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光不记得（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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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岑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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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3
这一路我其实很心不在焉，被他揽在臂弯里，不用去分辨前方的路，不用去担心红绿灯和车流，但也不得不迫使自己集中精神，不去注意萦绕在鼻端的那一丝属于他的气息，时不时呼入鼻息，似在故意提醒着我，现在的自己真的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一路相互依偎着回到家，一进门，他就推着我坐到餐桌前，一副让我坐享其成的样子。自己一个人去厨房捣鼓一阵子，突然一脸沮丧地走到我跟前，讪讪地说：“介不介意晚上用泡面来招待你。我本来要煲排骨汤。结果，我不太会用压力锅，所以汤还是冷的。”
我噗哧一声笑了，走的时候看他在那儿捣鼓，以为他在忙活什么大餐，结果回到家竟然依旧是冷锅冷灶。说他逞能也好，说他体贴也罢，总之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了。
我起身去了厨房，煲个汤之类的我还是会的，以前家里没人，我自己想喝又没人做的时候，就会自己动手。
走到他跟前，见他已经在拆泡面盒子，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去检查一旁的压力锅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最终我发现，其实就是某个按钮忘按了而已，肯定是走的时候太急匆匆，所以给忘记了。看来，他也只是因为追我追得急，所以偶尔失误了。我可真不能低估了他的厨艺。
他就要把泡面往锅里丢了，被我一把给拦截了，一本正经地说：“今儿个我做顿大餐给你尝尝。”
他难以置信地睨了我一眼，然后乖乖退后。
我其实也没什么本事做什么大餐，只不过略伸小手做了几个家常小菜。
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我叫醒了正躺在沙发上酣睡的他。他睡眼惺忪地看着我，一副很不想起的样子，像我惊扰了他的美梦似的。
我推着他走到餐桌前，对着三菜一汤的餐桌，他的眼神里透出一道明亮而耀眼的光，隐在餐厅璀璨的水晶吊灯的光束下。但我还是察觉到了。
他是不相信我竟然会做饭吧？这么多年没一起吃过饭，小露一手便能让他惊叹不已。我的成就感在此时爆棚了。
布菜、盛饭、盛汤，像仆人伺候主子一般地温顺恭从，像星级餐厅的优雅绅士一般服务周到。他目不暇接地看着我一系列似乎训练有素的动作，最后将眼神停留在那成色不太好看的菜品上。
原本清清爽爽的冬瓜排骨汤被我硬生生地放了很多的老抽，白汤变黑汤。原本一红一黄配起来挺好看的番茄炒蛋，番茄炒烂了蛋没有成型，远远望去是红里夹着黄的一团，没法看。还有一个土豆丝刀工太差，不是丝状的，而是片状的。唯独最后一个凉菜是从冰箱里现拿出来的卤水牛肉，像是大厨的作品。
他什么也没说，一个劲地闷着吃，不夸我，也不损我。一旁食不知味的我，看着他一脸享受地品尝着，那细嚼慢咽的样子，仿佛自己真的吃的是珍奇佳肴。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他终于抬头看我了，深邃的眸光中噙着一丝笑意，良久才说了一句话。
“要不然我娶你吧。这样我就可以天天吃你做的菜啦。”
这话说得我真心爱听，但又不爱听，爱听的原因是这大概证明我的厨艺还不赖，他吃得挺好。不爱听的原因是难道娶我就是为了让我给他洗手作羹汤？这人也忒自私霸道点了吧。我可没这么贤惠，也不会轻易就上他的当。
我没理他，默默地喝了一口酱油排骨汤，那又咸又腻的味道直接把我自己给震慑住了。那哪里是汤，分明是一锅加了猪油的酱油水，平生第一次喝到这么难喝的汤。
终于之前对厨艺的自信在此刻瞬间坍塌。整张脸都因为这种不自信而变得萎靡起来。只是嘴里还是很不服气地问：
“是因为我的菜好吃还是因为你真的想娶我呢？”
他放下碗筷，将那双黑如默漆的眸子漫不经心地在我身上扫了一通，微微蹙眉做沉思状。随后淡淡的一句话让我整个人都都陷入了一种危险的境地。
“比起你的菜，你的人对我而言更有诱惑力。”
我从没想过冷如雪傲如霜的萧寒会对我说这种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这是他吗？我自己认错人或者听错话了。我现在是掉入了他一手缔造的蜜糖般的漩涡里了，抑或在他面前，我变成了一只楚楚怜人的猎物，而他是掌控我命运的猎手？
我淡淡睨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装作没听见似的平静如水，而内心里的却是一浪接过一浪的波涛汹涌而来，激烈的浪花将我苍白的脸颊催至潮红，瞬间出卖了我的刻意而古板的装模作样。
我也被这句话诱惑了，二十五岁，曾经枯竭而荒凉的心里，在爱的滋润下，开始有一朵朵旖旎的花朵在怦然开放，撑开的花瓣将我的心填满，也把对未来的期许点的美好而绚烂。这一刻，我想到了耳鬓厮磨，想到了执子之手，想到了地老天荒。
他的撩拨虽然时机合适也比喻合适，可是未免太早了，我们在一起才多久呢？
可是转念一想，或许也不早了。我与他不过数日，但他与我可是这么多年的长度跋涉。他可能等了太久了，所以不想再等了。
我怔怔地看了他很久，难以置信，又深信不疑。
“是不是被我的话吓到了，傻丫头。”
他的嘴角浮现一丝不动声色的微笑，语言也是轻飘飘的。仿佛刚刚那腻死人的话根本就不是出自他之口。
“你吃完了没？吃完了我去洗碗吧。”
我顺手将那些碗碟拿进厨房，然后麻溜地系上围裙，做出要洗碗的样子，其实是为了屏蔽掉刚刚那有些让人窒息的氛围。
只是他岂会善罢甘休。
轻轻拧开水龙头，将骨瓷的碗与盘晚放进水槽里，正欲细细冲刷，直觉身后一紧，便又一双温暖的手臂环在腰肢，脖颈边开始迷漫着他的有些急促的气息，薄唇开始穿过柔软的发丝停留在耳后。
“嫁给我？”
低迷的声线划过朦胧的暮色，掷地有声地落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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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让大家等了这么久，越写到最后高潮处，越在学着如何去打磨语言，所以慢了些。从今天以后继续恢复周一到周五一天一更。希望大家赏脸。你们在看，我就有动力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