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看了一会书，感觉有一点饿了。从橱柜里拿出好几个小面包，又坐到桌前准备吃。你走进来看了一眼说：“呀，吃这么多呀！我一猜就知道，你中午不吃馍，就得吃零食。”

我笑了一下，不置可否，继续吃我的零食。

“谁给你买的呀？”

“我爷爷买的。”

“我一猜就知道是你爷爷买的，长大了好好孝敬你爷爷。”

“我当然会孝敬了。”我不假思索的说。

可能是我的语气太干脆了。

“那，那得好好孝敬，妈都没有给你买过零食，都是你爷爷给买的。”

我愣了愣，感觉有些不是滋味。我抬头看见你那染发膏遮不住的白发，读不懂你的神情。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从我的零食堆里拿出一个面包，递给你。

02

一日我与你闲聊。你突然说：“在我们那里打工的莹莹妈把莹莹送人了。然后现在莹莹就不养她了。莹莹妈问莹莹为啥不要她。莹莹说你又没养过我。我才不理你。后来莹莹妈出车祸了，吓得莹莹赶紧回来了，然后她就养莹莹妈了。”

我看了看你感觉你的眼里透着心虚。总感觉你在影射什么。

你又笑了，接着又说：“要不是没钱，谁会把小孩送给别人家。”

我对你说：“妈少看点电视吧！别总看那苦情剧。谁说不养你了？谁说不孝敬你了？”

“我没说啊，我就是讲个故事。”

我看见你笑的灿烂。

03

妈妈，你不必总小心翼翼的。你总感觉你没有给我买过玩具，没有给我买过零食，没有给我买过一次合身的衣服，在别人都需要妈妈陪伴的时候，你从未在我身边过。

你总感觉对我有亏欠。其实不必如此。有句很火的话：我抱起砖头就没法抱你，我放下砖头就没法养你。我知道你一年年的出去打工是为了维持这个家的转动。

我承认在我不懂事的年纪里我曾怨恨过你。恨你一次次的骗我说再也不去打工，却在我高高兴兴的出门时转身离开；恨你从未在我重要的时刻出席过一次，却在哥哥同样重要的场合一次又一次的回来；恨你一次次想要弥补我，却带给的是儿时的我该得到的东西。

直到最后就连周围的人时时对我说：“妮妮，你可得好好学习。你要是不好好学习，你妈妈就走了。”

我连这也要怨到你身上。你带不给我安全感，却还要让我时刻提心吊胆，怕你会因为我成绩不好离我远去。哪怕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

其实现在这都不重要。妈妈，我已经长大了。我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了。我明白你的付出，我知道你的不容易，我理解你的辛苦。

你不用说话时总是看我的脸色，不用时时在我的耳边暗示什么，不必因为我身上没有一件是你给我买的东西感到亏欠。只要你现在还在我身边，我还能看到你，我已经感到很满足了。

妈妈，你不必小心翼翼的，我们是世间最亲的人，我还要养你一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