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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曼:爱与痛俱成往事(一)

2017-07-06  本文已影响4306人  狸小猫

胡适说过:“陆小曼是旧北京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

如果说林徽因如白玫瑰般的冷静素雅,不食人间烟火;陆小曼则是红玫瑰,百媚千娇,淋漓尽致的绽放着孱弱的青春。

出身名门望族,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行文吟诗无所不能。绮罗盈眸,社交名媛,与唐瑛共同缔造着南唐北陆的传说。本是前程似锦,却最终香闺零落。

世人对陆小曼的评价,大多呈两种极端趋势。支持派称赞她打破封建束缚,勇敢率真;反对派却又批判她的贪慕虚荣,将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

世人的分析大多流于浅表,生活不是非黑即白。对于这么一个抱负争议的女子而言,站在感性和理性的角度客观分析,换位思考想她所想才是我们研究的关键。

但凡出身优越的世家子女,恃宠而骄并无伤大雅。更何况,她还有着王赓这种殷实包容的后盾。

陆小曼的父亲陆定,早年留学日本早稻田大学,更是日后日本首相伊藤博文门下的得意门生。回国之后任中华民国政府的赋税司长和财政司长,更是中央储蓄银行的创始人之一。名门世家让陆小曼自小便拥有养尊处优的生活,她能诗善画,擅的一手蝇头小楷。生性聪慧加之秀丽活泼,一度成为闻名北京圣心学堂的“校园皇后”。学生时代的陆小曼,早已众星捧月。每每去剧院观戏或中央公园游园时,总有数多人为她拎包或持衣。

学贯中西的她十八岁便被北洋政府外交官顾维钧聘用兼职担任外交翻译,从此踏入了北京缤纷绚丽的社交界。

当时的上流社交圈、文人政客和淑女三足鼎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着绅士配淑女的风俗,有为青年王赓就这么闯进了陆小曼的生活。

王赓本是官宦子弟,家道衰落后发奋求学。1915年获得普林斯顿大学文学学士,同年更是去西点军校进修,与艾森豪威尔是同学共同接受美国陆军的高等教育。毕业回国供职于北洋陆军部。

这样的男人自然成为陆定心目中女婿的不二人选。当时的王赓虽然前途无量,但毕竟是一位穷小子。极具自信和野心的他需要一位中西融通、娘家财力雄厚、社交网络广博的太太相助来开拓事业。

而对于处于鼎盛时期的陆家财大气粗,爱女心切的陆家夫妇自然为小曼寻觅一位将来能够为她带来荣华富贵的丈夫。面对踏实本分的王赓,这种“政治联姻”无疑从经济角度和情感角度,都是性价比最高的结合。

在某种程度上说,陆家与王赓更如一种公司与艺人的互利共惠。

包办婚姻的优点就在于门当户对。即便在风气开化的今天,相亲依旧比自由恋爱更具实用性。相信经验,目前中国离婚率最低的方式还是相亲,而且相亲还是结婚率最高的方式。自由恋爱大多失败,这就是现实。

很失望是吗?可是社会从不会以个人意志为转移,我们需要遵守它的游戏规则。

极具实力的黑马加之优秀平台的包装与推广,自然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

1922年与陆小曼结婚的王庚,23年便任交通部护路军副司令,同年晋升陆军少将。接连任哈尔滨市警厅厅长。并先后担任先孙传芳的五省联军总部参谋长,敌前炮兵司令,铁甲车司令等等军职。

可是一根蜡烛无法两头烧,这位西点军校的高材生工作行事泾渭分明,刻板的如同一位苦行僧。纵使尽心尽责,与陆小曼所追求的风花雪月却相差甚远。

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

他不知道女人是一种感性的生物,除了物质上的满足,还需要无尽的宠爱与浪漫。也许每个少女都有一个公主梦,他是她的骑士,却不是她要的王子。

磨灭的热情、木讷的丈夫、没有交流的生活、渐渐缺爱的婚姻。冷暴力往往比行动暴力的毁灭性要强。

陆小曼婚姻的不幸到底源于内心的缺失,她在日记里写道:

“在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说来也十年多了),我是早已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同别人结婚了,虽然当时也痴长了十几岁的年龄,可是性灵的迷糊竟和稚童一般。婚后一年多才稍懂人事,明白两性的结合不是可以随便听凭别人安排的,在性情与思想上不能相谋而勉强结合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一件事。

当时因为家庭间不能得着安慰,我就改变了常态,埋没了自己的意志,葬身在热闹生活中去忘记我内心的痛苦。又因为我娇慢的天性不允许我吐露真情,于是直着脖子在人面前唱戏似的唱着,绝对不肯让一个人知道我是一个失意者,是一个不快乐的人。”

黑格尔说过:“爱情在女子身上特别显得最美,因为女子把全部精神生活和现实生活都推广为爱情,她只有在爱情里才能找到生命力;如果她在爱情方面遭遇不幸,她就会像一道火焰被一阵风吹熄掉。”

十里洋场、纸醉金迷。世人只道她沉溺烟色,殊不知她内心的悲凉。也许只有在众星捧月中,方能寻求情感的寄托。

她无法向大众吐露自己婚姻的不幸,只得强行带上伪装的面具在歌舞升平中寻求着慰藉。也许只有在那时,她才能感觉自己的被爱。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

庭院深深深几许,她是万众瞩目的皇后,绝不能让嘴碎的女人得知自己生活的不如意,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社交名媛,如今却被打入冷宫。

一日,陆小曼与朋友出去跳舞打牌。被归来的王赓现场抓行,当众劈头盖脸的一番指责她的轻佻,毕竟他还是那个严明的军官。

她无法反驳,亦或是也不能反驳。

高傲的自尊心迫使着她无法低下头索求丈夫的关怀,她不屑于沟通更不愿意乞求。而在场的的名媛女人,无疑成为又一层屏障。她无法忍受自己成为社交圈茶余饭后的笑话谈资,尤其在这些交际花中。

女人之间的友谊总是那么脆弱,不知道表面和气下的暗流涌动,不知道这楚门的世界何时才是尽头。

没有人会知晓你内心的感受,亦或是她们也并不想得知。

维持着表面的光鲜,你只能吞咽着委屈,背负着大众的误解继续前行。

宁可被指责,总比丢面子强。

她在日记中写道:

“其实我不羡富贵,也不慕荣华,我只要一个安乐的家庭,如心的伴侣,谁知连这一点要求都不能得到,只落得终日里孤单的,有话都没有人能讲,每天只是强自欢笑的在人群里混。”

寂寞,是每个女人最大的敌人。

她想冲破金丝雀的牢笼,去拥抱湛蓝的天空。

她想去寻觅那个将其拯救的摆渡人,哪怕万千人阻挡。

纵使花落王赓这样的青年才俊,可是婚姻生活向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自始至终,她的心都是孤独的、逼仄的。

陆小曼的一段自述其实真切地概括了她悲剧的根源:缺爱。

“一个女子的寂寞就是这样的不堪一击。如果一个男人对我伸出手。如果他的手指是热的。他是谁对我其实已经并不重要。”

我将在芒芒人海中寻访我唯一之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直到徐志摩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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