,把这个赖着不走的恼人家伙赶回灰橙色的暮色中。想罢,C君还是收拾收拾向公车站走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暑气是难熬的。热浪从天,从地,从擦肩而过的每一个路人向他逼近。汗涔涔地浸湿他的胸口,这天最易口干,也最难解口干。车站背后有一家便利店,瓶装水销路应当相当不错,毕竟和我有相似足迹的人还多着哪!想着,C君神气地付了帐,得一瓶矿泉水,又三两口气喝完。说来也怪,C君练就了吃喝不发声的本事,加上说话声音含糊又不响亮,在白天里,算是制造噪音少得很的那种类型的嘴巴。至于晚上,晚上谁没有各自的活呢,是吧,有谁会在意这位刻意安静的C君呢。
“呼”,C君用他也听不到的声音叹了一声,踩上公车。计程车,或者用上海人的说法,差头和公车的味道是C君最难以忍受的味道之一。很多时候,别人误以为C君容易晕车,实际上,却是由于他再也忍受不了,每一次呼吸都强烈刺激着他的胃,才不得不,用他的话说,“适当地”产生了“反应”。还好,这辆公车冷气打得还比较足,巧妙地控制了由车内和车外温差带来的舒爽感。
回到同样闷热的家,这里是C君不愿多谈的地方,在他看来一件事情是否值得谈论在于,这件事情有多大程度区别于同类型的事情。而这里,如同大部份他邻居的家,除了一个”可以做饭洗澡“ ,“可以解决我的生理需求”,“有我的家人”这样的话外,找不到什么特殊又上台面的词汇来形容它。那么我们暂且跳过吧。
最近C君总是心不在焉,他算是不容易烦恼的那一类人,不然他就要整年沉浸在烦恼中了。也不再提C君的烦恼了,因为他总是遮遮掩掩,到最后竟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真实的想法了。有谁会相信一个酒鬼的乱性之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