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金花诗传》之序言
《赛金花诗传》的序言是该书作者万小遥所写,从序言里我看到了神奇、承诺、坚持和感动。对了,万老师也是简书作者,其简书昵称是九秋之菊。
万老师笔下所写的赛金花是晚清名妓,她是中国历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一名青楼女子。写这样的人物,需要有很大的勇气,万老师因为写这本书,有人不理解甚至对万老师深感失望。这没让我感动,但让我佩服。
赛金花(本名富彩云)六十余年的人生中,有大部分时光是在北京的铁拐李里胡同、樱桃胡同等地度过,而万老师与她跨越时空的偶遇,也源于胡同。
1998年夏天,万老师和几位痴迷北京胡同文化的同学,相约去前门一带逛那些沧桑又厚重的老胡同,她们用脚步去印证前人的足迹,用心去感受胡同变迁的沧桑,用眼去发现历史留给大家的各种谜题。
一日,在朱家胡同,万老师边退着走边抬头看一户门上的匾牌,却被一石枕绊倒。
“姑娘,赛金花当年也在这里摔倒一次,你呀,和她有缘。”(是不是有点神奇)
“赛金花赛二爷?清末民初那位有名的勾栏之女?”万老师回首,见发话的是一大爷。
“对,是她。”大爷含笑。
“我和她八竿子打不到一处,而且,我非常不高兴您把我和她一起相提并论!再者,我是良家女儿!”
“你误会了,我别无他意,只是见你摔倒在地就想起了她,她可不是一般人。”
“我早在《孽海花》一书中就认识她了,再怎么不一般也与其他勾栏之女无二。”万老师说完就准备去追赶已转向另外一条胡同的同学。
“那不是真实的赛金花,你被书本蒙蔽了双眼!”
“可是,她在民国时期就香消玉殒了,您又怎么了解她?”
“我和她有渊源。”
“她又没有留下孩子!”万老师摸着负痛的后脑勺,口无遮拦。
“是我父亲和她相识!”
“哦,老伯的父亲当年是八大胡同的常客?”
“不是!我父亲只是在她家当过一段时间的仆人,后又是邻居。”大爷再一次原谅了万老师的年轻无知。
“她没有倾城之貌,也没有秦淮河畔的柳如是、李香君有文采……”万老师努力在脑海里搜索与赛金花有关的文字记忆。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她当年在八国联军入侵北京时,为保护北京所做的努力,却是柳如是、李香君她们做不来的,甚至是当时绝大多数朝臣都没有能力做到的。”
“您要为她正名?”
“我想,但我没有能力去记录那段历史,我书读得不多,大字识不了几个。”大爷一脸坦诚。
“那么,我能为您做什么?”万老师见同学们已消失在胡同尽头,干脆坐在那石枕上,脱离了团队。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自己所知道的赛金花的故事讲给你听,将来有机会你再整理成书出版。”
“为什么找我?”
“这石枕在这里有近百年的历史,有成千上万的人从它旁边经过,我在这附近生活多年,但只有你和赛金花在这里摔倒过。”
“有趣,”万老师笑道,“但我现在没有精力、能力、财力写她,我得先为填饱肚皮而工作。”
“理解。”大爷朗朗一笑,“你可以不用现在就写,只需花一些时间听我讲就可,如果愿意,下个礼拜我在这里等你。”
“与其说我与赛金花有缘,不如说和您有缘。可是,您怎么笃定我有写作能力?”
“刚才你那些同学都在拍照,只有你手里拿个小本边看边记录,我确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要知道,我跟着你们走过好几个胡同了。”
“好!假如我有衣食无忧的那一天,一定动手写她。”(这是万老师对大爷的一个承诺)
“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老伯顿了顿,“我给你讲她的故事,没有报酬给你,你呢,将来即使因为赛金花的传记而功成名就,也不用惦记给我好处。”
“成交!”
