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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de自留地‖《霍乱时期的爱情》之审时度势

2016-08-06  本文已影响92人  臻静

“一个不成熟男人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英勇地死去,一个成熟男人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卑贱地活着”,那么对于女人呢?对于费尔明娜,我更想用审时度势来形容(审时度势:顺势而为是指“分析时势,估计其发展趋向,因势利导,顺着发展趋向,遵循规律来做事情 ”)。

可以犯错,但会及时止损

《致青春》里郑微说:“不是不爱,是我们根本走不到一条线上”。少女时代的费尔明娜被阿里萨热情洋溢的文字和诗人气质打动,背着父亲与他通信,在她用想象构建的爱情乐园里。然而当她拨开幻想的迷雾,站在阿里萨的面前时,没有感到爱情的震撼,而是坠入了失望的深渊——她爱着的是她用想象构建出来的阿里萨,而非眼前这个有着冰冷的眼睛、青紫色的面庞和因爱情恐惧而变得僵硬的双唇的男人。她退却了,性格中理性的一面站了出来。她给阿里萨写了回信,归还了礼物,没有人比她做得更得体。

无力反抗时,先屈服,找个合适的地方着陆

面对乌尔比诺医生的求爱,她没有轻易被打动。“但她最终还是投降了,在她人生的千钧一发之际,丝毫没有考虑那位追求者的男性魅力、他传说中的财富、他的年轻有为、以及他那许多实实在在的美德中的任何一项,而只是因为害怕失去稍纵即逝的机会,在发现二十一岁已迫在眉睫时慌了手脚。二十一岁在她心里是向命运屈服的秘密界限。这个关键时刻足以让她按照上帝和凡人的戒律做出并承担自己的决定:至死不渝。”二十一岁,她不再是一个小女孩,她要为自己的选择和今后的人生负责,而她在此时的阿里萨身上看不到未来。她不得不屈从于命运,选择了世俗的婚姻。

无法改变环境时,不骄不躁,适应环境,等待改变的那一天

她和任何一个平凡的女人一样,结婚,享受蜜月,然后回到现实——压抑的婚姻生活中来。她和婆婆、和小姑子们矛盾不断;因为出身问题,她在社交圈中被人非议受人指责;为了所谓的高尚,她被迫学习不喜欢的竖琴……“她对自己的顺从感到惊讶。虽然内心深处,以及在和丈夫以前用来相爱如今却用来无声的争吵的时间里,她始终都不曾承认这一点,即她已陷入这个新世界里常规与偏见的乱麻之中,比她自己想象的要快得多。”“她开始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特权,开始惧怕自己丢脸和别人的嘲弄,于是表现出准备承受一切的样子,甚至包括屈辱。但她心中抱着一个希望,那就是上帝最终能怜悯布兰卡夫人,应答她在祈祷中孜孜不倦的恳求上帝赐她一死的要求。”面上是妥协、是接受、是融入;骨子里却在咒骂:让这个讨厌的女人、让这压抑的生活见鬼去吧。

即使悲伤逆流成河,也不要乱了手脚迷失了方向

面对父亲那些无人知晓的、神话般的生意背后的真相,她感到羞耻。因此当父亲去世的消息传来时,她不禁舒了一口气。为了避免他人问起,她没有为父亲戴孝。但接下来的几个月,每当她把自己关在浴室中抽烟时,便会带着一股无名火哭泣起来,她是在为父亲而哭。她讨厌父亲不顾自己的意愿干涉自己的感情,她为父亲的粗鲁不讲理、为父亲不正当的发家手段感到羞耻,然而正是这样的父亲为费尔明娜提供了优渥的物质生活,并靠着不明不白的生意成功的把他的姑娘变成了高雅的的夫人,他当得起父亲这个称谓。也正是有了这样一位勤劳坚忍强势的父亲,她才会对乌尔比诺医生的懦弱感到更加无法忍受。

一旦有了选择的空间,抛开世俗,顺应内心主动去追求幸福和爱情

她和医生是模范夫妻,即使背后冷战、争吵,人前一样表现得幸福无比。她长袖善舞,活跃于社交圈中:市民郊游、花会、艺术活动、慈善抽奖、爱国演出、乃至第一次气球旅行,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他们永远是活动的发起者且永远身先士卒。在他们那些不幸的岁月里,任谁也无法想象有谁能比他们更幸福,有哪对夫妻比他们更般配。而且,她越来越觉得压抑,越来越觉得令人窒息,越来越失去自我——她只是在扮演,扮演卡赛尔杜埃罗侯爵夫人,扮演一个称职的妻子,一个称职的母亲。五十多年的共同生活,让她渐渐习惯了这些身份,“然而丈夫一死,她甚至无法找到自我的一点痕迹。她像是别人家中的一个幽灵,漫无目的的游荡在一夜之间变得空阔而孤寂的房子里,不断痛苦的自问,究竟谁是亡者:是死去的丈夫,还是她这个留下来的人。”她差点忘了自己是费尔明娜·达萨,那个高傲、自尊、倔强、叛逆、渴望爱情与和自由的费尔明娜·达萨。幸而她及时回过神来了。她烧掉了丈夫的衣服和一切能使他想起他的东西,把芒果树连根砍倒,又将鹦鹉赠给了新建的城市博物馆。“直到这时,她才得以在这个家里畅快的呼吸,像她一直梦想的那样:一个宽敞、自由、只属于她的家。”她终于摆脱了家庭礼教的束缚,重获自由和自我。她终于能够平静而真实的面对自己,不顾世俗的束缚和儿女的劝阻,毅然和阿里萨一起登上了“新忠诚号”。

费尔明娜在表姐家的借住时光,逐渐接触到生活的真实面目,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上升为成熟的家庭女主人,因为清楚自己的生活和未来的规划,做出了内心的抉择。即使这个过程有痛苦,这个痛苦的期限遥遥无期,也好过去只有诗歌没有面包的生活,最起码她保持了最基本的体面和骄傲。试想如果费尔明娜在日复一日的劳作中,变的哀声怨气、没有了当年的魅力、骄傲、优雅,50年的的时间长河里,阿里萨还会对她念念不忘吗?审时度势,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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