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樂。二十岁的迷茫期大学

当我即将二十岁,我在想些什么

2015-11-29  本文已影响167人  莎莫有双神给的舞鞋

周日又淅淅沥沥地飘起了雨,气温不算太低,但待在没有开暖空调的宿舍里面,手脚还是冰冷。

快递给我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窝在被窝里准备着明天将要到来的公选课期末考试,背着复习资料昏昏欲睡。这是一个我从没听说过的快递,小哥说等我10分钟,让我马上去食堂门口拿。幸好是离宿舍楼最近的食堂。于是下床、换衣服,9分钟赶到了食堂,拿到了快递。

里面是高中同学寄来的一本书和一张明信片,祝我生日快乐。关于寄快递来的她,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是高一某个天气晴好的周日下午,我们在空荡的教室里一起翻看几米的《星空》。她说,她和书里的小女孩一样,对自己的爸爸有些陌生有些害怕。还有,聊到了我们共同的复旦梦。

高三的时候,我们住在同一幢楼,下了晚自习一起走回家。有天晚上星星很多,她说,你有没有发现,如果盯着看,星星是会越看越多的。我高三生日那天,我们共同喜欢的那位女主播在离开电波两年多后又重新开始做节目;高考前两个多月,是她的十八岁生日,那天晚自习结束之后回到家,她和妈妈一起送来蛋糕。

然后,我们就毕业了。在最漫长的夏天,各自穿起久违的裙子,去看收藏了很久的书单片单。只是,最终我们谁都没有去成复旦。她去了北京,我在上海。不过,身处两个城市的我们却好像看过不少同样的话剧,听过同一个人的演唱会。

她给我寄来的书是《西南联大国文课》。拆了塑料纸,随手翻了翻,有古文,有戏剧,有当年那些大师们的课堂讲稿……一看就是中文系姑娘的风格。明信片上,她写:“愿你一切平安,一如现在一般清晰而坚定,温暖又美好!”我觉得这四个形容词应该是在描述她,而我呢,至少最近被各种DDL折磨得焦头烂额的我,肯定不是。今天若不是被快递喊出门的话,估计连头都不会梳:-D。

我们都在变,但在变的同时却总希望有些人没变,好像这样就能顺带着保留一些自己变化前的美好;想重温的时候,回头便能找着。

再过两天就二十岁了。跟去年生日那会儿比,显然少了些坚定和勇气。去年坚定地说要出国要念到博士,去年一旦刷到感兴趣的活动就会不远万里地进城参加,甚至去到另一个城市……

年初的时候,爸爸做了一个心脏手术,说大不大,但因为与心脏有关,还是存在着一定的风险。手术前的周末,医生找我和妈妈做了回术前谈话,把所有风险一一罗列,细到类似麻醉后醒不过来、输血时可能染艾滋这样的问题。虽然说,这样的流程和如此详细的内容都是医院的惯例,可是一旦与最亲的人有关,心里的恐惧总是难以避免的。所幸,手术顺利,术后恢复得也很快。

就在爸爸住院手术的那段时间里,我也在医院目睹了好几次病人离世、亲友悲痛欲绝的场面。难以想象如果某天我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是怎样的心境。爸爸当时在上海治疗,所以没课的时间以及周末,我都能去医院和妈妈一起照顾爸爸。也不知道如果我在遥远的地方上大学,我会是怎样的焦虑和牵挂。

于是,我开始重新审视出国和念博士的想法,开始觉得平淡的小日子已经是上天的恩赐,开始意识到大多数人终其一生的奋斗并不能改变我们是个平凡人的事实。同时,我开始感受到孩子(尤其是独生子女)对于父母的重要性。所以我想我得保护好自己,不能再轻易地一个人坐半夜的火车、一个人看演出到很晚才回学校……

但是尚未彻底妥协的内心和对自由的向往总能有办法存在下去,比如读书,比如看电影。世界很大,有些地方不一定要用双脚去丈量,有些地方甚至只允许灵魂抵达。有时候夜晚外出,也开始有意识地找小伙伴同行——平安喜乐看似简单,但一不小心就会消失不见。

今年1月份,我把摄影课的期末作业选题定为“深夜火车站”。考虑到安全,妈妈说她陪我一起半夜蹲火车站。当时,爸爸开玩笑似地说:“你叫我们陪的机会不多啦,过两年有了男朋友就不需要我们了吧。”

至少现在,我还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人——当我跟他待在一起的时候会比跟爸爸妈妈在一起时更舒服;现在我唯一愿意为其放弃自由的人,只有爸爸妈妈。我好想知道,有生之年还会有其他人出现吗?若是没有,也不知道未来的我会接受相亲吗?可是,我一定要结婚吗?

谁知道呢。我觉得自己敲了很多废话。近来,我对人类的沟通有越来越深的怀疑,觉得任何形式的有效沟通都太少了,太多人言不由衷,太多人对话语存在着曲解和误传。可是,我们不得不与人沟通;即使我们不想与人沟通,我们也必须告诉别人这一点。生命中让人感到无奈的谬论不少,这也算其中之一吧。

然而无奈又如何,明天我还是得七点起床去考试,对于生命余下的时间还是要祈求平安喜乐。

长到二十岁最大的收获,大概就是:我终于开始直面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人的事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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