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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的一些人开始了闲言碎语,还有学生偷偷用奇怪的眼光看向郝雪,许一文二人。
很多好事之人还是惧怕第一名的许学霸。而且同样也忌惮从不按照常理出牌,天不怕地不怕怼天对地对空气的郝雪,所以只会在背后用眼光打量猜忌。
许一文发现这个苗头。 他从不想让郝雪受伤,即使只是无聊之人的猜忌的眼神。他开始自责。
周五阳光大好,风和日丽。郝雪约了许一文学校小天台见。
许一文内心第一次如此纠结万分。毕竟,因为自己郝雪还是受到无辜的议论。
他第一次害怕单独和郝雪呆在一起,害怕看她的眼睛。害怕她说出任何话语。无论是郝雪理智的规劝,还是疯狂的责骂。这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一直疯狂跳动的心在走向天台的路上内心不安烦躁,无数的想法堵在心里:
“害怕郝雪突然被班主任责问。郝雪会因为自己而受委屈。被人非议误解。自己的好感会让欣赏的女孩子难堪。
郝雪她现在会不会鄙视自己、厌恶自己、甚至怨恨自己。”
短短的一路上,许一文全身僵直,自责反复煎熬。
上到天台时,不善表达,内心自责的男生抬头看到郝雪的第一眼,就慌乱的想要开口解释。
嘴唇发干的少年,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开口,从哪里开口。
郝雪眼睛一酸,这嘈杂议论的一个星期里,所有人都只看到了这个男孩儿的退步。所有人都只关注这个男孩儿的成绩。所有人都心中斥责这个少年的突然的“叛逆”。
可是这一刻,面前许一文发干的嘴唇,迟疑的步伐,慌乱躲闪的眼神,拽住衣脚发白的指尖,让一向没心没肺的郝雪忍不住心里发颤。
在刺眼的眼光下郝雪她看到的是不仅仅是一个站在远处犹豫不前的内向少年。
更清清楚楚看到的是一个此时努力控制慌乱跳动的心口。
阳光下,小雪眼眸清楚的看到一个暗地里小心翼翼,转辗反侧、青涩笨拙、不知如何靠近如何开口的灵魂啊。
楼梯口浑身干净气息的少年在阳光中微微低头,愁眉不展,踌躇不前。此刻他竟像一个做了错事等待惩罚的孩子。
谁知,下一秒,满脸苦恼的男生眼前多了一个明晃晃的笑脸。许一文眼前这个笑容真诚,干净,坦率。
阳光下、当坦诚明亮的郝雪对他一笑时,这一刻天台上的许一文知道是自己想多了。郝雪就是郝雪,不是他人。
许一文抬眸望着对方敞亮的笑容,心里坚定:
“郝雪不是会因为自己的喜欢而故意戏弄羞辱自己的人。这个女孩儿,她不是!”
