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票
春天这季节有非常多的好,有一样不好就是婴幼儿的流行病也多。幼儿园有时简直就是杂染院,这一波一波的病毒来袭,一来便是群发。这不,只顾不暇地应付孩子们的水痘,痄腮。忙完了心里有打鼓,打的防疫针怎么就没管用呢,一晃俩多月没回娘家了。外婆家也该想孙子了,也该让娃们回农村撒撒欢儿,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村里的娃娃就不得这么些乱七八糟的杂病。
出了城熟悉的空气清新香甜,夹路白杨已枝繁叶茂,树下叫不上名的小野花星星点点或安闲绽放或雀跃盎然于浅草里。娘家门口的有一大片绿洋洋的麦田,青麦齐膝根根葱立,风来时候碧波如涛,起起伏伏,仿佛一曲变幻莫测的流动线谱。也像被风吹翻的绿色沙漠,更像运动员飞舞的绿色缎带,当然这都是有风的时候,无风不起浪的样子有点呆呆的,没什么意思。呵呵,这是不是有点‘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的嫌疑。如果时间不紧,我喜欢陶醉片刻这风拂麦浪。小时候就喜欢这样没事一个小人站门口看麦田,等看风中的麦田,看风扯着青青麦苗飒飒起舞,看那流动的绿意在风中摇曳生姿,看一本正经的充饥粮食也有浪漫风情炫舞奔放的瞬间,看平凡生活不留意的致趣,叹服这大自然的美妙神奇。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弟闻姐来,磨刀霍霍向猪羊,,说说笑笑正吃着妈妈做的最爱吃的饭,忽然语响,“富城家遭绑票了”,“呃,什么”,吓了一跳,以为没听清又问一遍,长这么大只听老人讲解放前有过土匪,电影里看过,这回跌到生活里来了。煞是意外。
“富城家收到一张绑匪的纸条”,妈妈重复。
沉默了一会儿,我问,
‘绑匪怎样给他传信的?’
‘绑匪的信是用匕首插在他家门上的,也不知道怎么进的院子’。妈妈开始叙说
“上面写着让他拿三万块出来,否则就绑他家娃,两娃上学的学校在哪都知道,几年几班,上下学路线都非常清楚’。
“然后呢?”
“没有然后,无声无息了,估计是给了”,
这几年富城的名声太大了,开砖厂发达到不行,估计有十多万呢,他砖厂把那么大块土塬都吃完了。没土做不出砖了,听说准备过河到山西包砖厂呢。三万对普通人来说得十年挣攒,但富城可以当是给贼打了两年工。不甘心也没法,天下哪个父母不爱子心切,没有十成把握谁个敢拿亲儿子冒险,谁叫给贼惦上呢,防不胜防老虎也有打盹儿时,还是破财免灾吧,也没让他倾家荡产不至于拼命。所以这贼是个聪明人,而且非常清楚富城家情况,村里人都这么悄悄议论。这贼绝对有内线。还真是人心叵测,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忽然之间有种感觉,发现江湖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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