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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年轻时,我们的爱情

2017-01-25  本文已影响0人  我叫季子

卓平靠在沙发上,大腿上端正地放着一本杂志。他一只手遮住了它摊开的页码和小半页纸,另一只滑到了沙发上,正像他后脑勺轻轻压在沙发背上。

孙文纨和方辛楣约我在一个湖滨的公园聚餐。我们确实很久没聚了。他俩除了走得比较亲近,其他与别的男女没什么差别。

“最近如何?”在他俩来晚一步后我问道。

“没啥说的,”辛楣说,“先把食物摆起来吧。”

“行。这有一些水果”我说,“还有牛奶。”

我还带了一瓶罗斯福。我没有告诉他们。

“也许我要先去一趟洗手间。”文纨说。

我也想再多看看这个我们正坐着的公园。

公园在湖的南面。一片片的柏树隔出一条条步行小道。它的主道从湖西展开,伸到马路时又绕回到湖的东南角上。枫树,松树,被奚落在某些角落。

他们没来之前我重新走过几遍,明白了吧。

文纨回来之后,很快便和我聊起了毕业前的事。

可是我为什么要回忆一场灾难呢?

辛楣咬着一口三明治,却被她的某条笑话憋得满脸通红。她也因他滑稽的表情而在一旁放肆地笑着。

这让我想开了。以这种方式看见朋友的快乐,我可以告诉你,这让一个男人思考。

辛楣终于将嘴里的咽下,一边锤胸膛,一边微笑听她讲话。

“你们觉着如何?”文纨说,“我很是怀念那时候读书啊。”

我把牛奶递给方辛楣。

“确实。”辛楣说,“就你一个人,是吗?”

他看着我。他摇了摇头。

“太难了,太难了。”

辛楣倒在草坪上,靠下去时叹了口气,笑起来的样子像是知道了什么却不告诉我。

“吃你的东西。”我说。

我犹豫着怎么开口。

“学校喜欢传言。也就不免诸多亲密朋友被打败。你们大概当时就关系牢靠的很,所以没受什么影响吧,有吗?”

这话有点不靠谱。但我仍然注视着他们。

文纨往前倾了倾身子,要捡起一只苹果,又换成了葡萄。

“我俩很好啊,”她说,“关系没什么问题。从来只是这样,将来也是这样。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好奇你俩和别人的差别。”我说。

我心烦。我知道水果牛奶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罗斯福有时有帮助。我把它拿了出来。

“我当时就出事了,”我说,“而我通常是当个局外人待着的。”

“谁没有过,兄弟。”辛楣说,“他们就会这么说上一通,然后拍屁股走人,是吧。谁都不会管后来怎样了。谁没有过,说没有过?怎么着,你要听吗?”

“我要。”我说。

我给他空的牛奶瓶里倒上了酒。

“你当然会要的。”他说,“我,和文纨学校在一个班,这你知道的。我可不是故意掉到后面班级,可都是是被折腾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哎,我曾经和文纨交往得那么密切。和你们一样。”

我端着酒等着:看他从餐布上有些吃力地站起来。

他说:“可你瞧,我俩现在不好好的!”

我仔细地看着他的脸。

“走走吗?”我说。

“没用。”这个男人说,“她不会回来了。”

我还是起身,也拉起了孙文纨。

我们沿着小路走。不时窜进林子里玩闹一番,还像孩子一样。

“差不多了,我们休息一下吧。”她说。

“不够。”我说,“走,到湖那头瞧瞧。”

“你现在来劲了。”

我说:“这里全部的东西。她搬了个精光。”

在湖岸,就在这时我看见了它们,那些石头。它们散在岸边就像座被冲垮的水坝。你知道她,他总是能用这些石子打出漂亮的水漂。

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后面他俩挥手示意。他们也向我挥手。

我使劲把那块狗日的东西扔了出去。

“我不知道,”辛楣喊道,“你在干啥!”

“再来!”我尖叫着,又捡起一块石子。

卓平的脑袋重重地一顿,猛地清醒过来。他合上腿上的杂志,讲它搁在一边,脑海里满是回想着里面的《热尼亚鲁勉采娃》:

....我真想让时光在霎那间停止流逝,让我回顾一下那逝去的年华和我自己,让我看一眼那身穿短连衣裙、外套绒衫的少女,那缓缓而行的笨重的木船和在浅蓝色的湖面播撒下万点水滴的蒙蒙系雨,倾听一下“咱们到印度啦”那激动的喊声,找回那颗蒙昧无知的少年的心,这颗心曾轻易地错过了决定命运的时刻

少平站起身走到窗边,把帘子和玻璃统统打开,露出好大一片夜晚。一阵风吹来,他浑身微微地抖着,眼前有个女孩抬起头,向他望过一道热切而鼓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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