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演绎和残酷呈现：漫谈《声之形》和《猪猡之王》中的校园霸凌
（左一：《声之形》海报；右一：《猪猡之王》海报）
校园霸凌国际定义：一个学生长时间、重复地暴露在一个或多个学生主导的欺负或骚扰行为之中。
校园霸凌，这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却又是一个永远无法回避的话题。只要人类社会有强者和弱者之分时，就会有霸凌现象的存在土壤。
校园是浓缩的小社会，貌似天真烂漫的孩子在未经教化之前，其行为特点是本能大于理智，如果没有强有力的行为规范和制度惩罚，他们会就像一群小野兽，肆意欺凌弱小。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则在校园中将会肆无忌惮的发生。
校园霸凌的恶果是显而易见的，施暴者给予被施暴者的肉体和心灵伤害，即使没有在当下带来恶果，也会给他们的未来生活带来深刻的影响。
表现校园霸凌的影视作品比比皆是，最近在中国上映的京阿尼动画《声之形》和《釜山行》导演延尚昊于2011年执导的动画电影《猪猡之王》就是反映校园霸凌的作品。
（《声之形》图片）
《声之形》讲述了听障少女西宫硝子和伤害过她却也遭受了其他学生霸凌的少年石田将也之间互相救赎的故事。
（《猪猡之王》图片）
《猪猡之王》则形象的把霸凌弱小的学生团体称之为“狗”，被霸凌者称之为“猪猡”，备受欺凌的“猪猡”们在“猪猡王”安哲的带领下向学校专门欺凌弱小的“狗”发起了反击。结果，注定的不平等，让反抗行动以极其惨烈的结果告终。“猪猡”们的惨败一直延续到他们成年之后。
很显然这两部描写校园霸凌的动画，因为其表现形式和内容深度的不同呈现出截然不同的艺术效果。
（《声之形》图片）
《声之形》画面精美，人物形象也以美型为主，故事虽然以校园霸凌为背景，反映的却是少男少女之间的青涩懵懂爱情。本是残酷的青春物语演变成了温情的救赎传奇。
校园霸凌的残酷——硝子被集体欺凌时的痛苦和无助，她和将也都因校园霸凌而自杀过，硝子的妹妹结弦为了保护姐姐，放弃了学业，掩藏了性别……所有这些由霸凌带来的直接和间接恶果，动画中并没有进行令人深刻的批判和反思。校园霸凌的原因，变成了同学之间的不理解造成的。救赎霸凌带来的伤痛，依靠的竟然是爱情！
霸凌者和被霸凌者之间握手言欢已属罕见，他们之间还可以谈情说爱——无原则能够达到如此境界，只能说抖S和抖M的世界我不懂。
（《声之形》图片）
这部动画调和甚至抹杀霸凌者和被霸凌者之间的矛盾，将校园霸凌的恶劣性质刻意地降低成为了青春之路上由于互相不理解而产生的误会，这是极端不负责任的行为。
在这部动画中，我们看到：只要彼此理解，霸凌者和被霸凌者就能在美丽的樱花树下，相视一笑泯恩仇。只要彼此理解，霸凌者和被霸凌者在欢乐的游乐园中就可以解开心结。只要彼此理解，霸凌者和被霸凌者就可以重新成为朋友……
能够如此轻描淡写地看待校园霸凌问题，也只有日本人可以做到了。
不过，韩国的延尚昊执导的《猪猡之王》里可不这样看待校园霸凌。在这部动画中，校园霸凌是阶级压迫在校园的体现，校园霸凌的恶果将会延续到被欺凌者的成人世界。
（《猪猡之王》图片）
动画《猪猡之王》延续了延尚昊执导的动画作品的一贯的风格：粗粒、暗黑、犀利。延尚昊动画中的人物形象，无论男女，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甚至是狰狞的模样，在这部动画中成年人痛苦挣扎的样子同样呈现在少年们的脸上。
除了身高的差别外，学生时代的孩子和他们成年后的形象并没有大的改变。这也是一种暗喻：未成年和成年后的他们，从性格和命运上看，并没有质的改变。校园霸凌带给孩子们的痛苦和成年后他们遭受社会欺压所感受到的痛苦是相同级别的。
《猪猡之王》中校园霸凌呈现的残酷，令人愤怒，让人窒息。这里的校园就是丛林社会，执行的就是赤裸裸的弱肉强食法则。这里没有希望，只有绝望。那些被欺凌的孩子，无论如何挣扎，换来得只有更深的绝望。被欺凌的孩子渴望被拯救，他们无法寄希望于老师和家长，因为老师和家长们，奉行的也是成人世界的丛林法则。无助的他们希望有人带领着他们给霸凌者以重击，即使失败了，他们也希望以死亡的形式带给霸凌者心灵的震憾。
多么无助，多么压抑，又多么地可悲！也许动画中对校园霸凌产生的恶果捡取是极端的例子，有一些夸大，但是被欺凌者承受的无助和痛苦却是真实的。也许只有那些曾经有过被欺凌经历的人，才会真正理解其中的况味。
（《猪猡之王》图片）
动画中，被欺凌者只有三种下场：一种服从霸凌者，面对欺凌时成为旁观者；一种是反抗，在得不到有效支援的情况下，反抗的结果只能是失败，最惨的结果就是死亡；还有一种就是带着被欺凌的痛苦和愤怒长大。长大后的他们，远离了霸凌者，却并没有摆脱昔日的伤痛。面对社会的不公正和生存压力，他们成为了失败者，依然懦弱的生活着。充满了愤怒却又无力反抗带给他们痛苦的强者，扭曲的内心让他们学会了把失败的痛苦发泄在比他们更加弱小的无辜者身上。面临绝望时，甚至杀害无辜者来发泄他们对社会的不满……
暗黑的《猪猡之王》让人对校园霸凌这一丑恶行为充满了警醒。
《声之形》温馨剧情的背后，却只是人为地调和了霸凌者和被霸凌者的矛盾，大团圆的结局并不能掩盖校园霸凌带给被欺凌者的痛苦。
硝子和将也互相救赎了，那么和他们一样陷入校园霸凌的少男少女们也会幸运地得到救赎吗？
被伤害的无助和愤怒，随着时间的流逝，真地可以渐渐消逝吗？
（文/秦时啸歌于2017.09.27日23日3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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