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敦煌
敦者,大也;煌者,盛也
汉武帝为敦煌取名的时候似乎预测到了它的命运,诚如其言,这个原本是河西一隅的小城,经历了东西方文明的洗礼,成了丝绸之路上最璀璨的明珠,中华文化甚至世界文化中最绚丽梦幻的篇章。
2016年5月3日,当我从敦煌火车站出来时,看了一眼“敦煌”,我管那一刻叫梦想成真。
天堂莫高窟
敦煌描绘了很多极乐世界,那里遍布亭台楼阁,歌舞升平
敦煌的第一站是莫高窟。公元334年,一个叫乐僔的和尚途径宕泉河谷时,看到远处的鸣沙山散发着金光,似乎是佛祖对他的召唤,他义无反顾的停了下来,在那开窟造像,以示虔诚。乐僔和尚开了敦煌石窟的先河。
河西走廊是丝绸之路的咽喉,敦煌又是进出河西走廊的必经之路。在这里,很多人虽然肤色不同,但是大家都怀揣不同的愿景,经商的人希望翻越帕米尔高原或者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时候一路平安,躲避战乱的人希望能安居乐业,安居乐业的人又希望好景长久……无论什么人,有何愿景都会寄托于捐钱开窟造像。从魏晋时期的乐僔开始,历经南北朝、隋、唐、五代、西夏(宋)、元、明、清,通过历代的创作修缮,莫高窟有了如今的规模,莫高窟中很多石窟铺了多层不同朝代地砖就是历史的证据。
莫高窟景区是我去过的所有中国景区中服务态度和服务设施最好的一个,当之无愧的成为了甘肃甚至中国的名片。听导游说,当年莫高窟刚被发现的时候,石壁上都是清晰壁画,行人在远处就能感受到佛国的气息。如今的莫高窟,外观上的沧桑感荡然无存,石窟像一个一个房间铁门深锁,九层楼依旧巍然屹立,护栏石梯,悬梁斗檐,构建成了佛国圣殿。
莫高窟每年要接待成千上万的游客,部分壁画已经严重氧化,为了保护文化遗产,景区采取限流和分流的措施,每天都规定游客人数,每个批次的游客只能参观9-11个石窟,而且石窟严禁拍照,虽然对游客来说这些举措都让人意犹未尽,但是完全可以理解,我个人也会遵从和支持。
藏经洞是每位游客都会参观的一个地方,王圆箓在这里发现了藏经洞,“敦煌学”由此产生。历史似乎喜欢开玩笑,一个道士在佛教圣地发现佛教经典,更大的玩笑是他并没有认识到文物的价值,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外国人。大家对王道士的评价不一,有人说他有功,他的确是一心一意在保护莫高窟,他卖文物也是为了筹钱修缮石窟;有人说他有过,文物在他手上落入了外国人之手。在我看来,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哀,王道士只是作为一个小人物在时代大背景下演了一出悲剧。当时战火纷飞,很多外国人趁火打劫,巧取豪夺,而国人并没有文物保护意识,再加上生存和文物之间肯定有很多人会选择生存。如果藏经洞是在今天发现,它的命运会截然不同。
关于敦煌,有一段历史我们不能忘却:英籍匈牙利人于斯坦因1907年、1914年两次掠走敦煌图书文物共10000余件;1908年法国人伯希和精选出6000余卷遗书以极低的价格购走;1911年,日本人大谷光瑞骗取文物1600余件;1914年8月,俄国人奥登堡到达敦煌掠夺,持续到第二年春天;1924年,美国人华尔纳用化学胶盗走壁画26块……目前敦煌资料主要收藏在英、法、日、俄、中等国以及分散在德国、丹麦、瑞典、美国、印度、韩国、香港等国家和地区。
敦煌在中国,敦煌学在世界,似乎是对中国无声的嘲笑。
敦煌研究院院史陈列馆
西北民居引发的遐想
站在陈列馆门口,我再一次确定了我在西北,这里泥沙、尘土、戈壁、黄岩,整个世界似乎只有两种色彩:土黄、朱红,而且都是性冷淡色系。
眼前是典型的西北民居,我想里面有磨坊,有驴车,有麻袋,有筛子……
我想里面住着的人都带着圆框眼睛,都穿着中山装,梳着中分头……
我想他们基本上是两点一线,白天赶着驴车,驮着一大堆工具,到莫高窟发掘或者修缮;晚上带着一个空水瓶和那些工具回来……
西北的灿烂文化激发着无数人的热情,西北的风沙又磨砺着无数人的意志,坚持着的都是英雄。
谨向西北文物工作者致敬!
沙中月客栈
我是个过客,不是归人
经朋友推荐,我把住宿订在了沙中月客栈。客栈临近一条公路,顺着公路往前走10-15分钟是月牙泉,往后走10-15分钟是月牙泉小镇。小镇再现了古时的场景,我仿佛成了当年丝路商队中的一员,走累了,在小镇上歇歇脚,老板上来询问客官要来点什么。
月牙泉 鸣沙山
沙漠中的月牙型宝石
月牙泉因“亘古沙不填泉,泉不涸竭”而成为奇观。鸣沙山因为沙会鸣响而得名。相传月牙泉早在汉代就是游览胜地,古时这里亭台楼阁,庙貌辉煌,宫厅柱廊,临水而设。林木蓊郁,泉光与山色相映,古刹神庙,绕以常年香火。
游览湖光山色都要凭借运气,我去的那天,天色阴沉,尘土笼罩,月牙泉似乎是一颗蒙尘的宝石没有光泽。鸣沙山某种意义上说是一个小沙漠,在鸣沙山,我也体会了一把徒步沙漠。翻山越岭往往是那个地方近在眼前,实则想要抵达也要好一会儿,在沙漠中行走就更加艰难了,常常感觉使不上力气,到了深刻会不由自主的产生一股绝望。
暮色四合,月牙泉和周边的楼阁亮起了灯光,我想曾经何时,这里也上演过“葡萄美酒月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吧。
历史留给了敦煌无尽的文化遗产,无论是敦煌古城拍摄基地、月牙泉小镇、敦煌佛教文化园等等项目的实施,还是一条条道路命名,一座座客栈的名字,无不透露着敦煌正在利用这份得天独厚的历史遗产。丝路复兴了,敦煌的复兴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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