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年话狗(随笔)
狗年必说狗。
在中国,作为重要的民俗文化符号融入每个人的生活中的,恐怕莫过于“十二生肖”了。只要你呱呱坠地便自有一种动物属于你,不管你是否同意,是否需要,总有一种,也必定有一种得“属于”你,且还不因你喜欢不喜欢而任由你选择。于是帝王将相、公子王侯之中,也有“鼠”辈“猪”类,凡夫俗子、村姑樵夫之中,也能藏“龙”卧“虎”。无门第观念之意,无高低贵贱之分,却是谁也无可奈何,改变不了的。
十二生肖由十二种动物构成,有家禽,有猛兽,有野物。十二地支与十二生肖一一对应,便构成了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和亥猪。其顺序固定不变。12年一个轮转,12、24、36……这在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中,都要和这些数字以及背后代表的独特文化意义相遇,它们是转动岁月的重要年轮,是生命的特殊纪年。今年是农历戊戌年,是属狗家人的本命年。
狗在十二生肖中位于第十一位,在中国人的心目中有着特殊的地位。狗由狼驯化而来,是人类最早驯化的一种动物,帮助人们狩猎、放牧、看家护院、送信救急,成为人们最亲密的伙伴。
狗又称犬,体形大者为犬,体形小者为狗,现犬、狗通名。有资料表明,目前世界各地的狗多达400余种,优良品种100多种。其中名犬有藏獒、牧羊犬、狮子狗、贵妇人、卷毛犬、猎兔犬、斑点、京叭、狼狗、袖狗、细犬等等名目。虽皆称狗,也还千差万别,各具特色。有高大者超过1米,矮小者仅10余厘米的;有重者达100余千克,轻者仅1千克左右的。古代多有颂狗的诗文,以西晋傅林奕的《走狗赋》最精彩。“骨相多奇,仪表可嘉,足悬钩爪,口含素牙,首类骧螭,尾如腾蛇,舒节急筋,豹耳龙形,势若凌青云,目若泉中星,即迅捷其无前,又闲暇而有度……”。可见狗是很早就受人宠爱的动物和伙伴。
狗年到来,又让我们情不自禁地重新视我们的老伙伴。作为社会性动物,狗对主人感情淳厚,感觉灵敏,记忆力好,适应性强,智力惊人,忠诚可靠,纪律严明,值得大加赞赏。
狗有君子之风范。人通过1万余年的繁殖、驯养,狗的性格已具备了与人相似的特点,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坚定沉毅、机智聪慧、珍惜友情,甚得主人欢心。清代李勉写有诗句:“谁家庭院自成春,窗有莓苔案有尘,偏是关心邻家犬,隔墙犹吠折花人”。人去屋空,庭院荒芜,无人经管,而邻家的狗还在看护。多么有情义的狗啊。在一个家庭里,但凡有养狗者,都将狗视作家庭的重要成员,与其它人员一样享受着高质量的现代生活。
狗有君子之美德。孟子有云,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认为,在此用来形容狗也属贴切。在漫长而艰辛的狩猎看家时代,狗为人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劳,也树立了自己高尚形象和口碑。它们忠于职守,任劳任怨;服从命令,决不迟疑;视死如归,勇猛威武。2003年11月28日,林业汽修厂晚餐炖一大锅肉,名为赛虎的狗一反常态对锅狂吠。众人遂掷肉于地,赛虎不食,依旧哀嚎不已。众人不解,准备进餐。赛虎回望主人,悲鸣数声,吞下地上之肉,随即七窍流血中毒身亡。此刻,人们终于明白,赛虎以死警示肉中有毒,挽救了三十余人性命。九江市贺家山陵园总经理听后非常感动,将赛虎移葬到贺家山陵园,为其建造雕像以示纪念。它们简直是古道热肠,堪称真勇武忠贞之士也。
狗有君子之仁义。有关义狗、灵狗的传说屡屡见诸记载。晋代陶潜《搜神后记》中有义狗救主人的传说。《太平广记》中讲,唐代太和年间,广陵人杨生有一爱犬时刻不离身边。一个寒冷的冬日,杨生酒醉卧于荒草之中,遇火起风烈,情势紧急。爱犬狂吠而主人不醒,便不停跳入冰冷的水中,以水濡湿四周干草,使主人得以脱险。清代蒲松龄《聊斋志异》也有义犬的故事传说,体现了狗的忠诚勇义。
金无赤足,人无完人,狗亦如此。狗虽优点颇多,然亦小有瑕疵。行事皆看主人脸色,毫无自身主见,好谄媚讨乖;喜大呼小叫,仗势欺人;不讲卫生,体味难闻,喜食秽物,卑微下作之态辜负了狗的一片忠诚。故有“狼心狗肺”、“狐朋狗友”、“蝇营狗荀”、“狗仗人势”、“狗腿子”、“狗咬狗”、“狗屁不通”诸多贬义之说。
虽如此,人们看中的是狗的诸多优点,以“喜狗”为乐,将狗列为祥瑞富贵之物,以祈瑞犬纳福,喜庆兴旺。
古人甚至用“犬子、狗蛋、狗剩、狗娃”作为自家儿郎之谦称。看似名贱,实则是对狗“扬正驱邪”作用的表达。在人们的心目中,狗早已成为祥瑞富贵之物,寄托了祈求“福、禄、寿、喜、财”的美好愿望。民间称正月初二是狗日。这一天,人们根据天气阴晴占卜当年养狗是否兴旺;要祭祀狗神,不许杀狗吃狗肉。传说开天辟地的盘古就是龙狗,狗是人类祖先图腾神之一,是看家、镇宅、辟邪、护主的神灵,保佑子孙后代安宁幸福。 生肖文化逐渐深入人们生活,狗也进入了各种门类的传统艺术领域。雕塑、绘画、剪纸、刺绣、壁画等等,都有以狗为题材的作品,或简括、或夸张;或拟人、或象征;或透叠,或套嵌。其造型方法多样,表现手法多异,表达对狗的赞颂,对人事兴旺的祝愿。
唯愿狗的忠诚天性、狗的利他精神、狗的感恩情怀,能够感染我们的心灵和行为,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妻,农历庚戌年生,属狗,故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