这时这个身穿白色衬衫,干净自然。眉头微蹙提着的心的少年,终于微微放了下来。
一路揪巴,等待责罚,从头到尾褶皱的心,被这一秒面前纯净的女孩儿纯粹、治愈理解的笑容开始烫平。
许一文一步一步的走到郝雪的身边坐下,温柔的一股风吹过,不远处,轻柔抚着流海的女孩儿让一切都生动起来。
静静坐着、带着耳机听着歌的郝雪,转身一撇,发见许一文安静的靠近。
然后这个眼眸爱笑的女孩儿孩子气的重重的拍了拍身边示意他坐下。
天台上,阳光下,微风中,两个人并肩坐着,谁都没有开口说出一句话。
终于
“郝雪,对不起我——”
“嘘。”
安静异常的郝雪轻轻抬手,把另一只手里的耳机温柔的塞到矜持内敛的许一文微红的右耳里。
MP3里钢琴纯音乐——my soul
这一刻,这一瞬整个学校对于郝雪和白衣少年两人来说只有围绕的纯净的音乐声,再无其他。
这一刻嘈杂、八卦的外部世界彻底安静了。
这一刻没有质疑,没有猜测,没有指点,没有教育,没有无关的一切。
所有的尴尬、拘束、猜测,别扭全都消失了。
随着耳机里的纯音乐自然的响起,阳光下座位上并肩的两个人无比自然的抬眸,彼此了然心意的相视一笑。
MP3里钢琴纯音乐——my soul
中文名:“悲伤还是快乐”
许一文静静的随着郝雪一人一个耳机,两人共同听同一首歌。
男生望着郝雪纯净相信的双眸,看到她没有问任何问题,他的心在这静谧的一刻慢慢变得柔软而湿润。
这个外表看似不惹世俗、安静纯净,但是身体丝毫不羸弱的少年,轻轻勾唇,心里随着这首《悲伤还是快乐》开始靠墙沉思:
“永远不要问一个人暗恋时,悲伤还是快乐。这个答案,只有那个人自己知道。”
许一文静静的微笑,抬眸目光所及发现这个人默默存在,这一切就很美好。
于他平静规律无聊的生活而言,喜欢的这个人存在在自己的生活里就很快乐。
此时,静静的角落,没人听见许一文心中默默的回答:“我很快乐!”
阳光里墙角下座位上,干净清爽的白衣少年,笑着摸着心口,在歌曲中渐渐明白自己的心:
“即使自己第一次焦灼、第一次心乱、第一次大胆的出错。但,我不悔。”
在许一文的心里,也许这对于所有人来说也许是一件错事,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一件再以不能对的事儿。也许在所有人的心里都是羞耻的事儿,但是于他而言是最骄傲的事儿。
热爱的纯音乐缓缓流出,慢慢的抚平许一文一切焦灼和不安。黑发柔软闪着亮眸的郝雪,迎接着舒服的微风张开手。
丝毫不在乎他人看法,无惧一切的小雪慢慢闭上眼睛,微笑沉默。
她没有开口任这微风吹走一切。闭着眼睛,歌声中郝雪想法缓缓的在脑海中走过:
“这美好的天气,这美好的年龄,微风徐徐,何必自扰。何必难堪,何必自责,又何必解释。何必用恶意去误解美好的好感。何必!”
这场约见从见面的开始到现在,两人自始至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并肩靠着墙,放肆的听着MP3里的歌。
彼此读懂心意的两人,自然听歌,吹风,晒太阳。把一切不用在意的一切彻底甩在脑后。美好细碎的阳光下,敞开心怀的二人静静的一首接着一首的听着没有任何歌词的纯音乐。
这一刻,无论男孩还是女孩,两人所有的心情开始随性,自在,自然,简单、愉悦。
微风突然吹过这个小角落两个人的天地里。两人在这个歌声里,开辟了属于他们彼此理解的一方天地。
两个座位上的小小人儿,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开口解释。即使小雪的情感经验几乎为0。可是对于从一路从两次青春走来的她来说,她不想打碎这份单纯。
在她心里,”喜欢“是美好。
坦荡尊重是开始,坦荡回应、坦诚拒绝也是开始。朦胧的好感,没有恶意,不是“恶魔”、不是“罪恶”。
无需“妖魔化”,无需急着像对方口吐恶言、无需着急的站在道德高处斥责对方。
对于有过教学经验的郝雪而言,小雪认为许一文,这个理智腼腆的少年并不是一个一般的“好学生”。
这个气质干净、不争不抢自有一世界的少年一向拥有最过分冷静理性的思维。
