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文/筱笑盈盈
郑重声明: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两个孩子伸着小拇指,紧紧勾在一起,一边说着一边都把大拇指伸出来盖上了印。
他们在同一个幼儿园,女孩叫夏雨欣,幼儿园小(1)班,男孩子叫彭昱阳,是小(5)班的。
每天放学,所有幼儿园小伙伴牵着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手,开开心心互相说着再见,走了。
一起留在幼儿园小操场的只有他们两个。起初夏雨欣小朋友都会瘪着嘴,眼泪汪汪,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后来彭昱阳小朋友走过来拉拉她的小手,说:“我们来玩游戏吧?”
“好,玩什么?”夏雨欣吸吸鼻子说。
彭昱阳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粗粗的棉纱绳:“我们用绳子来翻花好吗?”
“我不会。”夏雨欣摇摇头。
“我教你。”彭昱阳熟练地把绳子套在两只手的大拇指和小手指上,再伸出小小的中指左一勾,右一勾,一种
花样出来了,是个大叉叉。
彭昱阳把翻出的花样递到夏雨欣面前:“你来。用手指接过去,翻成另一种花样。”
夏雨欣笑了,她伸出两手一拉,绳子散了。
彭昱阳耐心地手把手地让她再做一遍刚才他做过的动作。
夏雨欣小朋友的小胖手好软哦,彭昱阳小朋友捏住她的手,左一勾,右一勾,夏雨欣的小手上也出来了一个大叉叉。她开心地咯咯咯笑了,露出一对甜甜的小酒窝。
彭昱阳伸出两根小手指相互交替地在夏雨欣手上左一勾,右一勾,再用两个拇指和食指一挑,又编翻出新花样。
“哇,你好厉害啊!”夏雨欣圆溜溜的眼睛睁得更圆了,崇拜地说。
两个小朋友玩得好开心,都没发现天已经黑了,周围已经亮起了灯。
“欣欣!”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
“妈妈!”夏雨欣张开小手扑进妈妈怀抱。
“对不起,妈妈来晚了,欣欣哭了没有呀?”张艳琳抱歉地问。
“没有,欣欣很乖呢。我跟他玩儿翻绳子,好好玩哦。”夏雨欣指了指彭昱阳,仰着脸告诉妈妈。
“哎呀,小朋友,这么晚了你家里人还没来接你呀,那要不要阿姨带你回家呀?”张艳琳亲切地问彭昱阳。
“不用了,谢谢阿姨,奶奶马上可以来接我了。”彭昱阳摇摇头!
“那好吧,那我们先走了,小朋友再见!”
“再见!”
就这样,两个小朋友经常在等园里小朋友都走光了,一起玩翻花游戏。
后来,夏雨欣对翻花游戏腻了。
彭昱阳就会变着花样陪夏雨欣玩各种游戏,他花样特别多。
但每次变出新花样前总会来一句:
“你先猜猜看。”彭昱阳神秘地笑着叫她猜。
有一次,夏雨欣歪头想了一下,然后猜道:“躲猫猫?”
“不,不是那个游戏。”彭昱阳摇摇头。
“跳皮绳?”彭昱阳又摇摇头。
“踢房子?”彭昱阳还是摇摇头。
“那是什么游戏?”夏雨欣不想猜了,太麻烦。
“我们玩扮家家酒游戏,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彭昱阳的眼中充满了笑意。
“好呀,好呀。”夏雨欣笑着拍了拍手。
他们开始玩起了扮家家酒游戏。夏雨欣:“老公,你回来了,今天又喝酒了?”
彭昱阳愣了一会:“喝酒?我没有喝酒啊。”
“好了,你不要狡辩了,一身酒气还说没有,快去洗澡吧,臭死了。”夏雨欣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学妈妈的口气说话,说完还推了一下彭昱阳。
彭昱阳小朋友有点懵,回答不上来了。
他问:“欣欣你干嘛要这样说话?”
