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时代（3）

爷爷是村里的犁地能手，好多村里人都请爷爷给犁地。

人们都夸爷爷犁的没有“白”地，而且深浅均匀，爷爷笑哈哈地说是自己养的那头驴听话。

在外人面前听话的那头驴，是给爷爷打怕了的。驴一“吭一哧一吭一哧”叫，爷爷就去喂饲料，喂了再叫，爷爷就用皮鞭抽，吓得那头驴拖直了拴的绳远远地站着，双眼充满无辜的神色。

一段时间驴老爱叫，爷爷一次又一次地打，驴的身上打满了谷陵。有一次全村的驴都叫，那驴也合着叫，爷爷气势汹汹地冲进驴圈，举起鞭子就打，打得驴倒退到墙根无处退时还不停手，驴急了……爷爷的胳膊被驴咬伤了。

爷爷多了伤之后也没做手，只要驴一叫，一手护着另一个包扎的胳膊，拿鞭就去抽，驴的身上好多地方毛肉血糊糊。

爷爷病了，下不了炕。驴赶到山口上去放，晚上再赶回来。

有一天晚上，驴没有回来，爹和妈就去找，翻了好座山，就是没找到。

爹对妈说：“我今晚上心里面特别怕，咱别找了，回吧！”

爷爷那晚后半夜病情忽然加重，爹叫来了好多人给爷把老衣穿好，老人临走的事项都做好。

第二天早上驴还没回来。

晌午的时候，爷爷安静地走了，家里面人很多，乱成了一团。

驴回来了，后面跟着个刚生下的小驴驹，听说回来过沟沿时，小驴驹过不来，村上的一个小娃正好碰见，给帮着过来了。

小驴驹刚养够一个月，爹把大驴和驴驹卖到了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