这个理智聪慧的男生心中必定非常明确的知道什么是对他是最重要的。也清楚的了解他正在做什么。
从小到大绝对的自律,绝对的高要求,绝对保持优秀习惯。所以,正因为他的高智商,不允许有丝毫的“疑惑”。
所以,许一文现在着急的想要在毕业前明白心中这执念的根源。正因为这个一直优秀的少年对自己高要求,所以一旦有了喜欢的情愫,会在心里有些小小的自我疑惑,甚至小小的无措。
郝雪心中了解,这头一次的“好感”,让面前并肩的冷静的少年措手不及。让从小到大一向从来都是有条理、按步骤解决一切难题的他开始有些慌神。
郝雪转头坦诚的看着面色如玉,干净如画的少年。她心中太过明白这种简单又酸涩的感觉。
当一个人在美好青春里偷偷喜欢一个人时,即使再聪明的人也会变得幼稚。暗恋的人会想要偷偷靠近对方,哪怕多说一句话,哪怕偷偷多看一眼,哪怕脸红的多打个招呼。
而就是这样小的行为,就会让无比平凡普通的一天变得五彩缤纷如同彩虹,美好到想要手舞足蹈,偷偷暗笑。诚然真诚的喜欢一个人,这并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原罪”。
这朦胧突然的情愫不是“罪不可赦”,不是“避之不谈”,不是“一文不值”,更不是“黑暗毒蛇”。
暗恋和好感是小心翼翼,是不知所措到如何是好的青涩。
此刻,面对纯净的少年,郝雪并不觉得,有什么是必须让人紧紧抓住不能放过。有什么是必须立刻分得掰扯的清清楚楚,仔仔细细。把一切利弊在高智商的许一文面前说破说清。才是真正的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利弊。
对于这样清爽,高智商,第一次如此小心翼翼的少年,逼着解释本身就是污蔑和伤害。任何言语,任何解释、任何分析都会贸然玷污一颗少年纯净敏感的心。
特别的人,特殊的心,有特殊的交流方法。对于这个被全部人关注的少年,被所有学生崇拜的少年,对于这个智商超群的特殊少年。
坦诚的郝雪绝不会欲擒故纵,也不允许自己用可笑的小把戏来伤害这颗纯净的心。坦然的相处只因郝雪清楚的知道,这个如此特殊的少年,许一文——他懂。
越自然,越坦然,眼前眉目清秀,眼眸纯净的少年,心中就越会懂。
郝雪凝视着对方发亮喜悦的双眸。她突然发现面前这个对着这个难上加难的黄冈试卷都不眨眼、不皱眉的少年。
此时此刻这个“学神”一般的男孩儿竟然红着耳根,浓密睫毛微颤笨拙和喜悦到微微红眼而不自知。
空气中一阵风微微吹过,许一文主动的抬头静静的望着郝雪。他眼波泛着微微的水痕,一眨眼,亮起了全部的星光。
郝雪微笑的回望不躲不闪。眼神里没有害怕没有探究,只有理解又坦诚的微笑。
阳光划过两个大孩子的脸耳朵红的许同学眼睛定定的看着郝雪,望着这双清澈理解的眼眸,他慢慢的终是红了眼眶。没人知道比起接受,他在意的是尊重和理解。他在意的是不要害怕他,嘲弄他的”喜欢“。
这一刻红了眼的许一文说不出什么缘由,反正他自己知道不是因为悲伤。
美好的时刻,静静的郝雪也突然红了眼。
因为她突然恍然记得之前前两天考试时,许一文和自己两个人哈哈大笑没心没肺、自然相对的日子。这个极度自信、极度高智商。任何变态的难题都不会放到眼里的少年。
郝雪彻底明白他唯一的失误退步,只有一种原因,那就是——他故意的。他故意退后、故意放松,而让
郝雪意外的是,他的故意、他的计算,他的推断,他的放弃,这一切都不是为别的,竟然只是傻傻的想要和自己坐在一起?
而大大咧咧的自己那时根本没有想到所有一切的发生,一起考试,一起放肆大笑玩闹的时候。其实都是这个如神的少年,在默默靠近自己啊。
她心中不禁感慨:是少年都这么傻,还是因为傻才少年?如此聪明的人,怎么做这么笨的事儿。
沉默的小雪突然哽咽:一个人何德何能,在18岁会如此幸运的遇到一颗想要靠近,却笨拙的不知道怎么靠近的心啊。
忍不住心里微微颤抖:这是多么聪明而又笨拙的靠近。这是多么可爱而又心酸的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