“我妈妈平时就是这样跟爸爸说话的呀。”夏雨欣理直气壮地说。
“那,那,我要怎么说呀?”彭昱阳懵懵懂懂地问。
“你就说:好的,老婆,我这就去洗澡。”夏雨欣像模像样地教他。
“哦,好的,老婆,我这就去洗澡。”
他们两个人玩得很开心,张艳琳过来又把夏雨欣接走了。
“我们下次还要玩这个游戏哦,这真的很好玩!”夏雨欣高兴地说道。
“好啊,我也觉得很有趣。我们明天再继续玩吧!”彭昱阳也很兴奋。
直到两个小朋友幼儿园毕业,约定以后还是要一起玩。
“那我们发誓!”夏雨欣说。
“好,发誓!”彭昱阳说。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没想到,这一路走来,两个人还真的是一直玩在一起,没分开过。
两家住得不近,夏雨欣去彭昱阳家需要走过一个小山坡。
夏雨欣住在城郊的别墅区。而彭昱阳跟奶奶住在离别墅区有一段距离的小村庄。
走路大概需要二十分钟左右。
小学两个人不是一个班级,但却是同一个学校。他们下课后还是经常会一起玩。
初高中他们都在同一个班级,虽然在初中那段时间夏雨欣爱玩乐,胜过读书,但是她总是能在考试前花几个晚上猛刷题目。
最后和彭昱阳一样考进了同一个重点高中,并且还做了同桌。
每天上课,夏雨欣总是没话找话跟彭昱阳说话。
彭昱阳总是能用一句话让她闭嘴:“再说一句话晚上放学不等你!”
现在他们高中都有晚自习,每天晚自习下课都九点多了,这晚上回家夏雨欣都提心吊胆的,有彭昱阳在旁边就不怕了。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夏雨欣只好闭嘴。
星期六,夏雨欣打电话给彭昱阳,想去他家找他补课。
“我脚踏车坏了,走过来吧。”夏雨欣说。
“你确定要走过来?”彭昱阳问道。
“是啊,我想体验一下走路的感觉。”夏雨欣笑着说。
“好吧,那你穿上运动鞋,不然走那段小山坡会很累。”
夏雨欣换上运动鞋,背上了一个小包,开始了她的“征程”。
早上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的脸上,清新的空气让她倍感轻松愉悦。
她沿着小河走着,一路上欣赏着风景,感受着清醒的空气,一点也不觉得累。
到了小山坡前,夏雨欣开始换了一种姿势,小心地踩着石头。
她看到山路旁开着一些野花,顺手摘了一朵,戴在头上。
彭昱阳远远地看见她,像第一次见到她一样,有点愣愣的。
夏雨欣在他家里,和他一起做作业,彭昱阳耐心给她讲解题目,一如小时候用绳子玩翻花样那样耐心。
看着走神的夏雨欣,彭昱阳轻轻拽了一下她的小辫子:“思想集中,你听懂了没有,想什么呢?”
“哎,彭昱阳,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幼儿园发过的誓,要永远一起玩?”
夏雨欣托着腮帮子,歪着脑袋问。
“记得啊,怎么了?”彭昱阳不解地说,“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玩,又没有变,你提这个干嘛?。”
“不是,我是想说,我们可不可以把誓言换一下?”夏雨欣说。
“你什么意思?”彭昱阳有点心跳加速。
“就是,我在想,以后我们总会长大,对不对?我们都会有各自的生活。我们发誓:将来不管遇到什么人,什么事,不管过去多少年,我们都不要忘记彼此,我们的友情与岁月同在?”夏雨欣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映着彭昱阳!
彭昱阳愣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好!”
