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磊/顺其自然而无悔
顺其自然而无悔
文/石岩磊
一个月前，有位网友说非常想读我的书，我便给他寄送了一本，他昨天发来信息讲：“书刚看了一半，总是静不下心来，今年已经21岁了，可还是容易冲动，在浮躁中难以克制住自己，很担心会犯错误，所以想听听你的看法。”我不假思索地回复道：“书想看就看，不想看也别强求，顺其自然吧。青春就是用来虚度的，大胆地往前走，凡事别后悔就行。”现在想来这些话过于简单，很容易产生歧义而误导他人，有必要做详细的解释。
人在不同的年龄段会有不一样的情趣偏好，正如孔子所言：“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如果对圣人的劝世良言进行逆向思维，便不难得出人性的普遍规律：少时好色，壮时好斗，老时好得，也可以理解为情欲、权欲、物欲在人们的一生中的权重不是等量齐观的，是与人的身体状况密切相关。
青葱少年不懂世事艰辛，随着荷尔蒙的异常活跃，他们对情感问题特别敏感与好奇，几乎无人幸免。出生于1911年的国学大师季羡林先生在1932年12月1日的日记里写道：“过午看同志成中学足球和女子篮球，所谓看女子篮球者实在就是去看大腿。说真的，不然的话，谁还去看呢？”难道说季老年青时猥琐吗？不，这正说明他的坦诚与无邪，是真情流露的表现。年青人有过遐想、有过冲动再正常不过了，也正是那些热血沸腾的荒唐事成了人们一生的美好回忆。
感情可以是催人精神勃发的无尽动力，但它又不可以当饭吃，安身立命还得靠事业有成来支撑，所以步入社会后，人们会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对权、钱、名等的孜孜以求上，争强好胜争权夺利即成了生命的主旋律。权力不仅意味着能坐拥唾手可得的资源，而且也是展示才华的广阔舞台，更是博取异性芳心的春药，所以人们会为登上部长宝座打破头，为竞选村长之位不择手段，甚至为当个班组长而上窜下跳，这并非潜藏的人性之恶，而是雄心壮志宣泄的必然。
人到了老年，体力与精力日渐衰退，获取资财的能力逐步弱化，就会变得愈加惜物。他们没了意外之财的补贴，单靠退休金度日，只好精打细算斤斤计较，月末发薪之日便胜似过节了。我认识的一位老同志，每逢银行发了工资他就急着取出来，哆嗦着点一遍后再存进去，只为过过手瘾。剩菜剩饭舍不得倒，快递包装盒、食品塑料袋舍不得扔，针头线脑也要好好收藏，这其中既有他们历经千辛万苦深知物力维艰的成分，也包含着老人们量入为出的无奈因素。
尽管人们在不同年龄阶段的行为方式有所差异，但也不是绝对的整齐划一，情欲、权欲、物欲可能是交叉融合的，有的人一生中三种欲望都很强烈，有的人会通过践行圣人的戒言有所规避。而我所说的虚度青春，并非要随波逐流碌碌无为，确切地讲是指顺其自然而无悔，既要顺应人的天性，该张狂时别压抑，该拼搏时勿怠惰，该珍惜时不放纵，又要懂得自律，深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之道，不做损人不利己之事，不为撞了南墙仍不回头的蠢行，如此人生便无憾了吧。
2020.8.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