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南山何处寻
陶潜“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惬意与悠然令人向往,可而今又何处寻呢。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在乡村可说的上是东篱采菊了,只是这悠然与南山就有点难了。
那时候我们成天丢下书包就满山的跑满院的钻。路边的野花向我们微笑,只是最后却成了我们头上的颜色;路边的小草向我们弯腰,我们从上走过;田里的鱼儿为我们舞蹈,被我们填了五脏庙。此时要说悠然却也不错。
直到现在我的心里还有点叛逆,父母的话我从来都当耳边风,他们做他们的我做我的我们各不相干,我也从来不会和他们说心里话宁愿狠狠地憋在心头。人人皆说父母都是最好的,可是在我的记忆里带给我的最大的困惑最大的痛苦却是源于父母,这话是有根源的。
记得那时还是小学,大概高年级吧具体时间记不清了,那时我们是住在外公家的。周末我们不上课我就和弟弟去爷爷家玩,其实也是回家因为我家和爷爷家房子是挨着的,只是父母不常在家所以没人因而回家就在爷爷那里耍。外公家与我家不过是隔了一个小山头而已,我们上午翻过山去下午就会外公家了。山是必过的,山的一边养了很多狗不敢去就走另一边,哪知道我们高高兴兴下山的时候旁边的矮坡上突然飞来许多的炸弹,一时没注意一颗很大的砸中了弟弟的额头,这时就像铁锤敲在苹果上一样一个大口鲜红的血爆满了额头,弟弟一下子就蹲了下去。我们赶快回家母亲带着去医治。
然而事后对方没有来道歉,母亲也没有去为我们讨回公道反而说我们为什么要去惹别人把我们训斥一顿,我们的心一下子凉凉的寒透心底。什么叫我们去惹别人,我们那么弱小在外公这处处受人欺负,别人不欺负我们就算好的了我们有哪有胆去惹别人。那几个是弟弟班上的同学平时也没少欺负我们,真的是寒了心。我们回家路过根本就不知道山上有人,被砸伤后还是搀着躲避如雨的石头赶回去的不然就不止是伤那一处了。没有想到我们最伟大最可敬的被我们视为天视为最后的救命草的母亲会如此说,童年幼小的心本已碎破的心此刻却鲜血淋漓,我们是谁的孩子啊。而外公从来就不管我们,只要每天煮饭给我们就行了。在一边也只是说了几句至于是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反正没有为我们出头的意思。
还有一次我放学回家时突然一个小孩远远的就骂我而我顶了回去。到家后不久外公就骂我怎么去惹那个小孩,我一下就懵了,我惹谁了,明明是他先骂我的我不过是回了几句而已,竟是如此。
而今我都记不清弟弟出走是三年还是四年了。那时弟弟不想读书就在离家不远处学修摩托车。开始弟弟很高兴,师傅过生买了大蛋糕还有些礼物,但后来每天一早出去晚上几乎半夜才回家而且没有工钱,弟弟自然不满意。在这个不怎么富裕的家是很少有零花钱的。弟弟每天不停地做,有一次没有做好那个师傅还跑到家里来,敲门的时候我们没有及时开门,哪知道他尽然用楼道的石子砸我家的窗子,而窗子的那间屋子正是我的卧房,我非常愤怒。开门进来后他很优雅的坐在那里大说弟弟的不是,什么什么没有做好,还说要赔什么的,父亲叫我喊他哥哥,他走了之后父亲就狠狠地教训弟弟。
后来有一次父亲给了弟弟一百多块钱让他买衣裳但很久都没有买,弟弟拿不出钱又没有买衣裳,父亲就非常愤怒拿着大棒子狠狠地打,我们拦着还是差点把腿打断了之后很久走不得路。事后才知弟弟买衣裳的钱被抢了,因为在那里做得太久半夜回家遇到抢钱的。于是家里不让他去学了把弟弟送到亲戚那里继续上学,只是没有多久弟弟就离开了家。我不知道弟弟什么时候回家,我的小舅舅也是和他差不多,但一走就是十几年杳无音信。
我在想弟弟的师傅因为我们没有及时开门就砸窗子还每天让弟弟无偿干那么多活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到怀疑弟弟的钱是被他抢去的,当然只是我的怀疑而已,我的阅历实在太少连弟弟都比不上。不能保护弟弟我这个姐姐真是窝囊啊,那么的胆小怕事连最亲的一起吃一起穿一起睡的弟弟都不能护住我又算是什么姐姐呢。
童年的事数不尽道不完,而对于父母的敬重也一天一天的淡然,我们的委屈也一天一天的积累。我们能说什么,倘若说出了只为得到更多的责难我们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他说父母只是在保护我们而已,那些人我们惹不起所以尽管被人欺负了却还要狠狠的责骂自己的孩子。我也渐渐明白,不是么。只是那种恨意难消啊又怎么忍得下这口气,憋在心头又如何是好又该怎么面对呢。本是对我们好但心中的那道沟壑怎么也填不满,我情以何堪。
人人都说乡村好,乡村宁静悠然。但真的悠然么,云烟起风波乱,同是一片天空北风吹向大江南北。陶潜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又何处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