“那我们拉勾!”夏雨欣伸出了小手指。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大学期间,他们不再是同校,彭昱阳学了计算机专业,夏雨欣学了律师专业,他们都有着各自的生活。
但他们的誓言从没有忘记过:不许变。即使在各自的曲折道路上,他们也从未忘记过彼此。
夏雨欣在大学里谈过几次恋爱,而彭昱阳却一次都没有谈过。
每一次失恋,彭昱阳都成了夏雨欣的“垃圾桶”。
而这个“垃圾桶”不止是容纳夏雨欣的负面情绪,还肩负起了心里疏导,耐心劝慰,积极引导的“心理师”责任。
直到有一天,夏雨欣幡然醒悟过来,是自己一直在变,一直默默守在她身边的,没有变的是他——彭昱阳!
大学毕业后,彭昱阳回到自己的家乡,成立了科技公司。
他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毕竟自己创业没那么简单。
这天他接到了夏雨欣的电话:“你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联系我了,我可要投诉你了啊。”
“投诉我?向谁投诉,老天爷吗?”彭昱阳开着玩笑。
“你可不能违背誓言哦,不然老天爷也不会容你的!”夏雨欣凶巴巴的语气把彭昱阳逗笑了。
“你是要兴师问罪呢?我最近真的很忙,公司还没有步入正轨,一大堆头疼的事等着我呢。”彭昱阳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挠着头皮。
“要不然,让我这个未来的大律师来帮帮你吧。”夏雨欣故意试探着。
“算了吧,未来的大律师,不敢劳您大驾呀。”彭昱阳故意这么说,其实心里是一百个愿意的。
夏雨欣知道彭昱阳开公司最大的困难就是缺少资金。
夏雨欣毕业后一直在就近一个律所实习,她本来想辞职回家乡帮彭昱阳,但因为她在这个律所有一个案子还没有完结,就一直拖着没有辞职。
她特意打电话给母亲张艳琳。希望她的投资公司能投资彭昱阳的公司。
“欣欣,投资一个企业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我们需要做各种评估,各种调研,各种考察。这事晚点再说,你不是说要过来这边工作吗,等你回来再说。”
母亲模棱两可的说辞让夏雨欣咬牙切齿:“奸商,挂了!”
最终,母亲还是同意投资了彭昱阳的公司,当然夏雨欣的威逼利诱有一半“功劳”。
最主要的是彭昱阳公司的这个项目前景不错:“汽车货车的GPA自动导航安全系统”,这款软件能解决目前汽车货运导航系统存在的安全隐患问题,是市场上所有导航系统亟待解决的一个难题,它能提供给司机最安全最稳定的功能。
那天,彭昱阳正坐在办公室看文件,“笃笃”有人敲门。
“进来!”夏雨欣推开门进来。
“surprise!”夏雨欣不是优雅进门,而是像兔子一样一蹦三跳地窜到彭昱阳的办公桌前。
真把彭昱阳给吓得不轻。
“欣欣,你这么大人了,还这么调皮,像个大律师样子吗?”彭昱阳宠溺地说。
“总裁,我已经应聘到贵公司的律师职位,现在来报到。”夏雨欣说。
“是你?他们没跟我说呀!”彭昱阳内心已经波涛汹涌,面上却不露声色。
“怎么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夏雨欣又开始调皮了。
“确实,很意外,也,很惊喜!”彭昱阳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他的心。
“怎么想着回来了,又失恋了?”彭昱阳想到有这个可能,心里酸涩凝结。
“我当然来帮你呀,我们是什么交情,我是钥匙你是锁,懂不懂?”夏雨欣眼睛亮亮地看着彭昱阳,她的眼中再一次映着彭昱阳。
彭昱阳走过来拥抱了她,然后抚摸着她的头:“欢迎回来!”
最终,他们幸福地步入婚姻殿堂,一年后,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彭昱阳嘲笑地问夏雨欣:“不许变?咦,好像已经变了呀。”
夏雨欣笑得特别甜蜜:“我们还是没有变呀,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呀,永不分离。”
他们是一对钥匙,虽然中间经历过磨砺,但总是可以相互插进彼此的心锁的。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小时候的那句誓言,早已化作了无数的真挚情感!
他们像极了一对拧在一起的钥匙,紧密而不可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