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2024.7.21 day23
妈妈,知守君,请原谅我总有时候不可避免地陷入固步自封的悲伤与绝望之中。你们的爱是我存于世的锚点,犹如我攀登雪山时紧紧握住的绳索,犹如我独行荒原时引路的日月。我的悲伤绝不是因为你们的爱不够丰沛和纯粹,只是我性格的缺陷,让我经常倍受折磨。
分不清是外面的雨还是耳机里的雨,但雨与悲伤总是如此地相配。淅淅沥沥的小雨就像断线般的眼泪,潮湿,冰冷,苦涩。此夜,不见明月。
前几天要么休息,要么画图,日子无趣又漫长。每晚和知守君打电话已经成为了习惯,我把一整天的话都留在晚上,基地教室外的走廊记录着我白天的所有沉默。
这两天赶上生理期,肚子和腰一起抗议,但我又不得不久坐。我知道应该时常起身走一走,但是画几幅图,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身体的不适是我悲伤的一个原因,无力的身体让我画出的线条看上去也是那么无力。昨天我在教室里颤抖着写字,感觉又回到了高三寒假在学校的样子。
今天下午描一副图,我忘记留装订线了。其实可以不用重画,只是我觉得不重新画,总像有个“错误”一直存在着。重画之前找老师要新的图纸,身心疲惫,我一下子焦躁起来。一方面觉得自己落后于人,一方面看着繁重的任务,不知何时到头。
我清晰地感知到我的焦躁,这是这段时间来绝无仅有的感觉。什么也做不下去,只有一团无名的火窝在心口,还有委屈,无助。那时我无比想念妈妈和知守君,我想扑进他们怀里哭一场,疏解我的焦虑。但是这里只有我自己,于是眼泪通通倒流进身体。
我没有哭,也没有做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自己回到平静。这个过程煎熬又漫长,深深的无望压向我,我却无从言语。
五点多钟的时候,野簿的图描了一半,我的心情稍微好了点。给知守君发消息,说我要重新描那副大图啦,发完这条消息,才觉得郁结渐渐消散。只是我没能一口气画完,右手疼到不能握笔,无奈我只好先去吃饭。吃饭的时候拿起筷子,右手依旧疼痛难忍。我写字太过于用力,骨节疼,手指也疼,算不上好习惯。
晚上,给地质图上色,好像在做涂色游戏,涂了一晚上。小时候我有一本涂色书,还有几只零落的蜡笔。我最喜欢的就是随便翻一页去涂色。当时最流行的是秘密花园的涂色书,彩铅在小朋友眼里也是很高级的东西。我想要,但是没有要过,我一直不善于表达我的真实需求。后来有了平板,可以玩电子的涂色游戏,不过我已经没有那个耐心了。我的绘画一直很烂,这点真的很可惜。
画到最后,我想朝一个女生要一个剖面图,她说是她男朋友的。我说借我看一眼,也不会太久。她说着急给她男朋友送去。我说那把你的借我看一眼呗,她拒绝的理由是,纸很脆,给别人怕坏掉。
我不必自找没趣,遂终止话题。只是觉得我很不长记性,总觉得我帮她许多,找她帮忙也很容易,但实际不是这样的。并不能说对与错,我理解她的想法,只是觉得很难受。后来我没再找别人的看,自己慢慢画了剖面图出来。
求人不如求己,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何时我能有大多数事都不必求人的能力。其实现在是可以有的,学习上的事,认真深入去学一学,不会的找老师问也不会为难,也不至于到最后的时候各种求哪位同学。
也许是我脸皮太薄,总是计较这点琐事。
悲伤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看见大多数人都成群结队,而我形单影只。我知道这是我自己点选择,但是有时我的能力确实没有跟上,四处望去,无人可靠。但是这样也好,激得我不得不自己奋进起来。
到了凌晨,反而心情平静,精力充沛起来。没关系,没关系。所有的情绪已经平复,我又能起身走向我的道路。