(这是万老师与一位大爷偶遇于朱家胡同的一段对话,缘份就是如此神奇,而大爷笃定万老师能写源于万老师的认真)
接下来几个星期六,万老师都去前门听大爷给讲有关赛金花的故事,直到大爷讲到赛金花之死。万老师知道和大爷的缘分也该结束了,因为她还有学业、兼职工作,真的没有太多时间去前门。但万老师向他郑重承诺,他日不管境遇如何,都会把赛金花的故事写下来,给大爷、给自己一个交代。临别,大爷给万老师一万块钱作为今后的写作经费,但她拒绝了,尽管那一万块是万老师当时兼职两年的收入。
(承诺许下,却拒绝写作经费,九八年,一万元,可不是小数目,这既让人感动,又令人佩服)
知道赛金花的故事后,她的整个人生就像一个蚕茧开始在万老师大脑里孕育,并逐渐成长,只等破茧而出的那一天。
然而,理想、情怀和现实总是矛盾的。结束学业后,万老师需要工作、买房、成家、养孩子、再到创业,这个过程耗费了她十六年的光阴。这期间,不管如何变故、如何困顿、如何煎熬,万老师从未放弃对大爷的承诺——为赛金花写一本传记。工作之余,万老师开始收集、整理与赛金花有关的资料,去图书馆查证大爷提供的各种信息;多次去八大胡同、琉璃厂等地寻找、感受赛金花的气息。
(做成一件事情,真的不容易啊)
2014年夏,万老师突然感受到脑海中那个茧已丰满,正向她呐喊、抗议,要破茧而出!
于是,万老师开始动笔写,计划2015年春节完稿。此刻赛金花的生活境况,如一幅画卷在万老师面前徐徐展开!美丽的苏州河边,她赤足戏水;简朴而温馨的家里,她吃着奶奶做的状元饭……
从破茧到化蝶是一个漫长的过程。2015年万老师的身体出现了状况,不得不停下写作。看着那未完成的稿子,想着对大爷的承诺,万老师几多感慨、几多心酸、几多迷茫……
2016年元旦后,在身体逐渐好转的情况下,万老师写完了最后的八万字,此时,赛金花已逐渐丰满,她不再是苏州河花船上那个羞涩的清倌,不再是上海风月场上的头牌,不再是北京勾栏中光芒万丈的赛二爷,她是一个女人!一个有爱、有情、有义的女人!她努力习文断字提升自己,以期改变命运;她敢爱,追求美好的情感渴望相夫教子共享天伦!虽然命运无数次发给她坏牌,但她不是安顺地接受,而是呐喊、抗争、改变……
(这应该也是万老师要为她写传记的原因,而从准备到完稿,前后十八年,这坚持的精神多么了不起啊)
赛金花比历史上的名妓柳如是、董小婉、李香君等少了一分才情,少了一段与才子的佳话,但是,她绝不输于历史上任何一位风尘之女!因为她有深厚的爱国情怀,这种大爱是其他妓女包括当时的很多民众无法企及的;她大义,能冒着危险帮助朝廷追捕的钦犯;她大善,倾心帮助生活困顿的百姓;她大胆,为了北京城免于遭受更大的破坏,她走进被联军占领的紫禁城与联军司令直面交锋;她有情,在曾经的恩客被朝廷斩杀后,她冒着性命之忧去收尸安葬;她勇敢,不惧联军的刀枪从容救出慈禧一行;她睿智,帮助李鸿章解开了谈判的死结;她香艳四射,惊艳了柏林、撼动过上海滩、征服过北京城;她经历传奇,从苏州河花船上的清倌到状元夫人,一生三次嫁人,又三次堕入风尘,同时奇迹般地两次与国际大事风云际会,最后在贫困中黯然离世。
(到底赛金花做过了什么事?又是如何做到了?万老师给了她这么高的评价!这本传记会给出答案)
在本书的写作过程中,得到了周霞、彭小牛等朋友的大力支持和帮助,特此感谢!
(让人难以想象的是,万老师提到的这两位朋友,也是曾经的简书作者。因为简书而相知相识,这样的简书才是简友所留恋的。简书十年之际,这句话顺送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